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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破防

作者:秋风乱苍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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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长老!”

    “大石鼓!”

    数声悲鸣响起。石公虎中剑而倒,李逍遥赶紧将他扶住,赵灵儿强运灵力,意图拯救石公虎,然而剑上所加法力深厚,赵灵儿怀着身孕根本无能为力。

    石公虎强撑一口气,主动断掉赵灵儿传过来的灵力,说道:“公主,不要为救老臣而损伤根基,否则,老臣万死不能赎罪。”

    说完这句话,似已耗尽他全身功力,脸色开始灰白。

    “你别说了,石长老!”李逍遥狂运功力,也只得拖延半刻。

    “逍遥,不要在白费功力了。”石公虎呼吸更重,“我说过,今日乃我自愿承担拜月的报复。若不是我心慈手软,何至于此。你......你要好好保护公主。”

    “我会的,石长老,你不要再说了。”

    赵灵儿哭的梨花带雨,阿奴、林月如等人亦是伤心不已。

    徐渊好似漠不关心,看着拜月道:“他现在承受了你的报复,抵消了为父不当的责任。那么,拜月教主你现在,仍然觉得人间无爱,想要灭世吗?”

    “这样的事,绝不是我本意。”拜月说得诚恳,内心却未必这么想,“但,错误已经铸成,即使再怎么弥补,也终究刻下了印记。义父宁愿以死来抵消自己的责任,也不愿爱惜我,珍惜我。如果我被珍惜,我也会珍惜别人。”

    “那么,我也来问你。你爱过他吗?你杀了他,你高兴还是难过?你从小到大,有感受到过被人爱,被人珍惜吗?你又试着爱过别人吗?”

    拜月双手复又合拢,自坠悬崖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自己。凭他的地位,谁能够质疑?凭他的身份,谁可以与他对话?这样的问题,拜月从没想过,也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拜月看着徐渊的脸,波澜不惊地说:“我可以回答你,没有。我在这世界上没有感受过爱,我也没有爱过他人。”

    然而徐渊却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一个求知欲及其强烈、执念如此深厚的人,越是肯定的回答,越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

    “可是我想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与你的想法截然不同。你的想法只是一种偏执。”

    “世人总是愚昧,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拜月不厌其烦,也许这些话他早就想找个人来探讨。

    徐渊笑了,说道:“好,你的意思便是说世人太过愚昧,而你又太过聪明,所以你才是掌握真理的那个人,对吗?”

    拜月不明白他的意思,毫无感情起伏地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好。那么你知道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个球吗?”徐渊看他上钩,问道。

    拜月明显有些意动,赞赏道:“小兄弟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也是用了很多年才弄明白这件事。”

    “教主谬赞。”说是谦虚,徐渊也没停下,继续说道,“那么,你可知道为什么苹果总往下落,而不往上飘?既然大地是圆的,那我们另一面的人为什么还能平稳的站立?太阳为什么东升日落,皎洁的月亮是否会发光?万物构成有何不同?这些,你都清楚吗?”

    徐渊声音越说越大,隐隐将他们伤心哭泣的声音压下。李逍遥等人忍不住向他看来,也许场中只有徐渊能和拜月抗衡。

    拜月内心触动,这种问题不是没有人能提出,但当世几乎无人能回答,所以他并不感到震惊,问道:“我每日思考,有些事尚不明白。难道阁下就知道吗?”

    他自负学识惊人,绝不会认为当世还有人能与之相比。有的人活得虽久,却是浑浑噩噩;有的人英年早逝,却一朝顿悟。即使蜀山上那些修道的高人,拜月也视他们为朽木而已。

    徐渊哈哈大笑,犹如智商碾压般对他说:“因为每一种物体都有引力,而质量越大者,引力越大。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个质量大得无比的圆球,所以能将生长其上的所有东西都牢牢吸引住。太阳是个比脚下圆球更大的圆球,而我们脚下的圆球就围绕着太阳转动,所以才会看到太阳东升日落。月亮却是个比我们脚下圆球更小的物体,本身并不发光,只是反射太阳的光芒而已。万物是由非常微小的粒子构成,许多基本物质人体和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番话让拜月大为震惊,和半信半疑的其他人不同,他走遍天涯海角,遍寻求索,许多事与常人看法大相径庭,听得徐渊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瞬间开朗。

    “如此,你还敢说自己远超常人,绝对正确吗?”

    徐渊声音不大,却让拜月陷入一瞬间的怀疑。

    徐渊趁其不备,迅捷无比的将水晶球往他手上一送。

    拜月忽然眼前一黑,暗叫糟糕,将运法力,却发现无力可使。大感不妙之际,眼前场景亮起,拜月有了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野外,草木繁茂,绿树丛生。鸟飞天际外,鱼游浅底中,青山绿水之间,生机随处可见。等到他听见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的声音时,身旁的杜鹃花开得正好。

    徐渊见拜月双目紧闭,战立不动,便知自己一切的作为终于将他引向了最后的关头。

    水晶球呈现的内容被徐渊精心编辑过,截取的正是石公虎和石杰人生活的美好片段。徐渊没有用那些收集的各种感人至深的故事情景,正是因为世上的悲欢本不相同,若不是拜月自己的亲身经历,又怎么能够穿过他露出的缝隙而抵达自己脑海的深处呢?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徐渊也不知道。如果拜月最后仍旧选择一意孤行,徐渊也只好和他做过一场了。

    变化发生得太快,李逍遥等人目不暇接,只从周围忽然消失的压抑中感觉拜月似乎出了点状况。幸好唐钰醉得不省人事,否则一定不会错过机会,奋起攻击。若是那样,拜月便会直接回神,再难有心房有破绽的时候。

    如今李逍遥仍在勉力维持着石公虎的性命,但后者毙命只在旦夕。赵灵儿想要运起灵力,却怕与李逍遥力量冲突,其他人更是担忧不已,所以即使看出拜月不对劲,也无人对他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