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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遗的心思虽是不乱,可眼下情况却由不得他去想太多,尤其是司徒时不时打到他身上头上的铁拳,虽然谈不上什么杀伤力什么的,可也是让他郁闷的难受,因为身体被抱住,能够闪避的空间也极为有限,也只得生生受了这些拳头,被砸得有些脑袋发晕。
“嗯,他们还在这里,要是把他们也拉过来,以这小子这时候的疯狂,肯定也只会去认他们身上的气息,该会把他们错当成是我一伙儿,到时候应该就有机会了……”肥遗也不及细细去想,只是抬眼见风啸天他们三个,自认是个好计,也就再不耽误,强忍着司徒纠缠,已是把那还能动的一个身体朝三人所在砸去。
风啸天他们完全想不到,自己不说在肥遗落在下风时落井下石,对方反倒是先一步出手,打得他们也是毫无准备,眼见肥遗身体砸下来,也只能够全都闪避起来,而且由于肥遗身体砸落的角度问题,他们也只能避向司徒方向。
“嗷!”
果不其然,肥遗这办法虽是阴险了些,看上去也并不那么光明正大,可到底也还是有效的。
司徒也只是刚一感觉到他们三个靠向自己,就直接认定了这三人是有威胁的,而且是十分巨大的威胁,因为他们在动起来时已提升起身上力量,以风啸天他们的实力,换了平时任意一个作为司徒的对手也都够他头疼的了,何况这时候还是三个一起上?
感觉到威胁,司徒立即就把肥遗一边身体脱困后自己余下的双手抬起,握实了拳头的双手像似急风骤雨一样轰下,因为他这手臂可以自由伸缩长短的特性,使得这些拳头不只是速度、力量极为惊人,就是角度也都刁钻古怪,让人根本摸不到一丝一毫动行轨迹,因为攻击的突然,倒也真的让他们手忙脚乱一下。
可风啸天他们好歹也是妖皇,这样一个身份可不只是听上去好听就算了的,只是很短的时间他们就已想到了肥遗的目的,也调整好自身状态闪避过司徒的接连攻击。
“这家伙倒真是够阴的,我们不说算计他,他倒是先来算计我们,看他是真的当我们好欺负啊,不会是以为我们怕了他,不敢对他怎么样吧?”风啸天抬头看了看又与司徒拉扯在一起的肥遗,也知道他这时候也再没办法对付己方,可他们这时候也是无疑被肥遗给拉下水了。
司徒分出的那双手臂就没停了对他们的攻击,这样只是依靠本能的攻击说起来并不能算可怕,不过却也十分难缠,而且司徒本能的感觉到他们三人的威胁十分的大,也是使出不小力气,实在也是让风啸天他们有些为难。
如果他们不对付司徒,或者说不先伤了他,重创了他的话,他们一定也只能在这里与他纠缠,还要时刻提防着肥遗暗算,可要是他们真的出手,能不能伤了司徒先不去说,就只是会激起司徒更强的敌意就是个麻烦事情,以他现在这样的体形,再加上神智不清的状态,对他们三人的威胁也是十分巨大的。
“到底要不要出手,你们倒是给个准信儿啊。”风啸天险些被司徒铁拳砸中,不只是惊得一身冷汗,人也是被拳风带到稍远处,差一点儿就撞在肥遗吐出的一团真焰上,如果只是无风无险的闪避些攻击也就算了,但要时不时有这样的危险,他也有些受不了。
比较起速度身法,秋离渊与云揽月显然都是要比风啸天好些的,他们在司徒与肥遗的拼斗中闪避就并无太大压力,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紧张之类的情绪,也是听了风啸天的话,秋离渊才又看向云揽月,结果自然是不可能在她那里马上得到什么答案。
“……到底该帮谁呢?”云揽月心中有个声音是在这样问,可她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司徒身上。
……
司徒此时看外表神智确实不清,可其实他并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识,“这三个人你不能伤,他们不是这破蛇一伙儿的,只不过是被那破蛇强拉过来的,如果你要对他们出手,他们也与这破蛇联手,你也会完全失去胜算。”
在一处上天下地全都是漆黑一片的所在,司徒正盘坐在地上,他此时的表情是绝无仅有的认真,而且他此时也是一副‘干净’模样,不只是身上衣物全无,就是毛发也都一干二净,一根也都未剩下,除了一团青黑光团护卫在他身周外,再也见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司徒本来是在闭目凝神静坐,可这一刻却不得不张开双目,眼中神采让人绝不能相信这人竟然是司徒,倒也不是说他眼中神光几何,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平常,此时的他看上去目光仿若宇宙星辰,不仅仅只是明亮,而且还有许多的灵光时不时在眼中划过,像极了那些什么智者一类的人物,与了然、慕容月柔他们的目光倒是极为相似,只不过好像还要更盛几分。
