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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机器人研究室，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型工厂。
仅仅在实验室的中央摆放了几台电脑，两人也就坐在电脑前。
这样生产一具机器人的实验操作，所需费用是极高的。
单单周焰一个人持有的实验经费，已经不足以支持这项实验了，所以这项实验是两个人一起出资启动的。
然而，周焰一上来编写的代码就让一旁指导的汤晗念右眼皮直跳。
为了不让两人因此破产，汤晗念果断作出反应，结果就变成了……
“汤叔，你编程很厉害吗？”
“嗯…”
伸着脖子凑到汤晗念身边，盯着那几个不停闪烁变换的屏幕，周焰很是好奇。
“汤叔，为什么你这个代码……跟我学的不太一样啊？是后面才能更学到的更优秀的方式吗？”
“嗯。”
又连着搭了几次话，汤晗念都是“嗯嗯嗯”的敷衍过去。
没有继续自讨无趣，周焰开始在实验室转悠起来机器人身体的结构和组装过程。
当然了，这些都是周焰计划的一部分。
在原本的未来里，做完实验后，汤晗念就会直接就开始向周焰展示成果。
就没有给周焰发问的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又能提问还能挖坑。
转完一圈后，周焰已经坐回了之前的位子，静心观看着汤晗念最后的编程。
“好了？”
屏幕上字符停止了跳动，汤晗念放松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劳累的手指，颇为自豪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好了，但是还差最后一步启动程序。”
说完，盯着屏幕看个不停的汤晗念转过头，对旁边的周焰笑道：“这项实验可是我们一起出资动工的啊，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可……我没学过这样的知识啊。”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汤晗念微笑着对周焰说道：“没关系，这些东西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接触到，况且这79级的编程知识，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实操。”
话音刚落，一道充满期望的声音就传来了。
“那你可以教教我吗？”
这一刻周焰满面笑容，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汤晗念。
“呃，你很快就能学到啊，况且仿生人我都还没有讲完呢。”
然而，周焰一言不发，继续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盯着汤晗念。
“别这样看我，仿生人这东西我们还要讲很久，理论上没时间给你讲其它知识的机会。”
沉默继续着，只是眼神里多了些黯淡。
感受着嘴角不时抽搐着，一瞬间汤晗念想通了很多。
“好吧，那就先给你讲一讲这个编程，学完后再教你仿生人，可以了吧？”
“嗯，谢谢汤叔！”
心满意足后周焰又开口道：“不如借这样一个环境就先给我介绍介绍呗。”
带周焰到这里来，汤晗念原本打算是让周焰体会一下常规机器人的运作模式。
并没打算让周焰从程序上理解这些机器人，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赶鸭子上架了。
但是答都答应了，汤晗念只好慢慢地给周焰讲解这些程式。
让汤晗念有些意外的是，周焰这小子在编程上竟然有相当厉害的天赋。
常常自己讲一遍，然后再解答周焰一两个小问题，这小子就完全领会了。
没办法，为了不拖仿生人学习的后腿，周焰一直开着未来视角跟着汤晗念在学习。
于是乎就给了汤晗念一种，此子定是天才的错觉。
没一会儿，生产线上一台机器人走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一号，请求指示。”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发出自己的声音后，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生长出皮肤，有些瘦弱的人。
“汤叔，你说这个机器人套上一层人造皮肤是不是，就是仿生人最初的样子？”
这么短时间编写的AI可没有那么聪明。
于是汤晗念招手便唤出屏幕，在投影上写下几行指令后，对周焰道：“在初期确实是这样，可很快人们发现了问题，而后仿生人项目就诞生了，并且独立于常规机器人以外。”
“可，这是为什么呢？”
机器人眼眶闪烁着红光，歪头问道。
看着周焰一时间被震惊得合不拢嘴，汤晗念乐呵呵地安抚道：“别怕，这是我编写的程序，它会对所有语句提出问题。”
果不其然，机器人又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理会那机器人，汤晗念对周焰说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东西了，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想……”
不等汤晗念说完，演了好一会儿的周焰反问道：“难道仿生人没有AI吗？”
张着嘴巴，汤晗念愣了愣。
他没想到周焰居然这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嗯，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仿生人是不存在AI，全部都由人类控制。”
这时周焰又提出了疑问，“可是之前你不是说崔导游的仿生人至少还有人控制吗，这不意味着仿生人能独立行动……”
话还没说完，周焰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汤晗念有些欣慰地看着周焰。
“是的，跟你想的一样，没人操控时仿生人会由一些低级AI操控。”
“可，这是为什么呢？”
