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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猫就叫了!秋心心里盘算着。看来,死者是死于子时与丑时之间了!
“你们还有比她更晚见到霜儿的吗?”秋心扫了一眼人群问道。
众人窃窃私语后,皆摇了摇头。一个穿着一袭翠纱的女子嚷道:“我是傍晚瞧见她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得了风寒。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我还劝她休息休息呢。”
秋心看了眼方泉道:“你去,让阿力将昨夜子时至今早离去的客人,做个统计,一个都不能拉。”
“大人,这不妥吧,有些客人。怕是不能这样光明正大......”老.鸨站在秋心身后,听到秋心的安排,一脸担忧连忙上前阻拦。
秋心板着脸冷冷的道:“大理寺断案,不论其他,只讲证据。我管他什么背景。若是因此而让凶手逃走,你们谁能担待的住?”
“大人的意思,不是猫妖干的?可大家都看到是猫咬着霜儿,那身上,可都是猫爪子呢!”老.鸨诧异的喊道。
秋心不想同她解释太多。打量了一下大厅里的姑娘,皱了皱眉问道:“不是有个姑娘叫谷子么,是哪一个?”
老.鸨一听,立马伸手一指道:“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那个。”
秋心放眼望去,果然,人群中最角落,一个瘦小的女孩,与旁的姑娘穿着艳丽不同。穿着一袭粗衣麻布。蹲在最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秋心点了点,让老.鸨将谷子喊上来,单独问话。老.鸨早就不想待在霜儿门前,逃一般的下了楼,让谷子上楼找秋心回话。
谷子被老.鸨一喊,这才恍如梦中惊醒,抬头看了眼趴在二楼围栏处的秋心,眨了眨眼睛。这才站起身匆忙往二楼跑去。
“你是谷子吧。告诉我,从昨天夜里,到今早发生的事情。”秋心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二三的女孩,个子小小,瘦弱无比,满眼惶恐的模样。
不禁想起了自己这幅身体的原主,以前的模样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谷子这才怯懦的走上前来看了眼霜儿的房间,有些后怕的捏着拳头道:“是猫干的。”
“为什么这么说?”秋心看她笃定的样子,不由的问道。
“昨天夜里,小雨姐吵着说楼上有猫叫的厉害,让我去想办法赶一赶。我就仔细听了半天,发觉是霜儿姐姐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可敲了敲门,霜儿姐姐没回话,我就只好先下去了。今早,天还不算亮的时候,我......我瞧见一个大猫的影子在霜儿姐的门前晃了一下,猫影子一过,我就发现门上的血了,这才叫了出来。等门一打开,果然有一只黑猫。肯定是猫干的。”谷子将自己的所见重复了一边。
秋心看来眼大厅里的女子,问道:“你说的小雨,是不是那个穿蓝衣服的女子?”
谷子点了点头。秋心继续追问:“霜儿平时是不是十分刻薄?所以你敲门没人应,这才不敢继续敲。”
谷子看着秋心,眼里有些激动。许久才说道:“这里的姐姐,都没什么好脾气的。”
秋心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谷子想要闪躲,可是没有来得及。被秋心摸了头,反而有种心安的感觉。
“平时,霜儿与旁人的关系如何,和这些女子里,可有什么过节没有?”秋心问道。
谷子看看大厅内的女子,许久,摇了摇头道:“我不懂什么过节不过节的,这里的姐姐也经常吵架。就那个小雨姐姐,也是时常因为客人跟霜儿姐姐不愉快,都不怎么说话的。”
秋心听了,不禁一阵头痛。这种烟花地,都是些风尘女子。恩怨繁杂。看了眼大厅里的女人,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有。惊慌,愠怒,不安。这么多神情,唯独没有一人,表现的悲伤难过。
“我听他们说,霜儿的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秋心问道。
谷子点了点头道:“是呢,我们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护院大哥几个人一起撞进去的。门栓都撞断了。”
门栓?秋心心里一紧,再度返回霜儿的房间一看,果然门上的木栓成了两半,茬口很新。再瞥了一眼窗户,秋心不免有些郁闷。
窗户自己方才瞧过,是从里面关着的。这么看来,不仅杀人手法诡异,竟然还是个密室。
看着被撞断的门栓,秋心不禁揉了揉额头。从屋内走了出来,打量着门框边上的位置。
许久,提了口气,不得已,再度推开。大猫的影子,紧闭的门。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奇怪。
揉了揉眉头,秋心吩咐侍卫守在门前,这才打算去后院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猫妖。
而大厅内,钟阿力正带着手下一个一个对这些姑娘盘查问话。
秋心扫了一眼,见方才那个小雨矫揉造作的用手拍了拍钟阿力的肩膀,用娇媚的声音道:“大人,您别凶我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别来这套!”钟阿力面色铁青,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秋心看着难免会心一笑。看来自己眼光不错!
“后院怎么走?”秋心大声问道。
老.鸨听见,连忙挥手让护院待秋心前去。从前厅的柜台后穿过去,便是后院了。
一进去,秋心就看到一只黑猫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被太阳一晒,正蜷缩成一团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念经声。
下巴上还带着有些许潮湿的血迹。秋心看着黑猫睡得正香,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去厨房让厨子帮我切一块鱼肉来。”秋心对一旁的护院说道。
护院看着那猫,本就心生怯意不敢上前,一听这话,立即点头忙往厨房走去。
秋心信步上前,那猫感觉到有生人接近。立即警觉起来。站起身,盯着秋心,一双眼睛里满是警惕。
“啧啧啧!听说,你是猫妖?”秋心找了根小树枝伸进铁笼子里逗了逗黑猫。
黑猫立即抡起爪子拍打着树枝。秋心看到黑猫的掌心内,有干涸的血迹。可如自己所料,指甲里,却没有一丝丝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