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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听到这个中年儒商的提问,这也是薛云准备说的话:“陕西米脂的粮食缺口非常大,几百万斤粮食完全可以吃下,而且周边的隋德洲、榆林镇都非常缺粮,大家可以自己去卖粮食,也可以把粮食卖给米脂县高家军寨,如果高家军寨不能全额支付你们银子,你们可以凭盖章的条子,在山西大同府或者武平关兑现金银。”
中年儒生含笑道:“有薛家军这句话,学生就放心了。”
商人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都在思索怎么想办法弄更多的粮食物资去陕西大捞一笔,不过还是有一个商人弱弱的问了一句:“薛家军,凭米脂县打出的白条真的能够全额换到金银吗。”
这的确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很多商人都暗自关心,只是说不出口而已,薛云笑了笑说道:“薛家军的信誉怎么样,你们自己去想一想,就你们这点买卖,在大同府薛家货栈里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你们信不过的话,大可以在陕西境内把粮食物资卖了,自己带银子回平阳府就是了。”
这下子商人们都释怀了,自己可以把粮食财物卖给薛家军,也可以自己在陕西随便处理,信不信任薛家军,就看自己的眼力准不准了,不过大多数商人还是决定相信薛家军,谁不知道薛家在大同府的口外生意大破了天,还会差小买小卖这点银子,从江南经过平阳府去大同府的商队,那一支不是跟薛家有关系的,能够攀上薛家那是祖上烧了高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错过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于是大家都向薛云索要跟薛家军交易的凭证,薛云见自己替高家军寨找到了粮食来源,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离陕西西安府同州白水暴动只有一个月了,那时候陕西的粮食说不定很可能被征用,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了。
薛云对商人们说道:“这次你们去陕西延安府米脂,准备的动作迅速一点,大家要一起取齐,争取在七月底之前赶回山西,以后你们可以走大同府这一条商路。”
中年儒商问道:“薛家军,你莫非是说七月之后陕西有大变。”
薛云说道:“这是先生自己想的,本将军可没有怎么说,不过陕西真的那么太平的话,本将军也不会以为自己的钱多了,非要做善财童子不可。”
中年儒商说道:“谢谢将军,学生受教了,各位东家掌柜,大家还不领了凭证,谢过薛将军的赐福,都回去赶紧准备去陕西米脂的粮食物资吧。”
所有的商人都领了交易凭证,在商人们离开的时候,按中年儒商那些积极依附薛家军的商人要求,除了各类粮食之外,薛云给出了一张其他物资的采购清单,里面需要的主要物资是:布匹、成衣、棉被、鞋袜、硫磺、火药、刀伤、伤寒之类的中药,肉干、弓箭、盔甲、兵器、锅碗瓢盆等等。
不过这些东西神舟不好找齐,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属于军用物资,薛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不过薛云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在高家军寨多囤积一批物资,只要高家军寨能够自保,薛家军在陕西就有了一个前进基地,对将来陕西的暴乱的把握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商人们离开襄陵的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十四日,薛云率领薛家军也离开了襄陵,平阳府最终没有来人见薛云,不过薛云已经知道平阳府已经默许了自己的条件,因为在田同知跟薛云见面的第二天,平阳府的南门和西门就重新打开,恢复以前正常开关城门的时辰。
一天后在汾州边境跟等在那里的李小勇所部会合,大军近五千人马,沿汾州城西路向太原府进发,最近不怎么来烦薛云的布木布泰,找到薛云薛云要一辆吕医官的妻子杨秀秀一样的马车,把薛云气得够呛,在襄陵的时候布木布泰不说,现在行军途中在哪里去找马车,再说布木布泰是蒙古人,天生应该是在马上渡过的,怎么学起汉人女子坐起马车来了。
