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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啥要让我做你女朋友？”
两人一人骑着一辆共享单车去上班，陆鸣好奇地问道。
左源笑而不语。
“说呀。”
“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好。”
左源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让陆鸣更加狐疑。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老板鼓励员工啊？你这是准备个我画大饼了？”
陆鸣斜眼望着左源，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是挺好的呀，最主要的是不像别的女的那么作。”
“那可说不准，而且听着还是不像实话。”
陆鸣总觉得这会儿左源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显得神神秘秘。直男的好处就是心里藏不住事，若他有所思，一定能很容易看出来。
“怎么就不是实话了，绝对是实话。”
“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反悔了，咱们一拍两散吧。”
“行行行，我告诉你。”
左源骑着共享单车，更靠近陆鸣一些，说道：“你记得那天我和赵东在餐馆撞上你和你前男友吗？”
“嗯。”
陆鸣点点头。
“那时候你忽然昏过去，我吓死了，赵东和那男的打起来了，我就抱着你赶紧打120。然后……”
“然后什么？”
左源笑得贼羞涩，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彪悍的他还有如此腼腆的时候。
“然后后来我脑子里总是想着那天的事情，想着我就抱着你站在路边，一路给你抱上担架，看着你被送到医院。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抱过一个女孩子，脑子跟出Bug了一样，就老想。”
“好吧。”
这次说的像是真话了。
可是陆鸣完全不记得这些过程，她只记得自己刚走出餐馆就眼前一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她知道是左源送她来的医院，但是具体过程如何，没有半点印象。想不到从那个时候开始，左源就动了心思。
现在再回想起后来的各种“偶遇”，大约也是他有意为之？
陆鸣看着左源，只要他不张嘴，好像还挺好看的，心思单纯，品性也不坏。除了说话能把人噎死以外，也没太大毛病。
到公司之后，陆鸣怀揣着刚刚坠入爱河的甜蜜心情，步履轻快地到座位打开电脑准备办公。
刚刚结束Zero项目的晨会，李方博就找来了。
“陆鸣，你来下会议室。”
李方博表情凝重，像是有什么噩耗。陆鸣忐忑地顺手拿上笔记本和笔，跟在他身后。
李方博小心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坐到陆鸣对面，用他一贯低沉的声音说道：“陆鸣，小罗提离职了。”
“啊？为什么？”
小罗是创新产品部的算法工程师，跟李方博一起做核心代码的研发。Xsight第一个版本正在难产中，陆鸣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他已经找好下家了，所以希望尽快离职。”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方博也显得很无奈。他已经试过各种办法了，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彼秀科技的薪资和发展空间缺少竞争力，不仅工资低，而且像Xsight这种产品，没有机器学习方面的关技术大牛挑大梁，只有李方博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后端代管着，很多程序员感觉自己学不到太多东西，自然也就留不住。
这几年李方博见识过无数次这样的绝望时刻，他托着额头，显得疲惫不堪。
“没事，李哥，你也别太担心，小罗走了咱们再招嘛。”
陆鸣见李方博一副苦大仇深又垂头丧气的模样，赶忙安慰道。
“不好招，做算法的人很难看上彼秀这点薪资。小罗也是招了三四个月才好不容易招来的。”
“项目还得做，人还得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不咱们去找林洋谈谈，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出点主意，或者有没有办法在薪资上加一点。”
“也行。”
李方博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现如今这个窘境，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洋正在座位上眉头紧锁，陆鸣上前说明来意之后，林洋便将二人引到那间阴森森的会议室。陆鸣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洋就是对那间会议室情有独钟。
“你们来得正好，我也正想找你们部门沟通招人的事情。”
林洋率先开口。
“算法工程师离职对我们项目进度的影响比较大，我们第一个版本到现在还没发布，外面很多谈好的客户都等着测试了。”
经过几个月马不停蹄地拜访客户，陆鸣也开始学着做个“会哭的孩子”，该卖惨时就卖惨。
“嗯，我明白。这个岗位的JD我看了，有几点问题可能需要再明确一下。一个是任职要求这里比较模糊。”
林洋将目光投向李方博，说道：“现在JD上很多东西都写得不是很明确，你们到底是想招一个初级的算法工程师，还是中级的、高级的、资深的？行业和项目经验这块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如果你们能给一个更明确的要求，我们除了投招聘网站以外，也可以利用其他渠道去找。”
李方博低头思考了片刻，低声说道：“中级的应该就可以了，如果能招到高级的更好，一年以上项目经验，其他的应该都行。”
“中级还是高级？一年以上经验的应该不算中高级的。”
陆鸣看看林洋，又看看李方博。显然李方博对于招人的事情，并没有想得特别明白，现在是火烧眉毛、资源有限，能抓住一个算一个。陆鸣非常理解李方博的这种心态，也能明白林洋作为人事经理的考虑。
“我再想想吧，晚点重新理一份JD给你。”
李方博低声说。
他用手托住下巴，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若有所思。
“好的。第二个问题，我比较了这个岗位薪酬的行业水平，目前我们公司的薪酬体系是不太有竞争力的，如果你们不要求高端人才的话，我建议你们把JD定位在中级算法工程师这个水平，然后我们再基于这个级别的薪酬申请一下特批，能够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一些，这样可能会更有竞争力。如果是高端人才的话，可能申请不到太大的涨幅，就没有意义了。”
林洋操着标准官方话术的腔调，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方博满口答应。
“嗯，那我等你JD发来我们就挂上去，同时我再让猎头公司也帮忙找找合适的候选人。”
陆鸣第一次知道，原来招个人还有这么多门道呢，果然来找下林洋是正确的。
两人返回研发办公区的路上，陆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李方博：“对了，小罗的下家是哪家公司？你知道吗？”
李方博想了想，抬头说道：“好像叫淼格科技。”
“淼格科技？没听说过，创业公司啊？”
“可能是吧，我也没有细问。”
“怎么写？”
“三个水的淼，格子的格，我之前搜索过，这公司好像还没官网呢，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可能才刚成立吧。”
“一个刚成立的创业公司都能挖得动咱们公司的人啊。”
陆鸣苦笑一声。她忽然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宁愿以这么低的薪酬招些应届生，培养完了大把大把地流失掉，也不愿意提升一下薪酬，招些大牛进来呢？自己入职一年多，眼睁睁看着同届进来的人已经走得没剩两个了。
她忽然变得很低落。
回到座位，陆鸣好奇地打开企业信息查询平台，查了下“淼格科技”，发现这是一家刚刚成立一年多的公司。其工商信息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但知识产权信息这块引起了陆鸣的注意。陆鸣发现淼格科技注册了一个商标，名叫“智多星”。
陆鸣想起前天加的那个猎头，在聊天软件里找到相应聊天记录，再次打开了她发来的JD文档，一行一行快速浏览，最终找到了那个忘记抹去的产品名称——智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