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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变态的重压下,苏白月觉得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你以为我会怕你?”麻麻,她好害怕啊,嘤嘤嘤。
苏白月使劲梗着脖子,端庄得宜的表现出一派高傲之状,就像是盈盈立于雪山之巅的一棵常年雪柏松,宁折不弯。
身后传来一阵衣料摩挲声,苏白月赶紧把手里攥着的糕点更往宽袖暗袋内藏了藏。
侧旁伸出一只手来,似有若无的带起一阵风,拂起苏白月的裙裾。
苏白月镇定心神,低头看去。
只见那只修长白皙、指骨分明的手掌之上托着一只与男人变.态刚硬形象完全不符的白软兔子豆沙包。
小兔子包做的栩栩如生,全身雪白,只双眸红红的支着一双兔爪爪呈站立状,一双耳朵竖的高高的尾尖粉嫩,白白胖胖的噘着嘴儿被置到苏白月面前。
“咕嘟”一声,苏白月被回忆中的香甜软腻勾了心神,但片刻后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兔子包包怎么跟她那几日在小花园里头开的小灶那么像呢!
“今日宴席之上见这只兔子粉白圆润,我心中瞧着欢喜,便私自藏了起来,想带给翁主。”男人贴着苏白月纤细后背而立,距离跟她很近,说话时温热的吞吐气息贴着她的肌肤,带起一片濡湿水痕。
苏白月暗暗呼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小花园里头给她送糕点的小仙女是渭南王府厨房里头的糕点师傅呀。
虽然苏白月真的很喜欢这种软软白白既好看又好吃的糕点,但她还是要坚持保持自己的魔鬼人设。
“这种腌h东西,别脏了本翁主的眼。”苏白月继续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男人话罢,突然将托着兔子包包的手收了回去。
苏白月下意识跟着转过身,脸上恋恋不舍的表情还没完全收好,就眼睁睁的看到男人一张口,咬掉了兔包子的脑袋,流出里头被熬煮得糯香香的红豆沙。
嘤嘤嘤,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苏白月竭力忍住自己的欲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看到苏白月奇怪的表情,男人的眸中似乎透出些愉悦来。他抿着唇,手里拿着那只没了脑袋的兔包子,微微歪了歪头。
人高马大的男人,做出这个动作后,竟显出几分乖顺可爱来。
苏白月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掉了。这个狠心到连这么可爱的兔兔都可以一口咬掉脑袋的变.态怎么会跟“可爱”这个词沾边呢?
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苏白月突然开口,声音清晰的唤出陆犴的名字。
“陆犴。”
明明是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但从眼前女子的嘴里吐出来,却好似多了那么几分独有的细腻甜香。让人忍不住的想抓住后放进嘴里,细细的嚼上几口才好。
男人捏着兔子包包的手一顿,双眸陡然幽深。
兔子包包受力后被挤压成扁兔子包包,里头浸润着的豆沙缓慢流淌而出,顺着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淌下去,尚带温热的内馅,覆在男人白皙的肌肤上,就像是最浓稠的血。
陆犴霍然张口,一边盯着苏白月,一边将手里的兔子包包尽数塞进了嘴里。
苏白月看着男人一边鼓起的面颊,鼓鼓囊囊的装着兔子包包的尸体,一双漆黑眼眸沉沉的落在自己身上,无声的缓慢咀嚼,就好像他嘴里嚼着的不是兔子包包,而是她。
苏白月越发紧张,她用力攥紧自己的手,使劲的撒出自己飞扬跋扈、六亲不认的渣白月风格,声音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
“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竟还妄想要攀附我。你若执意要娶我,那便娶具尸首回去吧。”
纤纤素手突然抬起,素白宽袖轻动,漾起阵阵冷香。女子微仰下颚,手指清冷决绝的指向男人,离那挺翘鼻尖只有半寸。
苏白月自以为十分绝情,定能让变.态男主觉得自己不可救药,然后回心转意迎娶正牌女主,使成功事业更上一层楼。
可她万万没想到,男主的变.态程度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宽大的袖摆随着女子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凝脂皓腕,纤细如玉,一折即弯。
虽然被指着鼻子骂了,但男人根本就没有听见苏白月在说什么。他的视线往下滑动,看到那微微带颤的粉嫩指尖,如凝着朝露的桃花瓣,待人品尝。
苏白月眼见陆犴怔愣着眸色,双眸漆黑若深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突然间心中发憷,正欲怂怂的将手收回去,就被男人一把握住了腕子。
男人的手覆满厚茧,看着白皙干净,实际粗糙的紧。苏白月这副身子又惯是个身娇体软,细皮嫩肉的,就算是穿粗一些的布料都不能适应,根本就禁不住陆犴这看似轻巧的一握。
苏白月清楚的看到男人张开了嘴,露出舌头。
在差点舔到她指尖的时候,苏白月赶紧将那根手指头缩了回去,紧紧的用拳头保护住。
男人扑了个空。他轻颤了颤眼睫,眉眼半垂,乖顺的在苏白月颤抖不已的粉拳上落下一吻。细腻轻柔,犹如羽毛;又炙热厚重,犹如火灼。烫的苏白月心口一紧,恨不能立刻给这只魔鬼跪下叫爸爸。
“翁主若是不顾渭南王府这上下几百口人,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舍命陪翁主了。既然生不能同床,那便死同穴。”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暗沉,那攥着苏白月腕子的手明明没用什么力,却让她根本一点挣脱不得。
粘稠的红豆沙从男人的指尖沾到苏白月腕上,苏白月的鼻息间除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气,就只剩下勾人的甜香。
苏白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伶韵翁主这具冰清玉洁的身体。如果是伶韵翁主被这样碰了,回去怕是洗不掉一层皮是不会从浴桶里头出来的。
“放肆!”苏白月又使劲挣了挣,但除了在男人的厚茧上磨出些红痕外,根本就没任何作用。
陆犴突然一使劲,苏白月没站稳,直接就扑进了他怀里,撞得鼻尖生疼,瞬时便红了眼眶。
男人垂眸看着怀中女子双眸带泪的盈盈娇弱模样,下意识便将其与梦中折腰哭泣时的样子相较,原本就晦暗不明的双眸更是多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暗色。
陆犴压着苏白月的胳膊,将那只雪白细腻的纤细膀子像犯人似得反压到她腰后。苏白月吃痛,轻呼一声,便感觉耳畔处贴了一个人,压着她的珍珠耳坠子,一字一句道:“若一人阻我,我便杀一人。若天下人阻我,我便杀尽天下人。”
强势的表现出了他对苏白月变.态的占有欲。
苏白月瑟瑟发抖的表示这么沉重的爱她实在是承受不来啊!