“哈哈……”司徒的话很快也就得到了回应,只不过却是一通狂笑,近而才有一片片黑暗凝结出形体出现在司徒面前,竟然是个与司徒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要说是一模一样倒也不十分贴切,因为两者好像也只是长相极为相似,气质上却是完全不相同。
这黑气凝结出的‘司徒’身上穿着一件乌黑长袍,身上毛发俱全不说,还有一头乌黑头发,不同于司徒平时的灰白发色,这种颜色的头发配在司徒头上竟然是十分的合适,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不同于以往的别样气质。
把这股气质烘托得最完美的还要算他那时不时邪光闪烁的眼睛,还有那嘴角总是微微翘起做出的那副邪笑表情,如果说盘坐在那里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好人’,那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坏人’。
这个一身皆黑,面带邪色的司徒倒也不客气,一出现向地上盘坐着的那个司徒走过去,更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身边,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原本盘坐在地上的那个司徒突然暴起一样,直到把手臂搭在那个盘坐的司徒肩上才算停了动作,只是却不收脸上邪笑,“我说你这家伙也真是有趣,明明自己都已经成了‘泥菩萨’,还有功夫去想旁人,难不成你是看中了他们三个里的那个女妖?啧啧,怎么说你这家伙?在这方面还是你这眼光老道,在看女人这方面还直是准。不过放心,她又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还用不到你去担心什么的,还是先顾了你自己吧,如果胜不了那家伙,说什么也是没用。”
“……”听了这个‘黑司徒’的话,那‘白司徒’也不说话,虽然好像很不习惯对方手臂在肩上,可也不得不忍下来,一会儿后才又说道:“你不要想岔了去,我从来也没想要跟圣皇有些什么,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果你不信也就算了。再有眼前这困境也是,只要你愿意出手相帮,合我二人之力,想要破开这里也绝非什么难事,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意。”
“唉,你还小,等你大大就明白了,我们俩虽为一体,可不管是谁都不是从根本上占了主导地位的那个,只有‘他’说了才算,不过他却藏得太深了,就是心神被侵入这么久,也只有你我挡在这里,他都未出现,如果不是我比较了解他,一定以为这家伙是放弃了。”‘黑司徒’这时候脸上邪笑表情才终退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愁事,此刻他也把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目光也看向了四周。
他俩所处的这里依然平静,只是这样的平静也只是暂时,先前已打了数场,都是靠‘白司徒’用法宝定住心神,‘黑司徒’奋力拼杀,只不过无论是他们谁都无法做到完全,定住心神只不过是守了心中那一丝清明,奋力拼杀时也无法顾忌到周遭其他,他们虽已是竭力,可也还是无法用自己的意志影响到司徒本体的行为,因为他们并不完整,作为他们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这时候并没能在这里。
“又来了,小心些,可别比我先倒了。”‘黑司徒’也只扔下句话,人就已从地上弹起,只一离开地面就幻化成一条黑芒,挡在许许多黑气凝结的各色事物上,细去看这些事物竟每一个都是一个魔纹,这些个魔纹千奇百怪的模样看上去倒也真好像是些奇异生灵一样,只是被黑芒扫过,所有的魔纹便都被散化、分解、还原成原本的黑气,其中有一部分飘散在天地间,还有很大一部分被这黑芒给吸食掉,倒是都没有浪费,只不过这些东西也不会这样就停下来,依旧不停从天空虚化而出。
开始时这黑芒还算犀利,后面就只能是越转越慢,一会儿后竟慢到能看出它的形状,原来这黑芒竟是一条首尾极长的九爪神龙所化,一现出身形它也开始仰天怒吼,从嘴里吐出各色光芒来阻碍这些魔纹攻击。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这里一定不难认出,这黑龙本体上几乎完完全全的都是‘天地元气、混沌之力’的力量,而它嘴里吐出的各色攻击更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可以说是除了人想不到的力量,也一定不会有它不会用的力量,而且对每一种力量的理解它都也都了极深的程度,就是离极致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万法自然!”
