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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耍赖天都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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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体小诗:

    装进罐子里的器官很真

    福尔马林在保持着细胞那新鲜的水分

    两颗眼球被泡得圆润

    但为何它俩只盯着你一个人发狠

    【正文:9章】

    “啊!”

    阿妹吓得撇开大家,拔腿就跑,扑到沙发上蜷缩在那儿。小OK见势也跑了过去,忙问怎么了。

    少了他们俩的扶助,那支笔倾倒在一边,就此没了动静。

    方友伦和其他人都一样,不知道自己是该放掉这支笔,还是继续把扶着它。他们在等虫仔发话。

    虫仔本来以为小OK和阿妹的离开会激怒笔仙,但见这支笔现在软啪啪地倒在一边,同时也感觉不到它有任何力量的悸动——难道就如电脑的网线断掉了一样?少了阿妹和小OK,这笔就此“掉线”了?

    虫仔还在暗自琢磨着,就听赖仁航说了一句:“走了吧,笔仙。”他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试探性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见没事,“切!就这样走啦,也不打个招呼。没劲。”说完便走开了。

    大家看没事,也都抽开了自己的手,走到了阿妹那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虫仔见大家纷纷走开了,连“喂”了两声,让大家回来,可是没人听他的。桌前就只剩下尚公子和他还在扶着这支歪在一边的笔。

    尚公子是最吃亏的,因为他还没有向笔仙许愿呢。“有没有搞错啊!我呢,我还没许愿呢。靠,虫仔,你给我整,你给我把笔仙叫回来,我要打听一下我的初恋在哪里。快啊!”

    虫仔在一旁紧锁着眉头,尚公子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他在想,自己没有念“送仙咒”,笔仙怎么会自己走呢。这事儿不对。

    一旁的阿妹在不住地哭喊着,她捂着耳朵,不断地在说:“走开!走开!”大伙儿见她如此也帮不上忙,只是尽量地扶着她安慰着她的情绪。折腾了好一会儿,阿妹终于停了下来,她睁大了眼睛,手缓缓地从耳朵上拿开,“他……他……他……”阿妹一边这样念叨着,一边将头缓缓地转向虫仔和尚公子还在握着的那支笔身上。

    就在阿妹看向那支笔的时候,一旁的虫仔和尚公子突然也觉得自己把扶着的笔顿时来了一股劲儿,从内往外地迸发了出来,竟然又垂直地立了起来。

    尚公子见笔重新立了起来,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他知道,笔重新立起来就代表他有说话的权利了——这个时候不许愿又待何时。

    “亲爹哟!”尚公子对着那支笔感动地叫道。“信男尚天堂,有事相求……”他的话刚说到这里,虫仔就极力地劝尚公子说:“等一下,这不对,我们还是先把它请走吧。不然……”

    “什么不然啊。咱们这些人最不合算的就是我了,我还没许愿呢。你少管。”尚公子有些急道。

    “不行,这样没准儿会出事的。小OK、艾杰、友伦、仁航,你们快点过来,我们得赶快把笔仙请走。”虫仔的语气相当急迫,看来这事若是弄不好还真得兜着走。

    虫仔的话刚说出口,就见那支笔突然抖了几抖,然后跳到尚公子的名字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子。众人皆是一惊。这个不用虫仔解释尚公子都明白笔仙是什么态度了。

    “破你个菊花心儿的,反正也翻脸了,我还怕你?怎么到老子这儿你就罢工啦。我不管啊,我一定要见到张小燕,和她重温旧梦,如果你拒绝的话,哼哼……我掰了你。”

    “嗡!”

    尚公子的话刚一出口,那支笔突然间发出一种诡异刺耳的响声来。随即就听“啪啪啪”的几声脆响和几道电星闪过,小OK家里的灯全部都碎了。淅淅沥沥的碎片崩得满屋都是。

    “怎么了。”“啊!有鬼!”“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一边喊着,一边躲避着。

    毫无疑问,笔仙发怒了,它正在用它的方法来宣泄怒气。所有人都吓呆了,只知道找地方躲,竟没人去想该怎么办。

    小OK家里的灯全部崩碎,顿时,屋内的光线暗得吓人,但周围的人却隐约可见屋内除了他们,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团人型的雾体——白蒙蒙地飘来飘去。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令人牙齿打颤的鬼哭声。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

    “快他妈的回来,笔仙的灵散了,大家快过来得合力把它收回来。快!”虫仔对大家喊道。

    方友伦等人听到后就立刻向虫仔那儿跑了过去,此时的他们也顾不得害怕了,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听虫仔的指挥。

    虫仔叫大家闭起眼睛跟着他念:“恭送笔仙离开……恭送笔仙离开……”

    “恭送笔仙离开……恭送笔仙离开……”“恭送笔仙离开……恭送笔仙离开……”

    所有人都闭起了眼睛,依言念着。

    可是没有用,那支笔震动得相当厉害,连带着桌子也“咚咚咚”地跟着跳了起来。

    虫仔没有办法,用上了两只手上去握住那支笔,其他人也都用上了两只手,想合力把这支发怒的笔按住。

    但转瞬间,一股从笔身崩出来的力量突然爆出,将所有人都震飞了。唯有虫仔把持得住,人虽半飞了起来,但双手还在紧抓着那只震得剧烈的笔,口中依然不停地在念着:“恭送笔仙离开……恭送笔仙离开……”

    其他七人被震开后,都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傻傻地看着虫仔的脸从正常转变到毫无血色。

