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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黄金时刻的格拉克斯大道周边的霓虹灯一如既往地亮着,各种等边的电子屏幕上都播放着苏乐达汽水的广告。
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总是让人生出一股神往,却又觉得那只是空虚的海市蜃楼。
站在建筑的顶点俯瞰那片灯光如海潮的cbd区,总会有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那一刻的雄心壮志简直能征服世界。
大剧院发生爆炸和服务器械因梦境干扰失控的缘故,今夜格拉克斯大道上格外冷清。
今夜的烟花秀提前散场,主干道周边的商铺也一家接一家的关门,只剩下几家寥寥无几的自助店铺的门还开着。
高楼大厦间悬挂的巨大招牌还微微亮着光,冷清街面头顶的轨道上连路过的彩色球笼都格外少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万籁俱寂。
“哎,我问你哦.....”前面站住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说,“你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方式,就是大摇大摆地跟踪她么?快半个系统时了哦。”
“准确地说,是45分钟。”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从容地笑,“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是吗?”
“呵,小孔雀…你有对漂亮的眼珠啊。”花火抬眸打量着站在街对面从容不迫的男人,随口问,“老家是茨冈尼亚的?”
“想要进一步提示吗?比如,我是个埃维金人?”
“嗯…我的眼睛成色是不如你,但我不瞎……”
“全宇宙有哪个不知道你们茨冈尼亚人?”花火轻描淡写地说着,“天生的骗子、小偷、交际花…口蜜腹剑,名副其实。”
“要我说,比起梦里,你更适合待在窨井盖下…啊,匹诺康尼现在就有一只,快去吧~”花火微微抬头把视线投向奥帝购物中心的方向,打发似的挥手。
“不必了,阴暗的角落和我气质不搭。”砂金大笑,“还是这座美梦更适合我,轻浮、虚荣、华而不实……”
他摸了摸身上的西装抬起头眺望漆黑色的夜空,有些唏嘘:“…还不会下雨!我这身行头可娇贵得很哪,禁不起风吹雨淋。”
“收起你那俏皮的舌头,小孔雀。”花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话里话外都带着嫌弃。
她倒不是没见过这副做派,或者更应该说在她认识的人里面,远有一位比他还要更臭美的家伙,不然也不会有【忧郁的帅哥】这个不要脸的绰号。
她以前倒是有问过这个绰号的缘由,想着会不会是某种乐子般的理由。
可那人却把头发往后一捋,梳成传统帅哥的背头,振振有词地说那是众望所归的称号。
他说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他们或是无名小卒或是名扬天下。
无名小卒死去就死去了,跟一缕风吹过没两样,反正没什么人会永远记住他,他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自然不值得出本传记去铭记他。
他不想那么孤独的死,也不想那么籍籍无名的活着,不然死之后的墓碑上都没什么可写,整篇墓志铭上翻来翻去就是“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几个字。
他觉得像是纯美星神伊德莉拉那样就不错,了无音讯那么多年仍然有一根筋的固执群体疯了似的寻找祂,一路上还不忘高唱赞歌,就算扶着老奶奶过马路都不忘说自己是纯美骑士团的人。
最后他一边摸着下巴欣赏镜中的自己,一边振振有词地说,管它是做善事还是恶事,还是发扬愚者精神把乐子贯穿人生信条,只要你干过牛逼的事儿,那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记住你。
花火还没来得及为他的发言鼓掌,就看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沓传单似的复印件,上面满篇都印着‘忧郁的帅哥’几个字。
他边挥拳边兴致冲冲地大喊要把传单贴满整个宇宙名扬天下,迟早有天把伊德莉拉干下去。
“请回吧,我们是愚者,不是傻瓜,不打算和公司的哈巴狗玩朋友游戏。”花火的思绪飘了回来,淡淡地说。
“哦,这话当真?”砂金‘惊讶’地抬起头,“你从来没和公司的人交过朋友?”
“当我没读过匹诺康尼历史么?别想把我卷进你们无聊的办公室政治。”花火摆摆手,懒的和他扯下去,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愚者——从应邀参加这场盛会起,你就没得挑了。”砂金轻轻挑眉,深沉地说,“及时选边站,别让自己血本无归。”
“你听起来很有把握嘛~显得你已经把家族那位鸡翅膀男孩搞定了似的。”花火掩着嘴咯咯地笑。
“怎么办到的,小孔雀?”
“脱光衣服向他下跪赔罪,承诺说‘呜呜呜,公司绝对不会打匹诺康尼的主意’?”
“朋友…得了吧,你们只会把别人当作筹码。”花火耸耸肩。
“筹码不好吗?在赌桌上,只有筹码不会把自己赔进去,你看流光忆庭和星穹列车的朋友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就很聪明。”砂金凝视着花火渐行渐远的背影。
花火的脚步忽然在半空中顿住,缓缓地转过身盯着砂金的眼睛:“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星穹列车上的人似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
“可聪明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入局,往往那些把聪明挂在嘴边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货。”
“听好了,小孔雀,你也是收到过酒馆邀请的人,想邀假面愚者入伙?可以,动动脑子,乐子神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给你个提示吧,既然你谁也说服不了,何不考虑去找个哑巴做朋友呢?”花火收回了目光,边轻笑着边转身离开,“至少她不会反驳你,哈哈。”
砂金凝视着花火的背影渐渐隐没在高楼大厦间的霓虹彩灯之中,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声音越飘越远:“谢谢!和哑巴交朋友——我会铭记在心的!”
他不得不认真地回答花火的问题,因为在一个星期前,星穹列车里的一位灰毛无名客忽然与他的冠位相当。
那是来自董事会的任命,虽然是个养老的闲职,但阶级却一般无二。
无论是路易斯·弗莱明那位宇宙传说一般的人物即将召开的发布会,还是那位灰毛无名客忽然鱼跃龙门,那都代表着星穹列车上最起码还有他完全不知道的变数。
“…真是麻烦。”砂金透过带着重重光晕的霓虹灯看向狂风飞舞的黑暗里,“看来,还得再去会会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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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就像沙漠贫瘠泥土里的根苗,日复一日被猛烈的阳光暴晒着深藏在土壤里,此刻忽然狂风卷着暴雨降临,根苗破开土壤盛大地生长起来。
花火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街边高挂的屏幕里来来往往播放着那几个广告,不是苏乐达汽水就是钟表小子的动画片。
大荧幕里嘈杂的广告声并不怎么顶事,纵然声音很大,却依旧让人觉得空荡荡的。
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央,她一个人抄着手漫无目的地游荡,身形单薄,也越来越近乎透明,仿佛是吹出的泡泡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下一秒就要带着泡沫炸开。
按理说她在很多年就下定了最大的决心,就算偶尔回忆过去,也本该走的轻盈,可走着走着,无法解释的落寞包裹了她,连带着这具由记忆构造的身体都觉得疲惫。
她抬起头静静地眺望白日梦酒店的方向,目光介乎澄澈和空洞之间,仿佛隔着数以万计的楼阁凝视着某个人影。
她忽然想起他把那沓传单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低着头沉沉地说如果你不想披星戴月成为那样的大人物,也不想一辈子籍籍无名不被任何人记住,那就去找个拥抱。
那种唯有被抱紧,你才能确知自己还活着的拥抱,写在书本里是一种留名千史,被人深深地留在记忆里也是种永恒不朽。
所以...你是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呢?花火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在肆无忌惮却又轻快的笑声里,身体如泡沫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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