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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想着今天要去工作,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才从床上爬起来。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宴衡就站在餐桌前摆弄着碗筷,很轻松的样子。我正在愣神之际,聂扬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菜,看见我他笑起来,说:“快去洗漱,马上开饭了。”宴衡也扭头看着我,眼中稍微带点嫌弃。
看着面前两个衣着整齐的人,我仿佛就像刚出笼的猴子一样,在两个人面前显得手足无措,乱蓬蓬的发和还是迷瞪的脸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我赶紧跑进盥洗室好好打整了一番才出来,两个人已经就位,在等着我过去。
站在门口我犹犹豫豫,宴衡一嗓子喊出来:“快点吧,等你呢。”
我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们吃吧。”
两个人都看着我,聂扬更甚,宴衡继续说:“擦擦你的口水吧,赶紧过来。”
被他这么一说,我又不好意思了,我的本能在我一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餐桌上的饭,精致小油条,小米粥还有小咸菜,更别说聂扬端出来的那盘热菜,说实话我真的是饿了。我略显扭捏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过来。”聂扬拍了拍他身旁的椅子。
宴衡已经开始吃饭了,我当即就摆手道:“我坐这里就行。”
“快点,坐过来。”他静静看着我说道。
毕竟是人家做了饭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屁颠儿地跑过去坐了下来。他也很满意的看了我一眼。
饭间,聂扬说:“我们商量一下,以后咱三个就这样坐,早饭和晚饭都要在家里吃,有什么事要提前对我说。”他的口气是在直接告知我俩,而不是在商量。
宴衡率先点头同意,回道:“我每天都过来,我没什么事的。”
我喝了一口粥,准备再来根油条的时候,聂扬看着我说道:“你呢?”
我放下了悬空的手,说:“太麻烦了,我就不一起了,你们别管我了。”
他放下筷子,看着我,严肃道:“每天都要在家吃饭。”
“哎呀,你快点啦,你要不吃饭了,聂扬以后可就不做了,我难得吃到他做的饭。”宴衡着急地说。
“好,我在家吃饭。”说完之后,整个气氛都轻松愉快起来。
饭罢,宴衡非常开心地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我拿了包就出了门往单位跑去,平常我就是洗漱完直接上班,今天还吃了顿饭,时间有点赶了。路过方平街的时候还和带着片片在外面闲逛的曾谢桥打了个招呼。
外面的天气着实很不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样的好天气正是适合逛逛街。在内心做了极大的挣扎之后,我变出了分身,一个继续往单位飞奔,另一个留在了曾谢桥身边。
“你说曾盈好听还是曾诚好听?”曾谢桥问我。
我随口一说:“盈好听。”
她若有所思,我倒是好奇起来了,“你问这个干嘛?”
“片片要入学了,我想着给他起个名字,总叫片片也得有个大名啊。”她说。
我惊讶道:“你考虑好了?”
她点点头,片片也点点头。
“我准备让他直接入三年级,对外就说是转学过来的,名字的话就叫曾盈了,和正常孩子一样每天上学放学,我去接他。”曾谢桥说。
片片在一旁自己玩着,我问道:“直接就三年级他能跟上吗?”
“当然了,片片可不是普通小孩子,他现在已经快三百岁了,而且也慢慢适应了人身,记东西很快的。”曾谢桥慈爱地看着片片。
我皱眉,她将片片叫过来说:“片片,我考考你啊,举头望明月?”
我俩都看着片片,他很顺利地接了出来:“低头思故乡。”他就那样很流利地说了出来,“我还知道这首诗是诗仙李白的《静夜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前段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呢,现在思路也清晰了,话也说的很流利,甚至还会念诗了,这真的是不可思议。
“你说他是什么兽?”我问道。
曾谢桥说:“山。”
片片竟然是山。相传狱法山上常见一种长相似狗,但是有着人脸的野兽,身上长着毛,见人就笑,所过之地必有大风,联想着当初在巫山见到的片片,确实是这样的面貌,因为太过渗人我并不是很爱与它亲近。他也是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笑,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也有一股大风相伴,但那时我不曾想到这就是山。那它能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人身,并且学习得这么快也不是不可能了。
“没想到片片这么厉害呢。”我惊讶道。
片片在一旁接道:“我真的很厉害,我会背很多诗了,还会写算术题呢。”他扬着那张跟兽身完全不一样的小脸,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我笑着看着他,曾谢桥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现在见人就说自己会背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会背诗。”
“哈哈哈,小孩子都是一个样,都喜欢这样。”我说道。
曾谢桥说:“我还是害怕他在学校里会伤害那些小孩,虽说他现在能控制自己,但是万一呢。”她说着自己的顾虑,片片吃人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他也上南湾市小学,和小彦一个学校。”
“你放心,片片只要不是遇见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是绝不会露出兽性的,而且他上学小彦也会照顾他的。”我宽慰她道,“或者你可以给他戴水形坠啊,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你也能马上感知到他。”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串水形坠戴在了片片的脖子上,水滴形状的幽蓝珠子在太阳光下闪着微蓝色的光来。
她戴好之后语重心长地交代着片片,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和曾谢桥一起,她给片片做了两身衣裳和一个新书包,还带他去学校看了看,虽然只在外面站了一会但是他仍然兴奋地蹦蹦跳跳。到了晚上,我感知到那个分身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便从曾谢桥店后门走出来收回那个分身进了家门。
一推开门我就闻见了葱油饼的香味,聂扬在厨房里忙活着,宴衡在外面沙发上坐着画画,这一幕确实温馨,这晚着实是难得的夜晚,虽说他做的油饼同林凤英做的还有些差距,但是味道也不差。
仅仅三天的时间,曾谢桥就送片片上学了,那天早上我们站在街道外面,看着片片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头发也剪得利索,身上斜挎着书包,一副普通学生的样子,他高兴地笑着,眼都挤没了。第一天上学的阵仗确实很大,安安和小彦左右相伴,程肆彦和曾谢桥跟在后面,一同去的人还有我和聂扬,林凤英一起送三个孩子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