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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溪被迫从里面被赶出来时,泪水已经彻底湿了脸,浑身气得发抖,胳膊上还有不被那女人掐出来的痕迹,紫红色的印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可怕。
太阳暴晒着地面,被迫沿着马路边往回走。
没有吃早饭,午餐也快要错过了,胃里干涩地疼起来,抽搐着痉.挛。
澜溪捂着胃的蔀位蹲下来,细汗打湿了侧脸的发丝。
她打电话给纪姚,两人一起在附近的蛋糕店见面。
“没用是吗?”纪姚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明显是被人欺负过后的样子,硬生生别开眼,压下哽咽道,“那你今天别回家了,那个破地方不回也罢,你去我们家!”
澜溪放下勺子,抬眸轻声问:“伯父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
纪姚一僵,脸色很诡异,知道她问的是爸爸为此奔波的结果。
爻点点头,纪姚道:“对不起,我爸能做的也有限。”
澜溪摇摇头,有些失神,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轻声道:“其实你们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能够为我做到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一抹甜却苍白的笑,绽放在她嘴角。
晶亮的水眸望着窗外,澜溪哑声开口:“其实我也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我只是不甘心。纪姚,我真的很不甘心。”
她努力了那么久,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功亏一篑。
“纪姚,谢谢你陪我。”她垂眸,声音轻不可闻,“我要回家了。”
回那个冰冷如地狱般的地方去,带着自己满腔的绝望,看看下一步该如何走。高考之后或悲恸或狂喜的心情,一样都不属于她,她能做的,只有在绝望中求生。
不知道怎么就在偌大的C城逛了整整一个下午,澜溪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那种胃里微酸疼痛的感觉提醒她,她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之久,慕宅门口的吊灯,早早地亮了起来。
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顾子尧在门口安静地等。
没等澜溪走近就看到顾子尧朝着宅子里面迎过去,礼貌笑着提了行李往回走,放到后备箱里,接着走出来的是一对苍老却隽永的璧人,慕铭升一身中山装,配上莫如卿的披肩洋裙,显得高雅贵气,莫如卿上了车,慕铭升的眸却朝这边望过来。
远处路灯下那个纤细柔弱的身影,寂寂地站住。
慕铭升平静脸浮起一抹铁青,别过脸,一副话都不想跟她说的模样。
顾子尧看得尴尬,朝老董事长笑笑,跑过去对澜溪说:“你出去刚回来吗?你太忙,所以让我来这儿送你爸妈去机场,他们大概要去马尔代夫旅行,再去其他地方可能三个月才能回来,这期间就你跟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还有……还有你高考那件事,不要放在心上了,条条大路通罗马,谁说考不上大学就一定就毁了是吗?”
手拍上她的肩膀,忽略掉手掌下那可以称作瘦弱可怜的触感,顾子尧笑容明媚:“澜溪,加油。”
这个在记忆里没出现过多少次的男人,倒是比她的,更像。
澜溪脸色白了白,轻吸一口气抬眸轻声问:“爸爸他们是临时决定的吗?”
顾子尧一怔,点点头:“好像是吧,是你让我买的机票。”
如此这般,澜溪听懂了。
垂眸攥紧了斜挎包的包带,压住心头泛起的那一股沉重的悲伤,她抬起头道:“我不过去了,麻烦你过去跟我爸说一声,让他路上小心点,他的病有些旅行的项目是不能做的,你也交代莫姨照顾好他……我也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顾子尧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她的懂事。
笑了笑,他点头:“好我知道了,赶时间,我先走了啊!”
远远跑过去,顾子尧替慕铭升打开了后座的门,父女之间最后对视了一眼,一个单纯一个失望,就此分别。
然后,一别几年。
真正的变故,出现在后半夜的老友聚会上。
聂明轩被教育那帮孙子和自家老爷子气得没辙,只好喊上几个朋友过来聚个通宵。澜溪的事他从头到尾都在跟,所有能翻案的可能他都努力地去做了,可自家老爷子对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情理都懒得理,而教育那个领导更是扯得厉害,说什么他女儿跟澜溪在同一个考场,把作弊过程看得清清楚楚,说谎的只可能是澜溪。
滚TM的蛋。
一帮子弟各有各的烦恼揪心,谁都不比谁舒服多少,凑在一起苦水都往酒里倒,喝起来也没节制,后半夜的时候有两个人出去接了个电话,回头就彻底变了脸色。
“你俩怎么了?”聂明轩蹙眉问道,看不惯出来玩的还这幅惆怅的神色。
“里大半的接投诉。”一个抬眸,冷声道,“说的是一个C城一中的老师,假期违法开补习班,收受家长贿赂,还有评职称的论文抄袭造假,几条罪状和证据列得清清楚楚,我爸刚收到的,估计明天早上就开始查,这人得完蛋了。”
聂明轩太阳穴里的一根神经突突地跳了跳!
而另一个,脸色更差。
“你们玩,我回敬一趟。”他打个招呼拿起衣服就走。
“我靠,你搞笑的吧,半夜散场,你丫先把这打酒解决了再走……”有人起哄。
冷笑一声:“喝酒?你们才搞笑吧,我刚接个绑架案的电话,你们猜猜被绑架的人是谁?”
这话一出,倒真没人敢猜。
那人继续冷笑:“是伊领导他女儿。”
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的人都被震在原地,酒也醒了大半。
而更加清醒的莫过于聂明轩。
他脸色霎时白了白,抬眸问道:“伊领导的女儿,他女儿是不是叫伊朵?”
“好像是叫这个名儿,怎么了?”
聂明轩的脑子,炸了。
脸色迅速变得铁青,答案呼之欲出,他几乎要知道这具体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抓起手机,招呼都不打就往外走,一路按号码都险些按错,通了之后就守在走廊外面等着他接。
打第二遍的时候对方才接起来。
“喂?”
“晏辰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
“你别跟我装我知道你都做了什么!”聂明轩急得低吼,“你帮澜溪我不反对,可你不能连犯法的事都做你知道吗?真出了事我都护不了你!”
隔着电波,慕晏辰脸色冷峻,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领口:“明天出了结果再跟我打电话,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喂,晏辰,晏辰?”电话已经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