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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叫花鸡再次买到放入篮子,缺了个药草再买了回来,拿着纸张看,除了先生想吃的东西外,其他就已经够了。
“瑶熙呢?”辛辞刚回来,注意到回来的马车,问着小厮小白。
“回辛郎君话,小姐正在书房里,是家主与夫人有事叫小姐。”
范家主和范夫人回来了啊,辛辞望着天,之前虽下了雨,但依然闷热,远处飘着的乌云似乎在酝酿下一场的风暴,将一切冲刷。
“那我回去等她,你告诉她我回来了,有叫花鸡等着她。”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会。
“诺。”小白退下。
“啊是叫花鸡!”这一声叫醒了辛辞,起身见她。
范瑶熙也不顾形象了,开心提起裙子就往前跑,然后向上一跳抱住辛辞,进行锁喉,“谢谢你啦!”
我快呼吸不到啦了,你给我放开!辛辞咬着牙笑着提醒范瑶熙自己快不能呼吸,范瑶熙立马松开手,从辛辞的身上跳了下来。
带着讪讪的笑意,范瑶熙道:“是我太激动了,毕竟这个店里的叫花鸡只有特定时间才能买……”
“啊,除了这个,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话音刚落,范瑶熙立马抢过小厮手中的扫帚,二话不说就冲向辛辞,辛辞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住嘴巴。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范瑶熙笑盈盈:“我有没有胖?”
“没有……怎么怎么会胖呢?”辛辞刚跑了会就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正尝试往后爬,眼前就是扫帚,“对吧,我家瑶熙永远瘦永远美!”
结果辛辞还是被范瑶熙收拾了。
窗下的淤泥软化,无法继续生长的花草陷入泥潭,根都已经暴露在燥热空气中。
辛辞托着下巴看着,觉得无聊就顺手将旁边的鹅卵石丢了进去,泥水飞溅,来不及闪躲沾到了自己的脸上。
柳树上的一群知了直直的叫着,甚是觉得吵,惹人心烦。范瑶熙起身将窗关,辛辞赶紧把脸上擦干净,乖巧坐在木椅上翻看《昆吾录》。
“你父母……”将书合上,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范夫人与范家主态度不明确,搞不清楚。
范瑶熙叉着腰,“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叫我到书房去见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给我的感觉很虚无,像极了我之前遇到的仙人。不过他只是把脉,脸上笑容让我感觉很假。”
“我发现了他们从京城回来后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呃……我也说不清楚是哪点,反正就比以前对我更加‘好’,可我总觉得很奇怪。”
“这件事情也很奇怪,对你的态度他们好像无所谓,甚至忽略不计。”皱着眉眼,齿轻咬薄唇,“还有易家,先前说要讨个说法,明显就是对这是退婚的不满。”
可是到现在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事情,之前也仅仅有这个表态,近期还否认了,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邪门,真是邪门。不仅是这件事情,还有药田被炸的事,范瑶熙觉得最近有点犯冲,需要去上庙寺讨一讨运气,算算签。
“这样子啊……”辛辞颔首,她们也仅知道这些消息。
低头将篮子中的的材料放入包裹里,范瑶熙有人护着,范夫人与范家主……想到这手一顿,辛辞突然想到与这东西没什么关联的问题。
“能冒昧问一下你母亲哪里人?”
听了这个不相关的问题,呆了一会儿,“啊?”
“我只知道我母亲不是江城人……”范瑶熙努力想努力想,隐隐约约在记忆中翻找到,“好像是京城人。”
京城人啊……辛辞记下了。
范瑶熙逐渐想到别的东西,母亲与父亲是怎么相遇的,从没有人告诉她,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一直都不在身边,自己居住在别人家里。
更何况她总觉得母亲和父亲两人都有某种别扭,不是说他们感情怎样,就是这种方式。包括对她养育,是带着爱意的,但又掺杂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她既想要知道又恐惧知道。
因为她心里隐隐感觉,这些东西真正呈现出来时,所有事情都将翻天覆地发生改变。
……
昨夜辛辞没睡好,天黑着而且四周静悄悄,突然一声猛烈巨响,把她从美梦中震醒,与美梦中的美食美酒擦身而过。
据说是某家调皮娃子半夜放鞭炮扰民,然后处理的人来来往往,自然嘲杂声不断,辛辞也就黑了眼圈起来。
今天要上长白山找先生,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用冷水洗脸就感觉好多了。
长白山有很多条道路可以上,辛辞被范瑶熙救起来的那里是去瀑布的地方,但由于瀑布上倒塌,有巨石滚下来,被衙门禁止入。
踏上泥路还有几人,看这服饰是稻香轩弟子。
芷嫣告诉她怎么去她都忘了,还好这几人是稻香轩弟子,跟着他们就能找到。
“你来了啊。”扶褐先生坐在书房里放着毛笔,辛辞被门童领进门就见到先生的目光一直飘忽在自己的包裹上。
先生姿态颇有教书先生那种儒雅随性,不似之前见到那般糟塌,但也只是装作如此。
“先生,你目光太过明目张胆了……”辛辞无语,将那包裹直接扔给扶褐先生。
扶褐先生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非常快乐的把它拆开,将那些药的材料全部划到一边去,接着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哎?为什么这里没有半只鸡?”翻来覆去再找一遍,拿起写了菜单的纸一一对照,“不对!我的桂花酱鸡,宫保鸡丁,五香酱鸡……”
接着全部将鸡的名字说了一遍,果然没有一只鸡。
辛辞将稻香轩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对上先生眼里的疑惑,“先生还记得那日你拔我一根鸡腿的事嘛?”
“就是一个鸡腿吧,你别那么小气。”他懂了,摸着胡须,眼神有些心虚正假装看风景。
“也是。”辛辞也懂了,点点头道:“不过几个鸡而已,您也别那么小气。”
“这……”扶褐先生咬着牙,看着辛辞得意见着自己吃瘪的样,还有正事要谈,又不能拿她怎么办,挥手拂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