两人陷入沉默时，一直被忽略的机器人又提出了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周焰喃喃着下意识回复道：“或许是机器人聪明到去掉机器，变成了人吧。”
汤晗念在他们云下一个秘密的学术协会听说过一项技术，名字叫做“知性AI技术”，不过这技术似乎被封存了。
机器人眼中红光闪烁了一下，马上就要提出下一个问题时，又有一个人进入了实验室。
反叛军的那位少女来云上的任务之一就是为了得到机器人标准数据，来校准修复他们手里缴获的那几台机器人。
她看了一眼电脑旁的两人，坐到了旁边的空位置上，开始操作起电脑来。
汤晗念觉得自己有必要善意提醒一下这位有些冷漠的少女，她一个人的经费是不足以支持实验进行的。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少女吃瘪，因为实验正常进行了。
“诶，汤叔，为什么她一个人就可以做实验啊，她的经费比我们更多吗？”
“不知道，要不……你问问？”
两人小声交流着，但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机器人的耳朵。
“这是为什么呢？”
机器人率先问出第一句话，打破了周围安静的环境被，被迫地周焰也开口问道：“请问为什么你的研究经费会这么多？”
实验仍在继续。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回答道：“提交产品的时候，你们没看见下面的小字吗？”
“啊？”
周焰一惊，转头看着一旁陷入回忆的汤晗念，突然意识到好像失去了什么。
“是那个市场化处理？”汤晗念小心地询问道。
“嗯”，少女点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这时，周焰亲自为机器人添了一行代码，让机器人自己前往回收平台。
机器人边走一边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没在乎这些，周焰专心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价格。
“汤叔，你过来看看哪个价格合适？”
“来了来了！”
两人开始研究起市场的价格起来，根本没在意机器人不停地发问。
然而，李雨沐也就是那位少女，她搞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时候机器人又不停地在那吵吵闹闹，让人心烦气躁。
叹了口气，“一般市场价在成本价的50%以上到70%以下，你们照着这个标准去找就行了。”
“啊？意思是我们的实验经费差不多可以翻一番？”
转头有些惊喜地看着少女，周焰开口问道。
“个人建议赚个60%就差不多了，另外能麻烦你们让这个机器人安静一点吗？”
“没问题，没问题”，汤晗念愉快地答应下来，又加了条代码作为机器人提问的阀门。
而后，实验室就剩下两人斤斤计较的声音。
终于卖出一个好价钱后，两人看了看还在努力操作的少女后，打算先去仿生人实验室看一看。
路过投影屏幕时，汤晗念多看了眼少女的代码。
然后跟周焰小声嘀咕道：“喂，看见这些数据没有，这小姑娘居然在搞强化版本，果然赚大钱的人就跟我们不一样。”
闻声，周焰也驻足观望了一下，“确实不是常规版，她这个数据做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一种四足兽型机器人啊。”
点点头，肯定了周焰的分析后，汤晗念满意地笑着一掌拍在周焰背上，“不错嘛小子，这么快就能看懂了。”
两人的交流的声音越发不加掩饰，让李雨沐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背后又响起脚步声，李雨沐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赶忙转过身叫道：“等等，你们是知道标准模板？”
汤晗念停下来看了看周焰，周焰看了看李雨沐又看了看汤晗念，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看着汤晗念对自己露出诡异地微笑。
朝着汤晗念撇撇嘴，周焰对李雨沐理所当然地说道：“标准模板不应该大家都知道吗？”
“咳”，汤晗念轻咳一声，打断了周焰进一步发言。
“你别理会这小子的胡话，他还没学到这儿呢。”
“我们的标准模板是学会里面共享的，你如果感兴趣必须先参加我们的学会，我叫汤晗念，你可以和他一样叫我汤叔。”
然后又指着周焰道：“他叫周焰，也是学会的一员。”
听到这里，周焰咧嘴一笑，目的又达到了。
“李雨沐。你说那个学会，我有一些了解的，但是据我所知，加入是需要考核的，可是我现在就需要这个标准模板。”
“没关系没关系”，汤晗念笑了笑，“大家都是云下来的嘛，就应该互相帮助，不就是个标准模板嘛，我可以直接交给你，出了事情，责任我担了就是。”
停顿了一下又认真地问道：“你应该会加入我们学会吧？”
听到这里，李雨沐大喜过望，“当然了，我早就想加入学会了，只是一直没有门道，回到云下我一定加入。”
说着露出了自己的腕带，示意汤晗念还有周焰先加上自己的联系方式。
汤晗念很客气的加好后，指使着还在摆弄腕带的周焰去教导李雨沐标准模板。
“不是，你才是老师啊？”
听到周焰发出不满的声音，汤晗念立刻反问道：“你多跟人家学习学习不好吗？”
在知道周焰学习等级只有75级后，汤晗念认为来云上学习的几个人里，都能教一教周焰，顺便减轻自己的负担。
况且，看这小姑娘还挺顺眼的，恰好他看周焰也很顺眼，反正闲着无聊就撮合着玩。
然而周焰早已经看淡了这些，也明白汤晗念的意思。
可是，在他看来自己无尽的生命里，是不需要传宗接代的。
虽然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是挺漂亮的，配上云上这些衣服后气质更是出众，再然后……周焰贫乏的形容词就说不出什么了。
“标准化模板呢，很简单。”
说着，周焰越过坐在椅子上的李雨沐，开始在她编写了好一会儿的程序上指手画脚。
做完这些后又后知后觉地唤出一块投影，写上标准模板。
然后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雨沐，没在意自己的手一直搭在别人肩膀上，也装作看不见她有些羞红的脸蛋，淡定地说道：“好了。”
“噗！”
一旁吃瓜的汤晗念发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