外头突然传来丫鬟起夜的说话声,苏白月一把推开男人,游鱼似得脱身而出,宽大袖摆略过陆犴指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麻麻,救命啊!
苏白月嘤嘤嘤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边啃着冷硬的糕点,一边泪流满面。
那边,昏暗的小厨房内,男人慢条斯理的伸手,舔去指尖沾的红豆沙。香甜软腻的红豆沙带上了女子身上沁冷的香气。男人回想着方才滑腻的肌肤触感,娇弱的女子,倒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其纤细却窈窕的身段。
令人恨不能揉碎了压进身体里。
……
陆犴有婚书在手,苏白月无处可逃。
刘谌眼见妹妹日益消瘦,渭南王妃终日愁云惨淡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又去寻了陆犴。
“陆兄,你虽是我的恩人,但拿这恩情相要挟我妹妹嫁你,便不是君子所为了吧!”
陆犴正在吃茶,他一手持书卷,一手端茶,姿态闲适。
“陆兄!”刘谌见陆犴不应声,越发急躁起来。他一把抽出陆犴手里的书卷,“砰”的一声坐下来,震的茶盏相撞,洒出水来。
陆犴将书卷从水渍边挪开,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两年前,我与翁主已有婚约。”话罢,陆犴从宽袖暗袋内取出那婚书,摊开在刘谌面前。
刘谌盯着看了半响,正欲说话,又听陆犴道:“此事,王妃也知。”
刘谌霍然起身,直奔向渭南王妃的院子。
彼时,渭南王妃正满面愁容的在抹眼泪珠子。
“我可怜的儿啊……呜呜呜……”
“母亲,母亲!”刘谌猛地推开门进来,将渭南王妃唬了一跳,那声呜咽还没出来,就被吓成了嗝。
“呜呜嗝……”
“母亲!我听说妹妹与陆兄是有婚约在的。连婚书都有了!”
渭南王妃面色突变,赶紧上前一把捂住刘谌的嘴,然后压着咋咋呼呼的刘谌坐下,开口解释道:“当年他曾救过你妹妹一命,趁火打劫让你妹妹许下了那口头婚约,但当时你妹妹都已经与太子定亲了,这事怎么可能还成呢。”
“那这婚书?”
“我也不知这婚书你妹妹是何时签的。”渭南王妃说到这里,幽幽叹出一口气,“也是我的错。当年若非我让那蠢妇去打发他……”渭南王妃抽抽噎噎的将当年的事与刘谌说了。
“什么!母亲您让您身边的蠢妇去打杀陆兄?”
“我原本是想给他一笔银钱,让他自去的。却不想那蠢妇自作主张,我……”
“母亲,若非您心里头有这个念头,那蠢妇怎么可能敢如此作为!”刘谌一阵失魂落魄,“原来,原来竟还有这一层事在……”
刘谌晃着身子站起来,喃喃道:“陆兄,是我渭南王府对不住你啊……”
“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伶儿没错呀!这是她一生的幸福,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伶儿嫁给这么个人呀!”渭南王妃又哭开了。
刘谌信誓旦旦道:“陆兄人品高尚,不计前嫌,定然是不会拿这种事私意报复的。若要我说,陆兄这样的人,妹妹定能嫁得。”
雕花木门口,前来寻渭南王妃蹭糕点的苏白月听到刘谌这番话,趁着四下无人狠狠翻了个白眼。
她的亲哥啊,可真是她的亲哥哥。
其实这件事不管苏白月如何挣扎,她婚书都签了,还能怎么办呢?自然只有嫁了。
婚期被定在下月初五。秉持着自己渣白月的人设,苏白月觉得自己一定要继续在践踏男主的道路上出类拔萃,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