    菲云紧紧地抱着方友伦,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再向虫仔那边看一眼。另一头的阿妹也是一样,被小OK护着。

    “啪啦啦!”周围的玻璃全都被震碎了。丁零当啷地崩散在各处。

    这时,就见虫仔的表情神态变得古怪凶异,好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力量似的。突然,随着他一声喊叫,虫仔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喊道:“啊……啊……菲云,快离开那儿,离开那儿……7788666……不要看他的眼睛!”虫仔喊出的话很莫名其妙,再看这边菲云,她的脸紧紧地贴在方友伦的胸前,抱在友伦后腰上的手都抠到了他的肉里。就是不去看虫仔,即使虫仔叫到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虫仔这是怎么了?”菲云的脸贴着方友伦的胸,发抖地问。

    方友伦用手按着菲云的头,生怕她看到虫仔的样子。“不知道……不知道……”

    那支被虫仔紧紧抓着的笔,它好像也在和虫仔抗争着,但是还是它的力量比较大。就在虫仔喊完菲云的名字后,那支笔竟带着虫仔的手,在画布上“赵菲云”的名字上划开了一个“X”形的口子。

    和尚公子那个是一样的,只是这回……却划透了那张布单儿。

    “不要啊!菲云,别去……别去……”

    虫仔的眼球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着,他好像看到了他所喊出的什么画面似的。

    方友伦等人都被吓得大脑空白,傻里吧唧地看着虫仔。都不知该做些什么。紧接着,那支笔又拽着虫仔的手,在“艾杰”、“小OK”等人的名字上面也各自划开了一个“X”形状的口子。

    “尚公子!尚公子回来,不要去啊,不要听她的话……小OK!小OK快醒醒,不怪你……她的死真的不怪你……你还有阿妹呢……你快醒醒啊!”

    虫仔的叫声相当歇斯底里,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耳膜刺痛。

    “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我们要尽快救虫仔才行!”方友伦向其他人叫道。

    “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小OK此时也慌了。

    方友伦急眼到:“想你妈个头啊,这不是你设计好了的吗?快结束啊,还玩?”方友伦一直以为这是小OK的另一个恶作剧,所以才有此一言。

    小OK怒道:“我玩你大姨妈啊,有这么高科技的恶作剧吗?你见过啊?看来这次真的是出鬼了,快、快去给虫仔他妈打电话!”

    大家一想眼下的事情还真得由虫仔的妈妈来搞定,因为再怎么说他妈也算是个业内人士,对鬼神这一套还是很有办法的。

    就在小OK跑到茶几旁,刚抓起电话想打给虫仔他妈时,那边虫仔突然大号一声,将那支笔向画布上的“青龙”位移去,“给我进去!啊!”随即他双手抓着的那支笔的笔尖突然间哗地淌出来一大摊血来——染红了“青龙”位,顺着桌面流到地上。而虫仔则在大叫一声后,甩飞了出去,整个人向小OK那边砸了过来。

    小OK扔下电话向旁边一躲,虫仔啪的一声从半空砸了下来,将那个茶几连带着电话砸得稀碎。最不巧的是……被方友伦顺手放在茶几上的那支水性笔,刚好直插进了虫仔的后颈,整支笔从他的口腔内斜穿而过。

    “啪嗒!”那支立在桌子上的钢笔就在虫仔飞出后,冒了几抹浅色的红光,掉在了桌面上。骨碌碌、骨碌碌,钢笔滚动的响声,光听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结束了吗?在场的人都警惕地望着那支还在桌面上滚动的笔,直到“啪嗒”,它掉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走……走了吧。这回是真的吧?”赖仁航抓着尚公子胳膊上的肉,问。

    “咿……疼死我啦。”尚公子甩掉赖仁航的手,然后将赖仁航推到了自己的身前,“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怎么不去呢?”赖仁航反过来将尚公子推到身前来,说。

    “吵什么!快来看看虫仔啊!”小OK叫道。

    方友伦让阿妹、菲云还有艾杰三个女生留在原地别动,怕再出什么危险。然后和赖、尚两个人一起跑了过去。

    眼前的虫仔已经双眼翻白,眼球还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着,嘴唇抖动得吓人,后脑还在突突不断地溢着血。方友伦没多想,就将那支水性笔拔出,丢到了一边儿。谁知这么一做,虫仔口中和后脑的血流更大了,流出的红红的血液中还掺杂着一些黏稠的乳白色的东西来。

    “遭了。你拔了那支笔干什么呀?”赖仁航头一次这么聪明地训斥方友伦。仁航说的没错,笔插在虫仔的后颈上多少还能堵住伤口,阻止血液往外流。但被方友伦拔掉了,那就像拔掉了浴缸里的塞子一样,血就会被从伤口里放掉。没准儿会因为这失血过多而死呢。

    “快再插回去!”赖仁航很负责任地说。

    方友伦还真听话,跑去找那支水性笔。

    “还他妈的插个屁啊……捂着点儿!”小OK喊道,然后对尚公子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尚公子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儿来,“哦”了一声,赶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医院的急救中心。

    子夜的阴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了屋内,一抹白得发鬼的月光透过窗洒了进来。映得人脸发青。月光不及之处,那张铺在桌子上的白色的画布单儿,已经被从笔尖淌出来的血染得湿漉漉、脏兮兮的,看着既恶心又吓人。几个人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漫长,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出几声轰鸣的钟声,穿过屋里的黑暗,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开来,就像是每一个人心底的恐惧,深深地的撞击着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午夜到了,方友伦美好的生日就此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