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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哈?!!你这家伙又突然在说些什么?”
“当初确实是想要退出侍奉部,不过这几天的观察中发现,因为就算是特立独行的雪之下也会因为由比滨而做出一些她不会做的事情……”
宏道真悠就这么说着,严肃的眼神中透露着孤寂和迷茫。
“你也没有什么朋友吧?早就看出来了!人类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生存下去的,朋友的存在完全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的性格做法。”终于回归了教师这个职位该有的态度,平冢老师认真的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确实有些放不下。”宏道真悠偏过头,眼睛望向窗外即将黑暗的天空。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内心萌发,宏道真悠开始质疑起自己之前一直以来的想法。
明明最开始是并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一切本来都只是为了照着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去做的。现在却产生了这般的动摇,宏道真悠明白这没有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或许自己是和侍奉部的人,和这个侍奉部产生了所谓的羁绊了吧。
“老师,可以告诉我人生到底是什么吗?”乍一听很幼稚的问题从宏道真悠嘴中问了出来。
虽然宏道真悠经历了两世的生活,但是对于人生的探求却是完全没有过的,内心的迷惑最近却愈发强烈。
“……,哎,老师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平冢老师揉了揉头发,带着无奈和温柔的眼神看着宏道真悠。
“老师也无奈这人生啊,”
“老师以前的梦想并不是当老师啊,”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子的啊……”
一只手突然握着拳伸向了宏道真悠,但没有打到宏道真悠的脸,而是从宏道真悠眼边往后伸去了。展开手掌,没带什么力气却并不温柔的拍向宏道真悠的脸颊。
……啪!……
明明确实是一巴掌,不过宏道真悠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安抚的抚摸。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啊……”
“……如果不想过和我一样无奈又充满悔恨的一生,就好好改变一下这个让人不爽的人生吧。”
原本风格特别爽朗的平冢静现在却变得这样的温柔。
这样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形容啊,平冢老师。
…………
“……我想,留下来……”
终于,还是想要留下来和她们再相处吗。
“真的吗?决定了吗?”
“不知道……”,“不过我会找到的。”
站了起来,宏道真悠恭敬的向平冢静鞠了个躬,“感谢平冢老师的教诲。”说完后就完全没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
“那就好,”平冢老师突然放松了,撑着双手向椅子后背靠去。“侍奉部真是充满着问题儿童啊。”
看了看被宏道真悠丢在办公桌远处的女士香烟,平冢静默默地从裤子兜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香烟点燃,眼神开始变得懒散起来,“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答案……”
从办公室退出来后,宏道真悠在旁边的墙壁边发现了背靠在墙上的雪之下雪乃。
看样子,刚才的对话应该都听见了。
“雪之下同学,偷听别人的人生咨询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宏道真悠看了一眼雪之下雪乃,然后没有停留的继续向前走去。
“就当是这几天你和由比滨结衣让我这么操心的补偿,我们也扯平了呢。”雪之下雪乃离开了靠着的墙壁,跟着宏道真悠的脚步。
“原来这几天也有为我操心吗,心里感到抱歉的同时也是荣幸之至啊。”宏道真悠停了下来回过头。
雪之下雪乃也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扶着脸颊,一只手环在胸前。
“我说,雪之下……我想要“加入”【侍奉部】,你能够同意吗?”
“当然,只要变态君能够管住自己潜藏的兽欲……十分欢迎。”雪之下雪乃露出了笑容。
在夕阳的余晖中,那双眯起来的瞳孔之中到底映出了什么,那时宏道真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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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的《心》虽然不能说是绝对孤独的小说,但能够说是足以代表那种孤独的小说。
这个作品的本质铁定不是普通的情感的纠葛这种表面的东西。而是更切实的不相信他人的故事,描写个体与世界的隔绝的故事,在其间没有一丝救赎的真理的故事。
哪怕立了flag也不能达成happyending。得到了一直一来想要遇到的知音也不会成为真正的亲友。爱与友情也不会治愈孤独。无所适从的孤独感。
夏目漱石将它写作“寂寞”,生于现代的人们似乎已经熟悉了那份“寂寞”。将其作为极其当然的事物所接受。
也许,将其称为每个特定的个人的固有属性也行。本来,人类就是寂寞地活着的生物,只能品尝着被集体所排斥,得不到任何人理解的滋味而苟且偷生,这就是漱石所通篇展示的。
但也只是夏目漱石所展示的了。
或许用同样是夏目漱石的著作《我是猫》来批判的说法就是:“将眼睛,鼻子都盯在钞票上。”
当然,这里的“钞票”要改成“情感”,什么样的感情都行。
比如,原作中的“我”。比如“先生”,比如“K”,比如“太太”。所有人都是孤独的。立起flag,赢得爱情,但仍然不能治愈这渴望。
即使在同一场所,共有同一时间,也无法心灵相通。
明治以来百年有余。这故事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仍然经久不衰,想必是缘于这人类的本质吧。
嗯,最后再以“先生”的这段话收尾。
「世上没有像一个模子刻出来样的恶人哦。平时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但是,一道紧要关头,就会突然变成恶人,所以很可怕。因为不能大意。」
这是宏道真悠曾经所信奉的。而现在则需要他自己去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