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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长生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靠在门上深深吸口气,呼出去。
“太大意了,怎么就能进错房间呢?这是从一开始被把佑哥哥关在门外了?这得在外面站多久……”
她兀自沉浸在自我思绪里,慢慢走向床榻,突然一怔,右手袖袋中梦蝉极轻的颤了颤。
“该死”画长生暗骂了声,差点忘了正事,当下收敛心神,身影极闪潜入暗夜中。
这大宅子表面看一般,实则财大气粗,规模更像是个山庄,整个宅子不论是主院,客院,仆院,规格一摸一样,连厅前的牌匾都是同一的题词,〈厚德载物〉
画长生粗粗探了圈,居然毫无头绪,无从下手,可见建造山庄的主人心思缜密,若无熟悉的人带,无论怎么走都会迷路,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鬼打墙,而且一一排查起来太过冒险。
她放出梦蝉,让其引路,不多时便被带入其中一间院落前,她没有急于查探,而是仔细观察下周围的环境,离正屋不远处有一颗腊梅树。
画长生匍匐而下,整个人与突起的腊梅根融为一体,暗夜下很难分辨,她耐心静静等待。
忽然,停驻在门扉上的梦蝉猛烈的躁动起来。
画长生一惊,险些泄漏气息,只见余光之中豁然出现一双脚,离她不过十余步之遥,她居然毫无察觉,可见其内功之深厚,画长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调动内息,运起龟息法,静静等待时机。
光耀祖直径走向正屋,房门紧闭,没有奴仆掌灯恭候,只因他戒心慎重,不喜人多,整个山庄除了管家忠叔,就几个打扫和负责膳食的杂役。
他单手负立,正待推门而入,突然门扉上的梦蝉似乎是受到了惊扰,盘旋在他头顶,紧接着后背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光耀祖嘴角上扬,一双鹰眸中凌厉狠辣的神色一闪而逝,冷哼一声,似乎早有预料,原本虚搭在门把上的手,转身的同时手掌横向拍出。
这一掌用了七成功力,只听呲拉一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任他反应神速拍出的手掌发现不对时立即撤回,已然来不及,掌心一道伤口皮肉翻滚深可见骨,可见若稍有迟疑,便被整只斩断。
画长生等到光耀祖正要推门,精神不能完全集中时,飞身而起,她运足十成功力,双掌平平推出,再待对方转身的瞬间立刻收掌,突然手中白刃一闪,从上一切而下,只见鲜血喷涌,一招击中,她立即反身后退。
她算定对方在察觉她掌风时会出掌回击,但觉不会料到她会立马撤掌,改用刀剑,到时必将一剑封喉。
可惜对方不但功力深不可测,反应更是意料之外,只伤了手掌,好在画长生意不在此,她一言不发,转身越墙而出。
画长生以梅根为掩,可说巧妙之极,又有龟息术屏蔽呼吸,常人是难发现异常,但光耀祖机警过人,又对此处的一草一木太过熟悉,他早就察觉到有人,按耐不发,本想以自己七成功力打个对方措手不及,就算不能立时毙命,也会重伤难逃,不料他一时托大居然载了跟头,不但没伤到对方分毫还险些废了自己一只手,怒火攻心,飞快点住右手大穴止血,待看清对方所使的兵器时,心头一惊,不及细想飞身追上去。
画长生飞檐走壁,身轻如燕,身影化成一道残影融入夤夜中,片刻间来到一处乱石岗,站在一座巨石顶端。
果然数息后又一个身影极速而来。
光耀祖甫一站定,厉声喝道“阁下何人?”
画长生并未回答,她抬手取下面纱,负手而立,淡淡一笑。
光耀祖一阵胆颤心惊。
月落星沉,黑暗中他居然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面容,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笑,那张和脑海深处一摸一样俊秀绝伦的脸,和那永远风清云淡的笑容,他目光似乎下意识的缓缓移至她右手手腕处。
画长生似知他所想,手腕反转,缠在手腕处的幻无唰的一声,变成一柄长剑,她沉声一字一顿道“木~南~庆”。
“啊”光耀祖不禁惊叫出声,险些失态,又暗自镇定,说话不免有些颤抖“画斐?你没有死?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画长生嗤笑一声道“你还没死,我哪敢朝前,你我八拜结交,兄弟情深,你就算挫骨扬灰,我也能闻味识骨,何况不过换副名头,如何敢不知道?”
光耀祖似听不出画长生话中讥讽,满脸关切道“画兄,这些年你去哪里?怎的音讯全?啊!你要的雪域长生花,为兄已经给你找来了?”
“雪域长生花”画长生喃喃自语。
是了。
那时她刚学识字便嫌弃自己名字太过俗气,恰巧学到‘逍遥’二字,喜欢的不行,便去央求哥哥改名,说自己读书识字,已经悟得人生真理,人生在世就该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若余生能逍遥不长生也罢。
哥哥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长生可知世上有种植物千年开花,千年结果,花开艳丽,包罗万色,香传千里,绝世无双。其花去腐生肌,美容养颜,其果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花长生惊讶万分,她平日里最喜欢看些奇谈怪志,当下忘记改名之事“哥哥,这是什么植物?如此神奇,”
元佑“此物初时长在漠北沙漠中,经千年烈日狂沙洗礼经脉,后迁徒雪域峰顶,再经冰雪严寒,后花开雪域而千年不败,此物便是雪域长生花。”
她尚记得自己目瞪口呆,还未回过神来时,哥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发“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吾妹悟得人生真谛,可喜可贺,但哥哥私心却望吾妹先得长生而后逍遥”
哥哥低沉宠溺的声音仿佛在耳旁,画长生心如刀绞。
原来如此!
若非自己任性无知,非要见一见那雪域长生,哥哥才智无双,何等聪慧,如何能被奸人算计。
画长生悲痛难耐,口中一腥,一口鲜血即将喷出又被她强行咽下“木南庆你伙同他人设计陷害与我,不就是想要幻无吗?今日便给你机会”她猛然抬手横劈,不见如何动作,只见一把灰白的发丝飘然而落,一丈开外的光耀祖一头灰白头竟被整齐削断,画长生眼神冷咧沉声接着道“自来取”
“不是的画兄,当年的事是个误会,啊芯与我不是有意……”光耀祖试图解释,但画长生这一下太过出乎意料,他只觉脖颈一凉,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缕断发飘至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