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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脚下再往北走一段路就是一个小村庄,不足三千人的小村子,名叫万黍村,它离得最近的村子还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相对来说这个村子也是与世隔绝的。
我和聂扬走了很久才来到村子,村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埂上站着几个人,个个带着草帽,有的吸着旱烟,有的站在一起聊着天,还有的坐在田埂上吃着东西。路过这里的时候猛然有种美好的感觉突然而至,就像是被所有的快乐包围着一样,那种舒心和轻松都是我不曾有的。
聂扬看着我很久,我一直在愣神看着聊天的人们,他很自然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才反应过来,将他的手打掉,他挑了挑眉拉起我的衣袖继续往前走。进了村子仍旧是很安静,没有一点不好的预感,反而能感觉到安心。
“好怪啊。”聂扬自言自语道。
我不解,这里平静如此哪里来的怪,“怎么怪了?”我问道。
“太安逸了。”他说,“从一进来就像是被洗涤过一样,很干净很让人安定,但是这就是它的奇怪之处,一般的村子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除非这里有外力控场。”
“外力?难道是林域的力量吗?”我问道。
他点点头,说道:“有可能。”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做起了饭,烟囱里冒出烟气来,饭菜的香味阵阵飘过来。
“如果是林域的力量的话应该让片片来,他肯定能闻出来哪家有林域的味道。”聂扬说。
我好奇地看了看他,没有作声继续走着。
路过一户人家时我被门楣上的红灯笼吸引了,门口还贴着红对联,家门口对面的树上还贴着红纸,看来是这家有人结婚了。与其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找下去,还不如进去看看,村子这么小说不定能知道什么呢。我一把拉住聂扬,带着他进去了这户人家,门口拴着的大黄狗闻到了一丝不熟悉的味道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随即又懒懒地卧着。
这家里很热闹,一家五口坐在一起正吃着饭,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尤其是坐在一起的小夫妻,两个人很配,男方主动给女方夹菜,女方羞红了脸,剩下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低下头来笑着。
“兰兰啊,多吃点肉。”坐在对面的妇人说,随即夹了一大块肉到那年轻女子面前。
“妈,不用了,你吃吧。”年轻女子说。
“你吃,你吃,不用管我。”那妇人说。
“你们今天下午是去那边吗?”妇人身旁做的中年男人说。
年轻女子回道:“对。本来说是明天回呢,这不是离得近吗,下午也没事就回去看看。”
“对,爸,晚上我俩就不在家吃了,别做我们饭了。”坐在年轻女子身边的男人说。
“好,去吧。”中年男人说。老两口看着这一对新婚夫妻眼中满是高兴,就连坐在一旁吃饭的小姑娘也被感染到了,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
我看着那年轻女子,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属于她的气息很弱,但是周身仿佛被什么包围一样,一接近就会感到平静。
“这个女人有问题。”我说。
“你也看出来了。”聂扬回。
“她身上有不属于她自己的气息,很纯净。”我说。
聂扬看了看我,嘴角上扬,眸间都是亮晶晶的。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问道。
他轻轻摇摇头说:“都对,我就是感觉你长大了。”
什么话!“你不要整天一副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我行吗?”我说。
他很肯定的点点头,但还是那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乱乱的。
我索性不看他,试图接近那年轻女子,可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伸出的手猛一疼,有东西不想让我接近她。聂扬赶紧将我拉过去,心疼地看了看我的手,幸好没有大碍。
“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聂扬想了一下,说:“这绝对不是偶然,林域失去了神识,同一时间内这个女人身上又有这么纯净的力量,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力量但是绝非歹类,她和林域之间肯定有什么事。”
一通分析下来一无所得,我撇了他一眼,又走到那男人身边,伸出手感知着他。在他身上能感觉得到他很心疼自己的妻子,除了心疼便是满满的爱和兴奋。再往前,他们结婚那天,他一大早就起来了对着镜子摆弄了很久,接下来就是他牵上妻子手的时候,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都让我吓了一跳。继续往前,时间到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还小,他领着一群孩子在玩,他的妻子也在其中,穿的干干净净的长相也清秀可爱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痴傻,他一直看着女孩,看到她被落在最后有些不忍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再闪现出来的画面每一个都是他为女孩出头的画面,那种心疼便是由此而来,女孩很怯但是每次看到他都不害怕,反而很安心。
我收回手,在我的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很肯定地对聂扬说:“可能她身上的力量是他的丈夫带来的吧。”
聂扬惊讶道:“这就是你看这么长时间的结果吗?”
“对,我看到他从小就保护这个女人,那她身上有这个男人最纯真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我一脸认真地看着聂扬。
聂扬愣了,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道:“我刚还夸你长大了呢,这会又傻了。人哪有那么纯的力量,这分明是外力。”
我再看着那女子,这个气息是阳刚的但是确实不属于他的丈夫。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可能是外力太强大了挡住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力量了。”
“可能吧。”聂扬温柔地说。
下午村子里很多人,尤其村子中心更是有很多人在聊天,我拉着聂扬也去了,根据我的经验这里我们可以得到最全的信息。果不其然啊,村子这么小消息都飞不出去,两三个妇女坐在一堆说着那年轻新婚夫妇的事,从她们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那女人以前真的是痴傻的,但是相貌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也就是近几年才不那么傻,而且一年比一年好,最后跟正常人无异,说话办事都透着股精明干练,完全看不出来她之前痴傻过。
那三名妇女在暗暗讲述着这么神奇的事,其中一个还说是女人上辈子积了大福了这辈子能自己好还嫁了户这么好的人家。另一个在反驳着说是这个闺女开窍晚而已,还有一个说是老郑家积了厚福,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