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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帅想到这个可能正在里面上演的画面就不禁替那个王总捏了把汗,但七外公却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这又算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让自己理解以暴制暴的有效性?
心里有着疑惑,好奇心与本质上的敦实善良让张德帅不得不悄悄摸过去好好看个究竟。//Www、qb5.C0m\他脚步走得极慢,沾了水的厚重的羽绒服随着身子向前发出的声音毕竟是一大弊端,更何况眼下的状况似乎有些脱离他的承受能力,在这样漆黑又令人感到精神紧绷的环境下,张德帅反而超常发挥,如同一只优雅迈步的猫一般快速而无声。
那两人的声音渐渐模糊地传来,有个红点消失,随后有人打开那间房间,张德帅明显听到了几声粗鲁野蛮、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利器敲在铁器上的厚重的撞击声回音,与此同时,还隐约夹杂着几声虚弱的呻吟声,像是奄奄一息了一般,然后随着房门的关闭再次回归寂静。
“咔呲咔呲——”
留下的那人再次点了根烟,情绪似乎有些消沉,片刻之后,传来一声悠长而沉重的长长吐烟声。
张德帅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听见叹息声微微怔了怔。
这些表面洒脱、霸气无双的混混其实抛却流里流气、无所顾忌的令人畏惧厌恶的霸道言辞,光鲜背后绝大多数都有一段自己的血泪史。他们通常由内心的空虚走上歧路,又或者想要在这条路上寻找强烈的刺激感,并且宣泄内心的苦闷与压抑,虽然极少数也会有子承父业,无力洗白而不可避免地在黑色领域这一块继续插足,但绝大多数人终究只是棋子,别人的手下而已。
张德帅的表哥何大东就一度在这个领域呆过,于是那段时间两兄弟的碰面,张德帅的耳根旁时常就能听到何大东在这个领域中发展的感触。
这些混字辈的人看重兄弟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其实追溯过去的历史,这些人本身所蕴含的某些精神就如同过去的豪侠、剑客一般——风风火火,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有何大东这一层关系在,事实上张德帅对这些人并不排斥,甚至在成为异能者之前,一度憧憬过上这种令人热血沸腾而且来钱很快的惬意生活。
但不可置疑的是,一旦走上这条路,绝大多数领导者的私心导致他们这些依附在大树上的藤蔓不得不沿着大树的生长轨迹生长——按照领导者的思想做事,所以这些棋子本身就已经成了不能有自己思想的战斗兵器,也逐渐在利欲熏心的各种角逐之中迷失方向,完全与正义脱节。就好比现在这样一声无人之时的惋惜声,如果到了他们的老大面前,绝对是讳莫如深的事情。
张德帅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刚刚那个口气小心谨慎之人的声音了,这至少说明这个人内心还存在正义感。徒然之间内心有些复杂的情绪萌发,想起表哥也有一个自己见过两三面的讲义气的兄弟夏冬冬,想起那人给以自己的感观不错,张德帅突然爱屋及乌般的惋惜这个发出叹息的男子正处在内心的正义感与黑暗生活截然相反的日子里,难免对他的随波逐流产生几分怜悯。
房间里突然传来几声大吼声,打断了张德帅的思绪。张德帅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皱了皱眉摆正自己的思想。现在可不是自己矫情的时候,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路是他自己选的,既然他自甘堕落,自己又何必这么自作多情。
摆正态度之中,张德帅稍稍瞄了几眼那个男子,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红点也一动不动,显然是一个人在思索什么。不过这正好给了自己机会,张德帅趁着嘈杂声音连绵不绝的间隙,小心谨慎地迈步摸向房间。
似乎是听到嘈杂声接连响起,那个男子扔掉烟大步向内走,随即却又在一声巨大的声音中停顿了一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张德帅趁机加快速度摸向房间,内心却不禁砰然如擂鼓般作响。
刚刚那声明显是有人撞击门的声音,当然,不可能有人傻到自己去撞门,应该就是被他们抓起来的那个王总被推搡着撞到门上了。
站在门口考虑了一下,张德帅又再次向右侧走了几步,还是选择穿墙过去看个究竟。
如果现在里面的人有勘测隐形异能的仪器的话,就会发现门旁的墙上突然多出来一张人脸,这种匪夷所思、又极其诡异的场面绝对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甚至魂飞魄散,吓得尿了裤子。但异能者哪里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里,有条件携带勘测仪器的异能者少说也属于相对富裕的组织了,而且也不会有异能者没事开着勘测仪器玩,因此张德帅被发现的几率根本是无限等于零。
所以,这些人也还在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娘西皮!叫你还钱听见没?没钱没钱,没钱你他妈天天在吃屎啊!”