不过看在哈日珠拉的面子上,薛云还是尽可能的满足布木布泰的要求,直到队伍到了太原府岚县,才从一个大户人家买到了布木布泰中意的马车,一看布木布泰那辆马车,就知道比杨秀秀那辆马车高级了不少,薛家军的士兵都知道了,这布木布泰是想用马车跟杨秀秀斗气呢。
布木布泰坐在车里没有显摆多久,豪华马车就随着薛家军进入了大同府境内,薛云和阳震雷、李小勇、王二娃、阎老幺都松了一口气,在太原府境内并没有因为绛州城、武平关的事情出什么状况。
薛云已进入大同府境内,就在朔州马邑这个地方见到等候已久的大同卫的罗指挥使,以巡查大同镇卫所为名溜出大同城的罗指挥使,是在薛六告诉他薛云在平阳府一带之后,罗指挥使才带着怨气等在马邑见薛云一面。
历史上有名的“马邑之谋”就发生在这里,汉武帝的诱敌之计被狡黠的军臣单于识破,十万骑兵全部逃脱;马邑城墙包砖,以石为基,高大约四丈余,女墙高六尺六,周长四里多,角楼四座,敌台二十四个,东西二门外各有月城。这样防守功能十分完备的兵城,这里有大同卫的一个百户把守,罗指挥使的人马就住在马邑城堡里。
罗指挥使是离开马邑城堡来薛家军大营见薛云的,罗指挥使一进薛云的大帐就重重地给了薛云胸口一拳,薛云站着丝毫没有躲避,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算是让自己的干哥哥出一口气。
罗指挥使说道:“薛老弟,你瞒得大哥好苦哟。”
薛云讪讪地笑道:“大哥,小弟这也是被*无奈,不是朝廷要调小弟进京挂闲职,小弟何必出此下策,请大哥多多包涵。”
薛云一面道歉一面让罗指挥使上座,罗指挥使还是跟薛云左右对坐问道:“老弟,这一年多你跑到哪里去了。”
薛云觉得还是对自己的罗大哥说一些实话:“小弟跑到东海的大岛去了,算是给薛家和薛家军找一条后路吧,最主要的还是打通薛家军在大明西洋货物的供应渠道。”
罗指挥使说道:“难怪从去年开始南方来的货物,稀奇古怪的货物不少,江南的商队也多了不少,这一年多张公公、赵大人的收入都成倍向上翻,在大同府的大小官员都发了财,以前大同府很多官员是拿钱行贿想升官,现在大同府的官员是拿钱保住自己的位子,守着大同府贸易特区这只会生金蛋的鸡发财啊。”
薛云笑笑说道:“那好啊,有钱大家赚嘛,没道理让大家从千里之外,跑到大同这个地方吃苦受累,大哥最近手头松活一些没有。”
罗指挥使说道:“不瞒兄弟,现在大哥小日子过得滋润,再在大同府呆上三五年的话,就是回家做富家翁,吃过三两代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罗家在大同家大人多,还要赖在这个位子上替家族谋福利,不过朝廷不会让大哥继续在大同发财了。”
薛云问道:“大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罗指挥使说道:“大同府除了张公公靠着九千岁魏公公稳如泰山,赵大人、李大人、大哥和兄弟你,个个都是随时会被别人替代的,赵大人、李大人和大哥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撑到现在的,不过大哥最近是撑不下去了,据说京城内阁、兵部是下了决心的,不能拿回大同府总兵的位子,就一定要拿走大同指挥使这个职位,也就是说我们二人中间必须有一个人离开大同府。”
薛云说道:“朝廷怎么对待小弟无所谓,反正小弟是赖在大同不会走的,只要我们两兄弟齐心,渠家桢就是他们的榜样。”
罗指挥使说道:“薛老弟,只要你回来了,大哥就有信心了,不过你那个未来的老丈人最近很有想法,加上张参将、梁参将态度暧昧,我们二人凭大同城一偶之地,怎么对抗朝廷的强大压力呢。”
薛云说道:“大哥,我们不是有飞鹰旗和哈日珠拉的蒙古骑兵吗,只要我们要对得当,朝廷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的。”
罗指挥使叹气道:“不是朝廷里的官员相*太急,我罗家和兄弟的薛家都是世代忠良,怎么会走向地方割据的道路上去呢。”
薛云问道:“辽东的战局怎么样。”
罗指挥使说道:“还不是老样子,一面向朝廷报捷,一面向朝廷要救兵,不过前天有宁锦大捷的简报传到大同府,大哥是昨天伴晚知道的,不过袁崇焕这个人报假功太多了,不知道这回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等正式的消息到了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