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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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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枫不休不眠骑了三天的马,中途到驿站换了两次马,每个驿站管事都提出让医者帮余枫处理伤势,但都被余枫拒绝了。

    他必须赶在季夏到咸阳之前,先回到宫中好好捯饬一番才行。跟着军队行军打仗许久,除了征战回来能有热水擦擦身,其他时候,军营从上到下都没有人洗澡擦身。既然跟随王翦行军打仗,就要遵守军队的纪律,这点余枫非常清楚。

    奔波多日,余枫终于来到城郊军营。在亮出王翦的信物和信笺后,当值的小都尉徐诚让人把余枫抬到营内,由军医来治疗。

    此刻,余枫正趴在营帐中的行军床上,大腿处一片火辣辣的触感。余枫的某一世叫许宣,是一位医者。

    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伤口出水严重,很可能会出现病温。熬过病温也就没事了,但有太多病人熬不过……

    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有季夏在。他们离开云霞洞的时候,小灰拿了很多草药给季夏,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他能用的外伤药。

    没一会儿工夫,营帐被掀开。从帐外走进来一个老军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药童。余枫打量了一下,老军医中等身材,看着有50多岁,精神奕奕的。而小药童看着只有7、8岁,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水汪汪的眼睛里装满了好奇。

    老军医观察了一下余枫的伤势,又把了把脉,发现余枫并没有病温。于是从营帐角落拿了一把小马扎放在床前,又从药箱里取了一把青铜剪刀,放在火烧稍微烤了一下,便开始翦伤口边缘的裤子。一边操作,一边还在跟小药童讲解着。

    片刻功夫,能翦下来的都剪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撕开和皮肉黏在一起的布匹,再上药包扎。老军医跟余枫交代了一声,让他忍着点,便开始小心翼翼的操作起来。

    撕开布匹的时候,那钻心的疼痛让余枫蹙紧了眉头,但他既没有乱动,也没有吭声。他不想影响老军医,也担心万一某天季夏来军营,听到关于他不好的传言。

    余枫感觉自己咬牙忍耐了许久,老军医终于把黏在皮肉上的布匹都处理干净了。看了看余枫的伤势,老军医从箱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外伤药,涂抹在患处。又拿了干净的细布,给余枫包扎伤口。等伤口处理好,老军医叮嘱余枫不能碰水,注意忌口等等,说完便带着小药童告辞了。

    在营帐外等着的徐诚,对余枫改观很大。起初见余枫骑着马不休不眠的赶回来,徐诚还以为这是哪位将军派回来的死士。后来看了王翦的信笺,发现余枫就是个任性的公子哥,偷摸上了战场。

    徐诚估计余枫是受不了军营里的苦日子逃了回来,谁知在营帐外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余枫的哀嚎声或者辱骂声。徐诚自认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却十分佩服余枫。因为这种痛,他也承受过,虽不至于哀嚎但也会哼哼几声。

    等老军医走远后,徐诚也掀开帘子,进来看望了余枫。余枫见来人是徐诚,也松了口气,看来不用自己找去徐诚的营帐了。

    徐诚见余枫还很虚弱,问道:“伤势可还好?”

    余枫点点头,回道:“无大碍。就是王翦将军嘱咐我一些事,将军不让我将此事外泄。麻烦您给我备辆战车,现在我必须要去找武安君。”

    徐诚知道,王翦下了封口令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可武安君如今并不在自己府上啊,这可如何是好……

    徐诚有些为难道:“我可以让战车载你去,但武安君并不在府中。前些日子,大王遇刺,武安君一直在宫中保护大王。你也知道的,咸阳宫内不可御战车。所以…”

    余枫也愣了一下,哪个坑货下的命令?这不是要他的命嘛??从宫门口到寝宫里,可有好长一段路啊!!!

    徐城又道:“毕竟是大王几年前下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背。宫内的那段路,就靠你自己了。”

    余枫感觉有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这坑货前世…pui亮!他绝对是干这个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必须回宫。于是余枫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能将我载到宫门口就行,劳烦您帮我准备一辆战车吧。”

    徐诚摆摆手,回道:“不麻烦不麻烦,你再休息一下,我这就是安排战车。”说罢,转身离开了营帐。

    余枫本来也想休息,但一路回来,太久没睡了。处理完伤势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躺在行军床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余枫慢慢滑下床,然后唤出金箍棒,拄着棒一瘸一拐的走出营帐。

    在帐外等了一小会儿,一辆战车停在余枫面前。车兵对余枫说:“徐都尉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没法过来了。您请上车吧。”

    余枫拄着棒,艰难的挪上了战车。战车是没有位子的,所以余枫只能一只手抓着战车栏杆,另一只手握紧金箍棒。等余枫站稳,车兵驾着车,缓缓驶出城郊军营。

    ……

    与此同时,季夏已经来到咸阳城,但她并没有非常着急想见到余枫。由于启程时已经临近元旦,季夏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行了三天路,季夏发现这一路上,人们都在做差不多的几件事。比如每家每户挂门神,街上会举行傩舞等等……

    从没见过这些习俗的季夏,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周围。由于已经到咸阳了,蒙毅也不着急。见到季夏的模样,蒙毅特地放慢了速度,遇到季夏不明白的习俗,蒙毅还会主动告诉季夏那些风俗的由来。

    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对秦国人来说,今天是个大日子,活动和庆典都格外的丰富。不过一连看了三天,很多东西都大同小异。所以季夏自然是越看越无聊了。等她看腻了以后,蒙毅又吩咐加速赶往咸阳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