几乎在那黑龙嘴里吐出无数力量的同时,下面那个‘白司徒’嘴里也轻吐几个字出来,随之一颗不知从何处砸到他头上的星辰就已破碎,只差了不过数尺的距离就能砸到他头上,最终也只能无力停止,而在他身周也出现好多光点,细看这些光点正是些密密麻麻的字符一类事物,其中也不只是一色,而是以金、银、黑、白四色为主,其中还有一些个其他颜色,说是五光十色倒也不过,而且这些个光彩颜色也并不只是静止,全都化成许多光带的模样飞舞在他身体周围,先前那星辰好像也只是撞在了这里‘光带’上才碎开,下一刻他头上便就又浮现出一枚似印非印、似锁非锁的事物,正是‘镇妖锁’形状。
‘镇妖锁’原本在司徒手里时是一种好似铜锁的模样,只不过并不是黄铜所铸,通体都是一种奇怪的青色材质,很难说的清楚那些青色材质是些什么东西,不过以那器物的重要性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此时‘镇妖锁’虽也还是那种青色材质,可在外型上却有些不一样。
此时的它如果不看上面刻着的奇怪铭文,单看外表其他,根本看不出与原本的‘镇妖锁’是同一种事物,此刻的它不但比‘镇妖锁’原本的模样小了许多,而且更是由长方模样变成了正方,在其四面还多了四个好像锁孔一样的东西,原本这样的锁孔也只有一个,在它下面倒是平滑一片,如果在上面再加个印扣,倒真的是极像未经雕琢的印器原胚。
从‘镇妖锁’上发出的光芒把‘白司徒’罩紧后便再无其他动作,‘白司徒’也像是极为满意这样的情况,嘴里只是在默念着些好似经文的东西,随着他的念动,外面的那些个各色光芒字符也转动的又更快了几分,使得不停砸落下来的星辰都只得破碎在半空中,后来又由黑气凝成的乌黑手掌抓在上面也是不能捍动其分毫。
这两人看上去手段都是极强,虽也见挡下各色攻击很是容易的模样,可也没有人露出什么轻松表情,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攻击每一波都会持续攻击很久,如果以外界的时间来说,应该是十个小时!
当然在神识中的时间是不可能外界同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想必司徒或者肥遗早也会有一个已经身死,或者是两个都早早死掉了,他们哪还用在这里费这样的力气?
当他们在与这些个力量拼斗的时候,在神识的另一处,也可以说是更为深层次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却是不同于他们所在的那里天地不辨、上下皆黑的模样,而是一片鸟语花香、天蓝水清的模样,虽然这处所在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人眼前,再远的地方就都被一些白中透射金芒的雾气挡住,可也丝毫不影响它们这近乎完美的景致。
“不知施主想得怎么样了?”
“……”
这里有如此良景,如果要是没人在这里欣赏,也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被允许发生的,起码司徒是一定不会允许,毕竟这里暂时还是自己的神智,总还是要听他的,所以此时他正安然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白云飘,天上鸟儿飞什么的,如果身边要不是有个声音总在烦他,倒也是难得轻松自在一下。
此时躺在这草地上的司徒并不比先前那两人,他完全是一个正常人模样,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没错,这个司徒不只是看上去无丝毫异样,就是力量也是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异力量在他身上,如果说外面正在与肥遗拼杀的司徒是强大的,他神识中那一黑一白两个神念是强大的,那这个普通的家伙实在是跟强大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怕用不着肥遗还是谁,给一个普通人一把刀也许都能杀了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司徒整个人最为重要的那部分。
按说这里是司徒的神识,如果没他的允许,任何人意志也休想轻易进来,更别说这时候司徒所待的地方还是个另两个家伙都找不到的所在,实在是不该有什么人寻到这里来,可世事无绝对,此时也是一样,在这片地方竟真的就不只是司徒一个人,准确的说这里还有一个和尚。
司徒躺在那里,却在他身后稍侧方向站了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虽然能看得清楚这和尚长相模样,可令人奇怪的也正在这里,明明是看得清,可如果要叫人去形容,却很难有人能说清楚这和尚具体是个什么模样,唯一给人印象最深的反倒是他的外观打扮,无论是那身月白僧袍,还是手中紫檀佛珠,或者是脑后的‘八宝功德轮’,每一样都证明了这是位有道高僧。
也不知道这和尚在这里站了多久,又与司徒说了些什么需要他去考虑的,一句话问出口,见司徒不答话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在司徒身后静站,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一样,只是把手中佛珠轻轻捻动起来,嘴虽未动,但心中有佛,倒也不必去念什么。
司徒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出的青苗,不时的在口中轻嚼上一嚼,像是在感觉其中的苦涩滋味,又像是在感觉其中的生机勃勃,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道:“如果要是没这和尚在就太完美了。”
知道这和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司徒也知道这个机会等于是自己‘送’给人家的,他也实在不好有什么埋怨的,如果不把这家伙打发走,自己是休想有什么肃静的,这才把嘴里的青苗吐出去,开口说道:“其实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现在是生或是死,甚至于我现在已能左右大陆平衡,也懒得去查什么……”
“……”和尚虽然有大智慧,但只听了司徒这样几句话,也还是很难猜出他想说的是什么,也只得再继续静等司徒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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