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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安上初中那年,小周煜正好要出国念书,
临走前,周煜以哥哥的身份唠唠叨叨的对小时安做了一大通叮嘱,包括但不限于什么要好好读书,不能早恋,不能学坏,要远离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小时安嫌他唠叨,听得头疼,可偏偏她越是觉得烦,周煜就越觉得她态度不认真,要说教叮嘱的内容也就越多。
最后,小时安忍无可忍,去找周木告状,周木像回事儿似的摸了摸下巴:“安安啊,你周煜哥哥也是不放心你,毕竟她就只有你一个妹妹,多些担心也是正常的。”
小时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沉默喝茶的裴景淮:“爸爸,你管管他啊!他真的好烦啊!”
裴景淮放下茶杯,摩挲了一下杯缘,缓缓开口道:“安安,你周煜哥哥明天一走,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到时候你再想见他,可就不容易了。”
小时安回头看了眼跟着她走进茶室的周煜,叹了口气:“他怎么不去唠叨许青言!我看起来很像坏孩子吗?”
周煜:“安安,青言还小,又是男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小时安捂住耳朵长叹了一声,转身逃也似的往外走。
裴景淮和周木瞧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无奈的相视笑笑。
周木单手扶额摇了摇头:“老裴,你说我家那小子到底像谁了?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在家唠叨完他妈,思雨还说自己这是拼了命生了个爹出来,她爹都没她这个儿子唠叨。思雨受不了,一吃完早饭就把我们爷俩赶出来了。这不,在来的路上,这小子又把我唠叨了一顿,这一来你家,又追着你家安安唠叨。我就感觉啊,咱们两家的话都被他一个人说了。”
裴景淮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这小子从小问题就多,还记得他七八岁的时候,天天追在咱们身后问这个为什么,那个为什么,许如晔还说他上辈子怕不是好奇死的。”
周木摇了摇头:“你还说呢,我以前还总想着要让这俩孩子联姻,咱们两家也亲上加亲,结果就瞅着周煜这副烦人样,我看是悬了。”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倒霉孩子,就不能闭一会儿嘴,再说下去,我连联姻都指望不上他!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该和思雨再努努力,再生一个,高低是得有个儿子把你家安安骗过来。”
裴景淮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我和让让就安安这一个孩子,她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就算要找对象结婚,那我们家也是要招上门女婿,生了孩子得姓裴。你能接受让你儿子当上门女婿吗?”
“吃软饭?”
周木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那必须能啊!如果咱们两家真联姻了,那就和上不上门没关系了,这叫强强联手,到时候生了孩子,姓裴姓周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一家人!”
周木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越说越激动,唠唠叨叨的直把裴景淮都听得不耐烦了。
下午时,叶知让从机场把常念接回了家,小时安一瞧见她干妈,当即便给了常念一个熊抱。
常念拉着她比了比身高:“呦,不错嘛!又长高了,我瞧着你这再过几年,都快赶上我了。”
小时安嘿嘿笑笑,常念揽着她的肩膀,一路跟着叶知让往客厅走:“知让,你家裴总呢?”
叶知让:“应该是在和周木聊天。”她回头看向小时安:“安安,你周煜哥哥呢?”
一提起周煜,小时安就烦:“被周叔叔叫去茶室了。妈妈,干妈,你们不知道,他可烦了,他一直和我聊学习,唠唠叨叨的特别讨厌!”
常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周煜哥哥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肯定会伤心的。”
叶知让叹了口气:“这俩小孩从小就是这样,又烦,又分不开,现在还加上了一个许家的小青言,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大的不像大的像老的,安安一怎么着就嫌他们烦,那个小的吧,一句话说不对就开始哭,真是各有各的烦人。”
常念:“还是我理智,绝对的不婚主义。”
小时安接了句话:“ 我以后也要像干妈一样酷!”
叶知让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把这话和你爸说。”
小时安不说话了,因为从内心而言,她多少还是有些怕爸爸的。
眨眼四年一过,周煜在国外读完本科,准备回国读研,好不容易再见,叶知让和裴景淮都觉得这小子沉稳了不少,但只有裴时安知道,她周煜哥哥换汤不换药还是特别唠叨,依旧笨笨的。
只不过今年她过生日时,周煜做了一件让她很感动的事,多少算是改观了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那天下午放学,特意从京城赶回苏城的周煜去学校门口接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配上那张继承了周木和黎思雨长相优点的脸,衣品也还算可以,这样一个人,靠着车往校门口一站,绝对算得上是引人注目。
裴时安本来觉得他这样有点儿烦……但他在那儿,她又不好不过去,过去打了声招呼,周煜反手帮她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门一开,裴时安只见副驾驶位上,正乖巧的坐着一只冲她咧嘴笑的小金毛。
小金毛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小牌子,裴时安愣了一下,把拎在手里的书包递给周煜,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小狗,她一看那块牌子,瞬间鼻尖发酸,因为牌子上刻着一行小字:或许你可以陪我玩飞盘吗?
最爱玩飞盘,在草坪上和她一起奔跑的,是早就去世的年年,年年是躺在她怀里走的,而年年最好的朋友咪咪,也在年年去世后没多久,在一次寻常的午睡后,就再也没醒来。
医生说,它太老了。
裴时安还记得自己哭了好久,后来的许多年,她和爸爸妈妈都没再养过小动物。
周煜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喜欢吗?”
裴时安摸了摸小狗头:“可它不是年年,我要给它取个新名字。”
“叫什么?”
裴时安想了想,埋头亲了亲小狗的头顶:“我要叫它岁岁。年年岁岁,它是年年的弟弟,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