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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去蓬莱,之后呢去南海一趟,回来之后我们还可以去趟神界。”新婚之后聂扬在畅想着我们的行程。
我躺在他身边,望着天花板上挂起的五颜六色的彩绸,手慢慢摸索着,拉住他的手,是真实的。
“魔界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神界我见过了,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据说魔界瘴气很重,神是进不得的,会被蛊惑,而且恶臭熏天,血腥残暴,都是一些魔聚集的地方。
“魔界没什么好看的,它们面目狰狞会吓着你的。”他说。
面目狰狞,我越来越想去看看了。
“带我去一次吧。”我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犹豫了一会,说:“好吧,我得先让它们打整一下自己。”
我拉着他的胳膊点点头。婚礼的时候也来有魔界的一群魔,全部都是一身的西装,就连微笑都是一模一样的,并不是很凶神恶煞,而且还很礼貌。
我倒是很好奇,这群不服天不服地的魔怎么就会听聂扬的了呢。
从蓬莱回来之后,我将带回来的桃花酿同宴衡还有其他人分了分,若曾谢桥晚些时候回去还能喝到这醇香的桃花酿呢。
小彦抱着灰猫卷糕闻酒香而来,他如今已经大学毕业了,这时候正在家里等研究生通知书呢。
这小家伙平常从不喝酒的,可是唯独对这桃花酿念念不忘,有时候来我家里还会专门交代我下回来带些回来,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染上酒瘾。
“啊,味道真棒。”他抿了一口,还把酒杯放在了卷糕鼻尖转了转。
聂扬坐在他旁边看着,小彦的脸颊上开始染上绯红,眼也迷离起来,他的酒量真的小。
“不要为难自己。”聂扬坐一边说。
小彦大手一挥说:“这点酒不足挂齿。”
一杯下去他便瘫在沙发上了,怀里的卷糕跳出来对着酒杯一顿舔,我略微有些嫌弃,但还是为它也倒了一杯。
只是一杯,一杯它也倒下了。
聂扬将卷糕抱在怀里,搀扶着小彦把他送回去了。
带了很大一瓶的桃花酿,我和聂扬去了魔界,我以为魔界会在人迹罕至的恶劣地方,结果他将我带到了一座小岛上。
那座岛并不大,孤独的在辽阔的海面上矗立,海面没有一点波纹,就连一丝风也没有。
岛上林木纵立,一些不曾见过的怪树曲折生长着,岸边开了一圈妖艳欲滴的红色花朵,像山茶一样一簇簇的,但是红的妖艳,连着一片,花朵要比山茶大得多,还有幽幽的香气传来。
“这是花岛,魔界的大本营。”聂扬说。
没有据说的那样不堪,这里很干净,没有瘴气,没有一丝难闻的气息,甚至还有些好看。
“我要不要收起神的气息?”我上岛前紧张问道。
聂扬笑了笑说:“不用,它们都知道你的身份。”
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神魔不对头。
“放心,它们都很好的。”他紧紧拉着我的手。
他牵着我的手,我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岛,原本围了一圈的花让开了一条道,那些花朵都在摆着,交头接耳着。
走过长长的花道,四周都是长得杂乱的树木,但是错落有致,细看竟也别致。尽头处是开阔地,中间是圆台,上面放着一把黑色的椅子高高悬起。
这处地方有点传言中的黑暗阴森了。但是在角落里那棵大树上的秋千打破了这种肃杀的气氛。
边上是个小亭子,红瓦白墙,亭子中间是一张棋桌,亭子周围还有开的茂盛的桃花林。
这里不像是魔界,倒像是仙界了。
“这里就是魔聚集的地方。”聂扬看着这里说。
“那怎么没见到魔的影子呢。”从进来到现在我是没见一个魔。
他向两边看了看,从那些树和石头后面钻出来许许多多的魔来,每一个都是穿着整齐划一的西装,排列的整整齐齐。
“这么多。”我感慨道。
聂扬拉着我继续往前走,那把黑色的椅子慢慢落下来,他拉着我坐下来,说:“怎么样,没有很吓人吧。”
我看着站了两列的魔,都是以人的模样出现,回道:“这是他们平时的样子吗?”
“不是啊。”聂扬说。
我疑惑了,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放松下来呢,这样一模一样的衣服看得我有些眼花。”
“它们有些本体确实会吓到你的。”聂扬说。
我宽慰他道:“没事,我哪那么容易被吓到。”
他挥了挥手,瞬间那些西装革履的魔释放出了本性,有的肥头大耳,有的确实龇牙咧嘴。但是看过来,每个魔的脸上都带着笑。
有几个魔在你追我赶,撞到一个小魔童了,还会有礼貌的说对不起。有个全身冒着黑气的魔,所到之处树木花草都枯萎了,还有个全身都是绿色的魔,他所到之处那些花草树木又重新活过来了。
露着尖牙的魔静静立着,它可能是最特别的一个了。
聂扬站起来,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拉起我大声道:“这是魔后。”
“魔后,魔后。”底下所有的魔都在大声喊着。
聂扬再次示意他们停下来,看向我,我往前走了走说道:“你们好,我叫阿生。我,我给你们带了好酒。”我接过聂扬递过来的桃花酿,在面前晃了晃。
我承认我有些慌了,在魔界对着一群魔说话,我都有点不敢认识自己了。
底下又是一阵欢呼,一缕红光飞过来,近了才看见那是个女子,妖艳无比,媚眼如丝。
她绕着我闻了闻,在一边显出人身,看着我说:“魔后,果真是不一样。”
“红儿。”聂扬训斥她道。
“这就开始护了?看来你真的是动心了。”她向聂扬扭去,“我说怎么就撩不动你这颗心呢,原来心有所属了啊。”
她伸出手想要拉起聂扬的手,我猛的一下打掉她的手,站在聂扬身前,将她推开,贴近聂扬说:“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面目狰狞的魔啊,真的不同凡响啊。”
那个叫红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聂扬回道:“我真的怕吓着你。”
我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过身对聂扬说:“不许再叫她红儿。”
我说的一脸认真,他答应了。
那红魔自讨没趣,扭着走了。我将手里的桃花酿扔给了聂扬。
“这里为什么叫花岛?”我问。
聂扬还未回答,一个小小的魔卷着身子过来,说:“因为岛上有一圈花。”
“可是这里只有一种花啊。”我说。
“魔后您有所不知,花岛就是因为只有一种花我们才叫它花岛,要是有其他花了我们可能还不叫这个名字呢。”那个小魔说。
“哦。”我说。
我想着那个散布谣言的小妖怪,据他说这里很脏乱差。
聂扬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魔界的魔也是很爱干净。”
我忘了我的心声能被他听到的,尴尬笑了笑。
原来都是偏见罢了,谁说魔界是阴森森的,这样看着花岛竟真的不一样了,这里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