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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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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蒙煜好一阵的软磨硬泡,蒙毅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明显上升了。心情大好之下,便答应了蒙煜的要求。不过明天的元旦,大王是要带领群臣祭天的。得等祭天结束,才能带蒙煜进宫。

    蒙煜一听可以进宫见神女了。又拿出了自己做的香胰子给蒙毅,叮嘱道:“二哥,明天可是祭天大典。你拿这香胰子好好洗洗干净,等会儿一起去主殿守岁。”

    蒙毅曾听妹妹念安说过香胰子,但从没见过,便笑道:“今天可真是沾了神女的光啊。行了,你也好好准备吧。哥先回屋了。”说罢摆摆手,回屋准备沐浴了。

    除夕之夜,不但达官贵人们会沐浴,平民百姓也会烧水沐浴。因为第二天就是元旦,也称作“腊祭”,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节日。不但有盛大的祭天大典,百姓也要将家中的酒肉珍馐祭祀给神灵和祖先,完成祭祀后,再由庖厨和侍女分发祭品。这场祭祀同样是奉常策划,隆重程度不比祭天。

    傍晚时,大奉常来安排沐浴等事宜,按帝王礼节,祭天前的准备工作是很复杂的。余枫本来准备敷衍了事,但季夏显然对这些风俗礼仪非常感兴趣。

    所以余枫只能…无奈的配合一群大老爷们给他洗澡熏香,鼓捣仪式了。沐浴时,季夏在前殿等着,余枫则不爽仪式的繁琐,而面无表情,不过奉常们却单纯的认为,大王是对祭天大典非常重视,故而比较严肃。

    眼明心细的大奉常,入仕已经有20多年了,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必然也需要一些眼力劲儿了。一早就看出自家大王对前殿中的女子非常上心,于是开口试探道:“大王,臣前些天,夜观星象。上天示警,您该婚娶了,不然对国运不利。您看,臣是不是要和宗正聊一聊,给您算算良辰吉日?提前筹备一下婚礼?”

    大奉常的提议显然很合余枫的心意。婚礼的确该筹备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季夏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找个合适的机会,得好好问问。

    余枫回道:“先把明年的良辰吉日都挑出来吧,婚礼也可以准备了。对了,礼单拟的厚一些,先备着。”

    大奉常一听,自己八成是没有猜错!又殷勤的问道:“不知对方是哪家闺秀?臣拟礼单时,也好投其所好!”

    余枫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大奉常,回道:“她是个商人之女。”

    大奉常意会,深深的做了一揖礼,笑道:“恭喜大王啊!臣曾得上天预示,有神女降临,与商人有关,奈何多番寻找皆无果。还是大王福泽深厚啊!竟已遇上了神女?”大奉常摸了摸灰白的胡子,又道:“臣还是慎重些好,得先问问那女子的来历,才能确定是不是神女。”

    余枫本以为大奉常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那后半句话,又让他有些疑惑…难道这大奉常真的有些本事?那他会不会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秦王政呢……

    余枫洗完澡后,季夏又被请回后殿,参观其他仪式的步骤。大奉常有意无意的和季夏套着近乎,不过她说的并不多,因为很多事,她根本不知道啊!接不了茬怎么聊呢?!

    等准备仪式结束,月已当空,大奉常带着手下们一起离开。余枫终于又可以和季夏独处了,季夏第一次见到这种仪式,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劲儿。

    想到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仪式,季夏兴致勃勃的问:“余枫,你明天起床,记得喊我!对了,你快给我安排个住处,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余枫笑着反问:“我天不亮就得起了,祭台离咸阳宫可有一段距离。我看你现在是睡不着的,要是后半夜才睡下,明天你能起得来嘛?”

    季夏骄傲的一仰头,顺便翻了个白眼。对余枫说道:“你瞧不起谁呢?我等仙人,是不需要睡觉的~”

    余枫用手支着头,说道:“哟?仙人那么厉害?不如咱俩都住这儿,我得向仙人请教一下修仙之法啊!”

    季夏瞥了余枫一眼,调笑道:“修仙之法岂是常人能窥探的?别磨叽了,赶紧安排完,赶紧睡觉吧。本仙明天可要坐在上座观礼~”

    今天着实是晚了,余枫点头,起身拉着季夏的衣袖,说道:“走吧,带你去。”

    季夏扯扯衣袖,不满道:“你别扯我衣袖啊,一会儿被你捏皱了。”

    余枫一本正经的回道:“天黑路远,这里宫殿那么多。你别跟上次一样,看着夜景走丢了,这次我得牵着你。不扯衣袖,要不牵手?”

    想起之前在云霞洞时,和小妖怪们一起去看萤火虫,结果走丢了的事情……季夏有些尴尬,摆摆手说:“不了不了,就这样吧。”

    余枫招了十来个侍女过来提灯引路,报了宫名后,便带着季夏去了某个宫殿。

    一路无话,余枫把季夏送到宫殿后,交代侍女们去把寝宫安置好,自己则陪着季夏坐在前殿中。

    咸阳宫中,并不是所有宫殿都有人住,但这些宫殿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现在铺个褥子,点个熏香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由其这座栖梧殿和其他宫殿大有不同,是大王预留给未来王后的宫殿。所以这座宫殿中的陈设配置和大王寝宫是一样的。这也是余枫选择这个宫殿的原因,即像别人预示了季夏的身份,又能让季夏住的舒适。

    季夏打量了一下这座宫殿,又看了看余枫。迟疑的问道:“你这儿…宫殿就这几个啊?”

    余枫眨眨眼,反问道:“要那么多宫殿做什么?这些还不够住嘛?”

    季夏挠挠头,讪笑道:“够住,够住。之前听说了一些关于咸阳宫的传闻。说秦王宫中美女如云,宫殿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如今一见……嘿嘿,那都是谣言,谣言。”

    余枫玩笑道:“美女如云,是指宫中侍女嘛?宫殿各抱地势,勾心斗角?你若想要,建多少宫殿都行。怎么样?仙人想要几座宫殿呀?屋子管够,你还能收些徒子徒孙。不过第一个得收了我,毕竟我出了场地。”

    季夏白了余枫一眼,笑道:“你白日里顶撞为师,现在将你逐出师门了。场地我还得住,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余枫还想抢救一下自己,但侍女们恰巧走了出来,回禀道:“大王,寝室已安置妥当。”

    余枫无奈的放弃挣扎,点点头挥退了侍女。季夏则开始赶人了。

    “明天还要祭天,你也差不多该走了。”

    “你这就赶我走了?好歹是我的宫殿,我坐会儿不行嘛?”

    “……一点儿都行。”

    “你迟疑了!”

    “没有。”

    “你是因为白天的事,嫌弃我,不想再见我了,对吧?”

    “咱俩那么久的友谊。我不是那种人!”

    “除夕得守岁,要不咱们再吃点?”

    “滚!”

    宫中,余枫被季夏逼着回去休息了。而民间,则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除夕守岁,每家每户都会把家中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通宵守岁。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孩子们通常是熬不住的,大人们便会拿红绳绑一枚铜钱,放在孩子的枕头底下。以此压岁,故而这枚铜钱也称压岁钱。

    在家人们的欢声笑语中,这长夜仿佛不再漫长。待子时三更一过,夜晚又归于平静,短暂的歇息过后,人们将迎接更热闹的元旦腊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