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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突如其来,突然而至,猝不及防,餐桌上的几个人各有各的想法,曾谢桥是一脸微笑看着我俩,程肆彦低头微笑,偶尔看着曾谢桥笑得更甚,宴衡一脸懵得看着我俩,我对上他的眼睛就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你瞎说什么?”我也站起身质问着他,“你只是住在我家里,什么时候你来替我做决定了啊!”
我发怒,众人见形势不对,曾谢桥三人先走了。宴衡也站起来,问聂扬道:“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没有对我说呢?”
左一个右一个,聂扬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对着宴衡说:“你先走,我有些事要处理。”
宴衡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走,再看着聂扬的眼睛时被他严肃不容反驳的眼神镇住,委屈地踢开椅子走了。我看着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屋子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开口对他说:“你要是不能住就走,我庙小留不下你。”
“我是不会走的”,他说,“我要和你结婚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像人一样。”他眼中满是坚定不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我要住在这里就要有个身份,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人住着的,多一个我大家会对你说三道四的,和我结婚就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了。”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什么身份你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呢?你是有妻子的人,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些什么!”我竭力压制自己的声音。
他微微皱起眉头,说:“你已经在这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林凤英和其他人说过你没有家人了,你要是凭空多个哥哥和弟弟,没人会相信的,要是家里突然多个男人,旁人会对你指指点点的。”
“我不在乎,我是神,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根本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说。
他看着我,有些心疼地说:“可你最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你了,你亲自对我说过,人言可畏啊。”
我摇头,说:“那是人才会怕的事,我现在不会了。”
“真的吗?”他说,“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其他神知道我和你早就相识,为什么连东方你也不说?你在害怕,做了神又如何,你还是会怕,你怕他们在身后说你,笑你,挖苦你,这是你最痛恨的事了,不是吗?”
我有些崩溃了,聂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分明隐藏的很好,分明显得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他要这样揭开我的弱点,为什么这个魔能精准抓住我的每一个要害!“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怕。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走!”我大声向他吼着。
他趁势而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拉入怀里,死死禁锢住我,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没事,我不逼你,你好好的,好好的。”
我不想要这样被人牢牢掌控住,我冷静下来,对他说:“你住在这里,我搬走。”
他明显慌了神,说:“不,我不逼你了,我们就这样住着,好不好?”他的语气温柔极了。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我问他。
他看着我,眸中皆是失落,道:“是我太心急了,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不会再这样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十分有力。
他依旧是轻抚着我,说:“我就是想天天见你。”
“我是跟你的妻子有多像?芸芸众生,我怎么就跟她一样了呢,我可真是惨啊。”我说。
满眼的愧疚和后悔,他说:“你就是你,你从来不是谁的样子。”
我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怀抱,说:“是不是给你找到最后一样药材你就能救你妻子了?”
他没有说话,我又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我们之间很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甩开他抓住我手臂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又仔细想着聂扬说的话,更加让人后背一凉的是他的那句“你对林凤英和其他人说过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这句话我只在和林凤英闲聊的时候偶尔说到的,我当时都没太在意,他却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他一直在监视我,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比起其他事更叫我害怕。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叫他走,计划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宴衡家里,我想搞清楚聂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就必须知道他的一切,我想宴衡与他的关系不一般可能会知道的多一点吧。
宴衡也是彻夜无眠,独坐在画板前思虑着什么。我将来意直接向他表明,他倒也不遮掩,将一切都讲与我听。
聂扬还是神的时候曾是宴衡的守护神,只不过宴衡从小就与常人不同,能看见很多其他人看不见的事物,第一次也是偶然看见了站在自己床前的聂扬,那时他不过五岁。再后来,聂扬也发现这个孩子能看见他,非但没有清除他的记忆,反而还时常来见他,带他玩,宴衡也常常同他撒娇。
宴衡弱冠之时被抄了家,父母惨死,聂扬再也没有出现,他自己一人流落在外小小年纪尝尽人间疾苦,但是小时候的经历一直让他难以忘怀,虽身处街巷却仍心怀善念。时至战乱,他毅然决然参军,家国天下一生戎马,赤子忠心天地可鉴,战死沙场仍犹未悔,一道飞升终于在元升潭处再见聂扬。
在他眼里聂扬不只是神,更像是他的哥哥,一个能将所有心事都说给他听的哥哥,也正是这样他与聂扬的关系更近。而聂扬堕魔之后也是第一个来找的他,那时聂扬无法抗衡自己心里的魔,对他说若有需要会第一个来找他,他一直等到现在,直到那天在我家见到了聂扬,他便绷不住了,质问自己这么信任的大哥哥为何没来找他。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他俩的对话这么的暧昧不清。
“你别多想,在我这里他就像老朋友,老大哥。”宴衡说。
我摆摆手,对于宴衡我还是放心的,他正常。
“昨天我也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啊。”他说。
“没事的。”我说。
“其实聂扬即使现在是魔了,但是他不会做坏事的,我相信他。”他说的很肯定。
我没有说话,在我这里他可信度很低。
“你准备怎么做,和他结婚吗?”他冷不丁问我一句这。
我摇头,说:“不会的,绝不可能,他是有家室的魔,我是高贵的神,神魔不可能好好相处的。”
“他有家室?我怎么不知道?”宴衡没有抓住我话里的重点。
我笑道:“你的老大哥什么都不给你说啊。”
他紧皱眉头,紧紧逼问我什么家室,我说我也不清楚,他便一心想要找聂扬问个清楚,在我的再三劝阻下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告诉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宴衡家我就在工作的地方请了假,我要现在马上找到最后一味药,立刻与他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