张德帅一伸长脖子将脸显露在墙内,就立刻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两眼立刻循着声源望过去,瞳孔里印出一个穿着背心的膀大腰圆的中年人。
房间里开着暖气,所以这个中年人的装束其实并不奇怪。中年人看上去十分健壮魁梧,肤色深黄,虬结的肌肉如同一块块弧度饱满的岩石一般富有力量。但张德帅扫了眼一旁五个人,两人坐在床上,两人站在中年人身后,还有身边这个站在自己一侧的男子,他们全都将注意力关注在中年人身上,以中年人马首是瞻,而那个中年人的脖颈又带着一条颗粒饱满的金项链,面目气愤之间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张德帅立刻判断出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华二哥了。
那个华二哥胸膛起伏,额头隐隐有汗,声色俱厉地冲着躺在他面前的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大骂:“狗一样的!老子当你兄弟,你他妈居然这样搞!没钱,没钱他妈刚刚还去唱k!”
张德帅被这怒气爆发的中年人吼得近乎耳鸣,心里微微不满,产生一丝抵触,随即垂下眼睛看向地上的那个西装男子。
说是躺着,实际上用蜷缩着侧身瘫软在一旁更为贴切。但张德帅才看了一眼,就被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的模样吓到了。
这个西装男头发如同稻草一般,通过头发明显可以发觉是有人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拉扯过,以至于变得凌乱不堪。他的脸早已无法辨认模样了,口鼻之中到处都是血,血迹几乎流满了他的半个脸。肌肤较白的肥头大耳在此刻更像一只被人宰了一刀的猪,眼泪、鼻涕、血迹、汗渍混合,整张脸早已面目全非。
接着往下看,这个将西装撑得臃肿的中年人手脚都被绑在一起,真的如同一只待宰的猪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兀自歪着嘴,奄奄一息地呼吸着。
他显然没有力气回答华二哥的话,不过看起来这个华二哥也只是单纯的泄愤而已。华二哥抬起头,坐在小床上的一个男子立刻递过几张纸巾,他伸手接过擦着手背上的血迹,说:“冬子,你进来干嘛?出去守着!”
“嗯,我知道。”先张德帅一步进来的男子点点头,像是在犹豫,侧脸上那只印着光斑的眼珠子颤动了一下,仿佛只是不经意地瞥了眼地上的胖子,开口道:“二哥,你……你稍微留点力气,等会儿情绪不稳定做得太过了,一不小心出事情就不好了。”
听着话,又瞧着男子心神不宁的侧脸,张德帅却愣住了。
刚刚想着自己表哥的兄弟夏冬冬,可现在一听口气,又通过侧脸想象出这个男子大致的面庞轮廓,不就是夏冬冬!
不同于自己一年多以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洒脱开朗,这个时候的夏冬冬看上去邋遢了很多,也失去了原本的锐气。
看着他的侧脸,张德帅忍不住呆了一下。本应该阳光又豪气的男子削瘦了很多,头顶是自然竖起的短发,脸庞古铜色的肤色依旧,匀称而显得帅气的眉宇、脸颊内里却透出几分消沉,看上去像是过得很不好,总让张德帅感觉面色黄蜡,营养不良。
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充满立体感的侧脸有几分忐忑,薄唇之下蓄了些胡渣,但是说是蓄,又没有经过处理,显然是来不及剃掉而已。
看来他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张德帅突然回想起夏冬冬在门外时候的长叹,感觉有些压抑,忍不住担忧地把视线汇聚到那个中年人身上。
“晓得了……”中年人目视夏冬冬眉毛跳了跳,却很快沉住气,随后冷漠地瞧着地上的西装男,摆手道:“冬子,出去吧。大哥知道你的为人,你也了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等拿到钱,大哥就分你二十万,不多,起码也算我的一片心意,好好过日子。”
“二哥。”夏冬冬一怔,“这是什么话?我……”
“别说了,大哥知道你重义气,我们都知道的。”中年人说着,环顾了一圈其他四个手下,又冲夏冬冬点头:“出去看着,别让人接近。”
唇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夏冬冬瞧着地上如同死猪一般脱力的胖子欲言又止,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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