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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联盟的族人开始劳作,广场的三个大棚子已经消失,全部换成了大房子,进深五丈,东西五十丈,中间隔墙分成了六大间,制胚、鞣制、编制、打磨、武器、纺织,各占一间。
前后带门,后门通往各个山洞,里面火灶、操作台还不齐全,青土带着人正在安置。
巫小豆和八个护卫,匆匆走进武器作坊,几人抬着一些树枝,湿漉漉的已经剥掉表皮。
“青木,快点快点,趁湿定型!”
巫小豆急吼吼的喊道:“点火上蒸汽!”
几块大石板摆在地上,一群人跑前跑后忙活起来。
一寸直径的柳枝用蒸气熏完,扔地上用石板压直,稍细点的也熏一遍,趁热也放地上压直,橡木稍一尺多长,打磨光滑了韧性十足,用来做套马杆的梢子。
一丈长的柳木做握把,稍细点的也取了一丈,打上楔口用鳔胶粘起来,末端的杆稍直接用麻绳缠在上面,最后绑上绳套。
两丈多长的套马杆做成了,比起用竹竿做的要丑很多,杆身上有不少小弯,单手举起来也比要沉一些,但是不会开裂,弹性也不太大。
“大爷的,不信还抓不到野马!”
巫小豆咬牙切齿,嘱咐青木照着再做几根,自己匆匆去了纺织间,他这次算下了血本,裤衩都顾不得研究,先用麻丝做了一批绳子。
青巧带人在编麻绳,地上砸一个木撅,丝麻挂在上面,双手顺一个方向搓动,双股变一股,想要加长就在搓的时候接上头,搓完以后连在一起,想要多长都行。
这样搓出来的麻绳很细,如果需要短绳,就再挂木橛上,顺一个方向搓,单股变双股,双股变四股,完成以后捏住散头松手,麻线就会自己绞成绳,最后把散头打死结。
长绳和粗绳不能这样编,需要动用工具。
粗绳一般用三股编制,三股绳绑一起,固定在一根木棍上,另一头分三股,分别挂在三个陶轮上,用一根短棍将三个把手连起来,推动短棍可以带着陶轮转。
中间用三块竹片粘成一个圆筒,上面带着三个凹槽,分别卡住三股绳,用来代替绞车。
编绳子时,两头远远拉紧,木棍顺一个方向旋转,三股绳就会绞成一股,竹筒从这头向前慢慢推动,约束住前面三股,后面自然就绞成一股。
远处的短棍带着陶轮同时转动,卸掉麻绳上的拧劲,让竹筒能顺利前进,到头以后三股拆下来打死结,一根长绳就做出来了。
巫小豆需要长绳,他打算套马杆和绳索一起用,进来以后,北墙上挂着半张大网,炎巧正和一群妇人在编网。
也不知女人们受了什么刺激,变着法的琢磨技巧,现在她们不再拽着绳子跑来跑去,而是拴树干上挂起来编。
这里的四面墙上都插着短棍,网绳直接拴在上面,墙上标着网眼间距,需要多大直接往上套就行,这办法比巫小豆第一张网好了太多。
“巧姐,我要的绳子呢?”巫小豆对大网看也不看,抓野马又用不上那玩意。
“在这里。”
地上一堆麻绳,拇指粗细,伸开以后有两三丈长,一头打上了活套。
一群少年抱着麻绳就跑,隐隐传来对话声。
“那只小牛呢?”
“在西边……”
西边窑厂对面的土坡已经挖下去老大一截,五六尺厚的粘土层给削平了,也就东头还剩了几十丈长的范围没挖。
一群少年和一头牛都累得够呛,一起瘫倒在沙地上喘气。
“小豆,绳索累人,不好用。”炎云小脸通红,呼塌着兽皮在抱怨。
“没事,一根套不准,一大片扔过去总能蒙上,急眼了连狮子都能套!”
巫小豆忽悠起人来眼都不眨,弄得护卫们半信半疑。
“咴咴~”
东边一声马嘶,猎队回来了。
几人蹭地跳起来,撒腿往广场跑去。
青兔遗憾地表示,今天没抓到野马,主要是靠不过去,马群太警惕了。
巫小豆并不在意,有了套马杆和绳索,不信抓不到。
第二天,猎队里多了几个少年,还有一堆绳子和几根长杆子。
兽潮还是那样密集,角马成群结队跑的后面尘土飞扬,鹿群、羊群、牛群、马群、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动物夹在里面,猎食者们从缝隙里穿过,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洪流里。
大片的兽群刮过,草原变黄了不少,站在山坡上向东看,七八里外的土岭南侧,也有几百个人驻扎,应该是迁徙的部落。
他们的战士也在捕猎,巫小豆远远看了一会,内心大为鄙夷,那些家伙们就是一群暴徒,仗着人多势众上去硬干,不管大猫还是野狗,好容易抓到猎物,没等啃几口,“暴徒”们就一涌而上,生生夺走肉食。
要不就是拿着长矛冲进兽潮,从边缘抢几只猎物,这种打法简单有效,一天下来也能收获不少,同样弊端也不小,一旦遇到抵抗,百分百出现伤亡,遇上记仇的兽群还会遭到报复。
巫小豆很瞧不上这种打法,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而且风险太高,还是联盟的战士厉害,轻轻松松用竹栏狩猎,在驱赶猎物的时候就能避开危险。
战士们开始围猎,现在需要大量的肉食,等兽潮过去就不好抓了。
雁飞带了二十个大汉,再加上八个护卫,二十八个人陪巫小豆蹲到了荆棘带后面。
这里距竹栏一里左右,还算在狩猎范围内。
而青兔带着六个女战士,还要往东半里地,那边有片槐树林子,黑毛也卧倒在树空里。
“黑毛”是青兔坐骑的名字,她自己取的。
巫小豆给大家交代了,这次的目标就是野马和狗子,不要那种灰秃秃的野狗,而是帅气的土狗!
一群人蹲在草丛里,身边时不时路过一些小动物,刺猬、狸猫、老鼠,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瞪着小眼睛似乎很惊讶,不知道这些“两脚兽”在这里干嘛?
巫小豆满头黑线,懒得理这些小东西,就是头顶的鸟儿有点烦人,叽叽喳喳不敢往下落,但愿野马们比较笨,听不懂鸟语。
北方,又一波兽潮过来了,隐蔽处的猎食者们纷纷打起精神,等待着今天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