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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津鸟就把我叫醒了,暖暖的阳光洒在我的床上,一想到要回蓬莱,心里多了些回家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我知道到那里之后一切都会明了,尘埃落定。
说是要回蓬莱,可是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神是不需要一步步走到蓬莱的。但是这两个人也未免过于隆重了些,小津鸟一直叨叨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一直念叨青樱姐姐不会放过他的;而聂扬呢,面上不显,一身庄重的衣服身上一套,那仓皇的眼神也躲不过去。
“你们俩怎么就这么紧张呢?”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俩。
小津鸟一头栽在沙发上,将脸埋在靠垫上悲号着,这次回去小老头和小夭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我表示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这样去行吗?”聂扬看着我,眼神局促,这是一个新的我没有见过的聂扬。我不敢这样一直盯着聂扬,这样的他又显得越发真实,连心脏的跳动都慢了半拍。
“可以啊。”我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我拽起小津,说道:“我们走吧。”
小津鸟拉着我的手臂很不情愿地被我拽着走,聂扬看着我良久也拉起我的另一只手臂,很不情愿的我带着两个人去往了蓬莱。
蓬莱的山水都还是那时的景色,站在蓬莱山水间,我觉得一切烦恼都没了,看到山间鸟兽无忧无虑,那是从内到外的愉悦感和熟悉感。回到蓬莱,如想的那样,小夭和一群仙子站在我们面前,还有之前一直不忿地杏妖。
看到小津之后,小夭又是开心又是生气,小津鸟看着自己的小夭姐姐这个样子,主动讨好的走到她面前道起歉来。看到聂扬之后,小夭的脸色明显变了,很警惕,很不屑。
“小夭,我可把小津给你完整的送还回来了啊。”我看着小夭说。
小夭无奈地看着小津说道:“跑两次了,再跑我腿给你打断。”
我愕然,小夭这是怎么了,看着小津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他也不会好过了,我瞬间感觉到将他带回来很明智。
“吆,都还知道回来啊。”从远处传来洪亮愤怒的声音来,只听话音不见人来。那一瞬间如电流般的声音传遍全身,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和害怕。
拉着我手臂的聂扬震了一震,呼吸都沉重了起来。我左看右看,环顾一周也没见到人。
“青樱姐来了,叫青樱姐来看看。”站在我对面的杏妖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
那一群仙子都敬立着,看来这个青樱很厉害啊,这么多仙子都怕她。我倒是想看看青樱是谁。不一会,一阵仙气缭绕从远处慢慢过来,那仙气中显现出来一个人影,身姿曼妙,一身青绿色的衣衫,眉眼间的英气明了,看起来确实是不好惹的。
“叫我看看,都谁来了?”她走到我们面前,瞪了一眼小津鸟,吓得小津鸟躲在小夭身后不敢出声,她又看到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也看得我发毛。好不容易眼神转走,聂扬抓得我手臂生疼。
在她审视的这段时间里,安静地让人害怕,“好了,既然都回来就去见见小老头吧。”她看着我说道。
“青樱姐姐,她可是带着妖魔来的啊,你就这么放她进去了?”杏妖本来是看好戏的,但是听见青樱说之后杏妖就变了脸。
我撅了撅嘴,看着青樱走到她面前,说:“山下的河道堵了,你去疏通疏通。”杏妖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青樱,在青樱的注视下,她不高兴地走了。
“走吧,小仙子。”青樱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又一脚踢上小津鸟的屁股,大声斥道:“长能耐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溜出去。”不听小津鸟的解释,青樱就径直往前走,小夭扶着捂住屁股的小津跟在她身后。
我扭头看了一眼仍然紧拽着我的聂扬,笑着对他说:“你再抓我的胳膊就要断了。”
他才微微放松,我带着他也跟了上去。
走到小老头跟前,师叔也在场,气氛不像第一次来的那样轻松,小老头看着我,眼神微变,很快就将眼中的悲愤换下去,淡淡地看着我。师叔倒还是之前的样子,只不过眼神掠过聂扬的时候冷了下去。
“阿生,过来。”小老头叫着我,之前他可是叫我小仙子的。
聂扬不知道何时放开了我的手臂,我向小老头跑过去,结结实实地扑到他的怀里,把脸埋进他那长长的白色胡须里。
“你可算来了,上次在巫山我叫你来看我,我等很久了。”小老头话里带些委屈。
我在小老头的怀里把弄着他的胡须,撒娇道:“小老头,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就别生气了。我可是想死你了。”
小老头原本绷着的脸笑起来,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站在身旁的师叔饮了一口酒,笑了起来。
“师伯,这小仙子也回来了,咱这一大家可算又齐了。”青樱说道。
“是啊,这么多年了,这次是真的齐了。”师叔站在身旁说着。
小老头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聂扬,对我说道:“那是谁,你也不介绍介绍。”
我赶紧跑过去将聂扬拉过来,站在小老头、师叔和一众仙子中间,介绍道:“这是聂扬。”
“是魔诶。”有个小仙子说道。
青樱看了看站在前面抱着松子的小精灵道:“就你话多。”它将手里的松子挡住了脸,往后退了退。
“既然来了就都是客。”师叔解围道。
“走吧,我们去屋里坐,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我早就准备好了。”小老头说。
小老头和师叔走在前面,我走在聂扬身边,时不时地向他介绍着蓬莱的美景,他局促的脸上才露出笑容。走进屋子,面前是一大桌子的饭菜,后面是一排桌子,一阵清香的酒味扑进鼻腔里。
“来,坐吧。”小老头坐在中间,师叔坐在他身旁,“小仙子,你坐我身边。”小老头向我招招手。
我拉着聂扬坐了过去,其他仙子纷纷入座,热闹起来了。桌子上酒杯里的桃花酒散发着清香,但是在座的一圈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就连平时潇洒的师叔都有心事。
酒过三巡之后,小老头看着我说:“阿生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肯放手啊。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怎么忍心看你再受苦啊。”
我听得懵懵懂懂,青樱赶紧打断他的话,说:“说这些干嘛啊,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得开开心心的啊。”
“对啊,你要是再这样说小仙子下回可就不来了啊。”师叔说。
小老头有些晕了头了,连忙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他看着我,一脸难过,“你不要走啊,小仙子,你不能走啊。”
我连忙安慰他道:“不走,我不走。我会一直在的。”
小老头听到我说话,他才安下心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聂扬,说:“你现在是神了,我不害怕了”,他看着聂扬又说:“可你不能再伤害我小仙子了。”
青樱再次打断道:“师伯啊,你真是喝多了。”
“青樱,扶你师伯回去休息吧。”青樱走过来,扶起晕晕乎乎的小老头离开了。
“你留一下,小夭和小津去看着点。”我本想去帮青樱的,可是还没站起就被师叔拉住了,此时的气氛已经大不同了,身后桌子上的仙子都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个。
“师叔。”我说。
“你师爷是酒后吐真言啊,你忘了些事,但是我们不会忘,我们决不允许你再受伤害,你要明白你可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啊。”师叔说。
我不明白,问道:“师叔你看我,我没有受到伤害,我好好的啊。”
“没事,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难受了。”师叔若有所思道。
“我不会让她再受伤害的。”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聂扬张口道。
师叔看了一眼静静坐着的聂扬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