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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皑开着车疾驰在郊外的公路上,脑子里面全是父亲骂自己废物的和警告他不要妄图染指程家家产的声音,也不知道飚了多久的车,直到车里边的油量表掉到了0,车子一点儿也动不了了,程皑都没有听见警示音。
眼见着车是动不了了,程皑拿起通讯器,“cao!”就剩1%的电了,通讯器屏幕闪了两下,自动关机了。程皑恨恨地拍了几下方向盘,下车。
昨天从家里出来一直处于愤怒的状态,一门心思只想找条偏僻的路使劲开,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开到哪里去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才蒙蒙亮,马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想找辆车搭都搭不到,更别提找人帮忙了。
程皑后悔,刚才自己拿通讯器的时候至少最后一眼应该看看时间的,或者开个定位。
这会儿别说是方向,他连时间都不清楚,天刚有点亮应该是几点呢?四点多?
程皑横穿公路到另一头张望,至少先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公路另一边杂草丛生,程皑扒拉着半人高的杂草,走了大约六七百米,看见了一条河。
第四星主城区就这么一条护城河,程皑猜测自己应该是开到绕城高速上去了,虽然开了一夜,也没有开出多远,顶多就是远远地绕着主城区开了好几圈罢了。
程皑稍稍放心,自己应该就是在城郊,至少没开出主城去,也幸好自己挑了一条环形道,不然开这么久别说主城了,跨省都没问题。
没出主城区就好,随便找哪家高档场所,就没有不认识我程皑的,不过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高档会所啊?
程皑沿着河边也不知道转悠了多久,他也不敢走远,因为他不清楚哪一边才是城区,万一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远,那猴年马月能碰到人啊。
程皑正无聊地往河里扔石头,不经意往右边一瞥,发现远远地有一个人沿着河跑过来,一身运动装,头上还戴着吸汗发箍,看装束是个晨练健身的,程皑心头一喜,有人就好,等下可以找那人借个通讯器找人来接自己。
程皑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人影由远及近,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了。不过看他那朴素的样子,应该不是自己圈子里的,或许是哪个银行的大堂经理或者是哪个酒店的服务生?
程皑压下心底的疑问,见那人跑近了,程皑主动上去打招呼“你好,不好意思,我通讯器没电了,能借用你的联系下朋友吗?”
那人直勾勾地盯了程皑10秒钟,程皑都要暴躁了,这人什么毛病?要借就借,不借就走,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什么毛病?
最终,那人还是从裤兜里拿出了通讯器,一言不发地递给程皑。
程皑接过通讯器想要拨号码的时候,懵了,他哪里用自己的脑袋记过旁人的号码啊?家里的号码倒是记得,可是昨晚刚放了狠话,如今联络家里那就相当于向老爷子低头认错,那岂不是更让他看扁了自己?
程皑拿着通讯器的手尬在了那里,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
那人站在一边等了半天,见程皑捏着通讯器迟迟不动,催促道,“你到底用还是不用?”
“我用。”程皑赶紧回答,找不到别人,报警求助总可以吧?等了这么半天才来了一个人,把这个机会放过去了下一个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没等程皑把通讯播出去,一条音频通讯先进来了,程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虞容’两个字,一瞬间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通讯器,随手就接了。
“普达,你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场买一袋面包。”通讯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程皑在接通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人眼熟了,这人不就是赖在虞容家的那个和碰瓷儿的一伙的现在给虞容当司机兼保镖吗?
程皑清了清嗓子,“咳,虞容姐,我是程皑。”
“程皑?你怎么会和普达在一起?”通讯器里传来虞容诧异的声音。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程皑简直要哭出来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啊?怎么回事?”虞容问。
“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我去你家聊吧。”程皑挂掉通讯心想,虽然这个普达与自己有些过节,不过普达本人应该不知情,自己好歹和他也算是半个熟人,跟着他一起回去应该可行。
程皑将通讯器递给普达,随口问道“这里是哪儿啊?离虞家近吗?”
“我对这一片不熟,具体地名说不上来,离她家6、7公里吧。”普达有些防备着程皑,虽然虞容那个神经粗的相信他,不过他们背负的秘密太多,不得不小心行事。
程皑听到这个残忍的数字简直怀疑人生,“6、7公里?那你怎么来的?”
“我是来晨练的,当然是跑来的……”普达觉得程皑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程皑跟着普达来到了虞容家。
“你们怎么这么慢?幸好我没有提前煮粥,不然这会儿肯定都坨成一团了。”虞容随口问道。
“要是我一个人,30分钟就回来了,这不是还有一个拖后腿的么。”普达讽刺道。
“我穿的可是皮鞋,皮鞋!我这辈子就没跑过这么远的路,哎呀,累死我了。”程皑蹬掉皮鞋,连拖鞋也不穿,伸直了腿直接往虞容客厅的沙发一躺“我不行了,我得喘口气儿。”
等到虞容把早餐端上桌,去沙发上拍醒程皑。程皑磨磨蹭蹭地去了餐厅,早餐还是虞家的风格,中式早餐。
吃着吃着总觉得脚疼,隔着袜子摸了两把,越摸越疼,程皑干脆在桌子底下把袜子扯掉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底,只一眼,程皑大叫一声“哇,好大的水泡。”而后把脚举到饭桌上给虞容展示“你看看,我脚上都起水泡了。”
“咱们吃饭呢,注意点儿影响!”虞容皱着眉用手在鼻子前用力地扇。
普达一嘴的粥差点喷出来,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这样粗鲁的,就算是幼儿园里也没谁敢这样没规矩。
忍着没喷的结果就是,有个饭粒直接呛进了鼻子里,普达连着咳了好几声,也没把饭粒弄出去,好歹最后打了个喷嚏,舒服了。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疼,你看看两个水泡!”程皑兀自搬着脚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