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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计划暂时没有形成共识,四人准备先接受训话,再商定聚餐细节。
征召兵的训话在校场上进行。
军官们站在队伍最前方,士兵们按照编制列队,排成方阵。
很多新兵迟到了,满编的队伍不多,方阵边缘参差不齐。
集合时间一过,军官们制止迟到者入列。
迟到者在方阵前方按照到达顺序列队,迟到者面向方阵,气氛很尴尬。
一军主将的陈守义同样迟到了,没能在第一时间到达校场。
方阵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过了一会儿,一名青年军官离开方阵,走到迟到者队伍的后方,面向方阵,进行暖场讲话。
军官详细介绍了自己,他是义从军的副将,叫兰成。
接下来就是漫长又枯燥的普法时间。
兰副将强调,所有将士需要遵守七禁令和五十四斩军规。
他很耐心的把军规讲了一遍。
事关自己的性命,腾峰不敢大意,认真听着,用心默记。
更多新兵却没有把这些规矩当回事,队列里甚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兰成讲完军规的同时,陈守义带着两名随从来到兰成身边。
兰成退后半步,给陈守义让出了位置。
陈守义不客气,扫视了方阵将士们,笑呵呵道,“新入伍的兄弟们都是林城人,相信也听过陈某人的名字,我虽然脾气很好,但是,军法大过天,不管什么人,违反了军令,陈某就得按照军规处置。”
陈守义表现出一副铮铮铁骨和大义凛然,但腾峰见过对方的真面目,并不相信那个索要贿赂的将军能够改变脾性。
他明白陈守义训话的目的是立威,迟到者很有可能被惩罚。
唯一的区别,仅仅是执行军法的程度。
不出腾峰所料,陈守义面色一冷,“今天是成军的第一天,迟到的人太多了,念在初犯,我只杀最迟的那一人,余者各打十军棍。”
陈守义话音刚落,身边的随从拔出刀子,朝着迟到者队列走了过去。
腾峰将目光看向了迟到者队列的最后一人,那是一名长相平平无奇的男青年,稚嫩的脸上显现出慌张。
男青年浑身颤抖,转身看向陈守义,不断求饶。
陈守义并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两名随从的脚步也没有半分迟疑。
陈守义摆明了想立威,而这名青年就是牺牲者。
青年认清不被饶恕的事实,放弃幻想,扔掉了包裹,转身往营门逃跑。
逃跑之前,这名青年很不地道的推了身前战友一把,把战友推向了执法士兵。
他没能争取到活命机会,离开营门前,青年被追兵抓了回来带到方阵前方,按倒在地,公开处刑。
受到鲜血刺激,众人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陈守义的声音再度响起,“队长们认领自己的下属,现场行刑。”
撂下命令,陈守义转身离开了。
队长们纷纷出列,来到逃兵队列前,根据名单寻找自己的士兵。
大部分队长找到了自己士兵。
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任何一个士兵敢反抗。
在尸体一旁,队长们亲自挥舞大棒对迟到士兵进行处罚。
棍棒击打声和受刑者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在安静的校场上非常刺耳。
陈守义的立威效果确实不错,但腾峰觉得,对方做过头了。
征召兵不是职业军,用军令约束确实有些过分,而且,死者并不能算是行为最恶劣的人。
即使加上全部迟到者,在场的士兵也没有达到五百人规模。
也就是说,还有一些士兵没有按时到达校场。
腾峰并不认为陈守义会为了严肃军法把那些缺席者全部杀死。
执法不公自然谈不上严肃军法。
当然,死者违反了军令被杀,也算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短时间内,陈守义为了维护形象,必然会采用强硬手段治军。
腾峰暗暗告诫自己,一定小心谨慎,不给主将杀人制造借口。
刑罚结束,伤兵们各自归建。
营长们集合队伍进行第二轮训话。
蒋山是一位年轻将领,看上去意气风发。
介绍自己身份之后,蒋山再次重申遵守军令的重要性。
最后,他要求将士们回营收拾好个人用品,准备第二天的行军。
和钟鹏说的一样,出兵日期确实提前了,众人只能在林城度过最后一晚。
训话结束,全营按小队解散。
在王海的带领下,腾峰和王雨回到了营房。
小队的谈话没那么正式,气氛也轻松了很多。
队员们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王海讲解了一些行军战斗中的注意事项和日常管理的一些要求。
王海很会做人,谈话结束,给所有士兵放假。
只要众人可以在入睡前回营,无论做什么,王海都不管。
腾峰和王雨两人利用自由时间去找钟强和牛俊约饭。
马队长可没有王海好说话,软磨硬泡了很久,才答应放人。
三位朋友拗不过腾峰,出营之后,立即前往东市。
在东市口,腾峰看到了尸体堆。
堆放尸体的位置很显眼,为了维护现场秩序,防止有人盗尸,魔族还安排了两名本族兵值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时有围观百姓上前辨认尸体。
为了获取情报,魔族士兵表现了难得的好脾气,和气的接待了每一个提供线索的百姓。
三名朋友先行进入东市,腾峰则混在人群中接近尸堆,他有意的表现出普通的模样。
李子远的尸体非常显眼,面容安详,致命伤似乎在背部。
除了李子远,现场还有柳用和王仁杰的尸体,都是反抗军从大牢里救出的同志。
这些人躲过了大牢中的酷刑,却依旧把性命留在林城。
腾峰跟两位烈士只有一面之缘,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福。
奇怪的是,两名反抗军烈士和李子远死状相同,就连面部表情也同样安详。
除了这三具尸体,其他死者都是生面孔。
没有发现钱东,也没有看见朱智全。
没有师傅的尸体,虽然不能证明钱东逃脱了魔族的控制,但总归给人留下了希望。
匆匆检查完尸体,快速进入东市。
在东城饭庄门口,腾峰遇到了站在门口等候的王雨三人。
他正准备招呼朋友们进入饭店,店里传出了一声娇喝,“你这无耻小人,如果不赶紧离开,我们就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