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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晋王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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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重大明第212章晋王设防“殿下。”魏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他知道朱?的脾气,无论在他心情多么愉悦的时候,都得小心谨慎。

    “进来!”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魏兴快步走入屋中。

    “殿下,您身体不适?”魏兴问道。

    “无碍。”朱?有点不耐烦。

    魏兴咽了一下口水,发现此刻仍然不是和朱?谈大事的最佳时期,不过他不能再等了。

    “颍国公自尽,殿下怎么看?”魏兴开门见山,长痛不如短痛。

    朱?抖了抖被子,好像想把魏兴和这个恼人的话题一起抖出屋去。

    其实他不是无动于衷,泰然自若,昨夜他被折磨了一宿,可是他没法和任何人说。

    一听到傅友德的死讯,朱?就知道他为什么死。其他人看不透,他不能看不明白。

    他想方设法除掉了秦王,他就应该知道,早晚有一天他的父王会把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父皇逼死了傅友德,卸掉了他的臂膀,父皇在告诉他做人要安分守己,不得僭越,尤其是作为一个皇子。

    “殿下……”魏兴见朱?没有开口,只好自己接着说。

    “臣思虑一夜,实在不解颍国公缘何自尽。他手里有免死铁券,无论他犯了多大的事,也不至死啊!更何况前日皇上宴请文武百官,是个喜宴,皇上从未有在喜宴上问罪臣子的先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颍国公居然会狠心砍下两个儿子的头颅,又自尽身亡?”

    朱?还是没有说话,他不可能告诉魏兴,他与二哥之间的恩怨。

    “不过免死铁券有时也保不住一个人的命,韩国公亦是如此。”

    魏兴自己解答了自己的一个疑问,朱?缓缓的点了点头。

    魏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其实这已经在他肚子里憋了一夜:“颍国公近来都在北平屯田备边,殿下,您说此事会不会与燕王有关?”

    “燕王?”朱?没有想过傅友德的死会与燕王有关。

    对于大哥的事,他曾经怀疑过朱棣。在他心里,燕王是个危险的存在,这种印象无法从他的意识里抹掉。

    如果傅友德的死与燕王有关,那么情况就复杂了。

    魏兴露出了两颗发黄的门牙:“颍国公与燕王共同追击元辽王军队,征讨哈者舍利,他了解燕王,燕王也了解他。说不定燕王抓住了他的把柄,向皇上告发……”

    “你的意思是皇上有意杀傅友德,并非他杯弓蛇影。”朱?道。

    与他南辕北辙的长史终于和他在某一方面有了共识。

    “臣猜测如此。颍国公乃武将,以骁勇著称,应该不会疑神疑鬼,无端揣摩圣意。”魏兴道。

    “继续说。”朱?用手托着下巴,开始期待自己以为的绝境会出现峰回路转。

    “如果真的是燕王告发,那么燕王的目的是什么?燕王为人小心谨慎,对自己没有利的事,他不会做。所以……”

    魏兴停顿了一下,看着朱?的眼睛,就好像他在通过朱?的态度评估自己是否能将后面说的话说出口。

    “臣再猜测,燕王是冲着殿下来的。”

    朱?震了一下,他满心想着都是父皇冲着他来的,从来没想过四弟,吃惊之后,他的心里轻松了一些。

    如果父皇想杀傅友德,仅仅是因为四弟的告发,那么他便不必再自寻烦恼。

    即使四弟把枪口对准了他,那么他要做的只是临锋决敌,而不会自暴自弃。

    朱?无意识的点了一下头,魏兴大喜,把这看作是他们俩齐了心。

    魏兴已经忘了,昨夜令他烦恼的不仅是朱?的态度,还有处理傅友德的死给晋王府带来的影响。

    此刻他觉得没有什么比朱?的配合更重要。他们俩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避开灾祸。

    “殿下,燕王的居心可想而知。他仗着自己立功无数,自命不凡。群臣都对他有所顾忌。太子薨殁以后,他就盯紧了皇位。现在秦王不在了,皇太孙年龄太小,除了您在他之上,他就没什么顾虑了,所以他想借皇上之手除掉您。一旦皇上……,他就可以兴风作浪了!”

    魏兴越说越大胆,把“猜测”两个字全部省略掉。

    “哼!他痴心妄想!”朱?轻蔑的鼻息和不屑的唾沫朝魏兴扑面而来。

    他和四弟较量过,他败给了四弟。

    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所有人都觉得四弟有能力坐上皇位。

    “对,痴心妄想!不过他现在已经出手了,我们不能置之不理啊!”

    魏兴屏着气息,不敢把头移开一寸,或者用袖子抹掉脸上的唾沫。

    “我们在燕王府里有暗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四弟有此举动?”

    在大哥的事情上,暗探的消息会不会出错?这个念头从朱?脑子里一闪而过。

    “燕王不简单,他或许已经知道殿下在他府里安插了人,还有可能来个将计就计。”魏兴道。

    “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销毁一切与颍国公有关的物事,比如:书信、拜帖……以免燕王举证,无中生有,牵连殿下。”

    “嗯,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观音奴来到后花园,一眼瞥见了油松下被她新翻出来的土。

    秦王妃猛然从中跳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指责她不辨是非,与一个杀了丈夫的人相爱。

    观音奴抱着头,捂着耳朵。

    油松下传来刺耳的笑声,她的儿子嘲笑她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忘了妻子的贞德,忘了母亲的职责。

    观音奴扑通跌坐在那堆土上,掩面痛哭。

    她心中的花才刚刚开放,就一瓣一瓣地枯萎。

    周遭的声音淹没了她内心的声音,她看不清自己是谁。

    她绷紧了脸,驱走眼睛里残存的光彩,把左右不定的心扔进水池,变成了对秦王一心一意的秦王妃。

    观音奴慢慢站起身来,以惯有的面无表情走到苍耳子面前,把它们的枝条折断,一束一束的放到自己的篮子里。

    装了半个篮子之后,她才住手,这些苍耳子足以毒死一头牛。

    然后,她走到紫苏、桂枝和防风面前,用它们铺满了篮子。

    “郡主,您的药采好了吗?王爷让奴婢来帮您熬药。”荷香走向观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