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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亲密配合了一段时间的两人。
严缓跟太子申的一唱一和,搞的猗侑是苦笑连连,却还必须很兴奋的敬酒。
一直到吃喝的差不多了,太子申才在宴席结束之前,温柔的给了猗侑颗糖吃:“都说商贾的五官是最灵的,前几日大梁周围因变法之事起了些冲突,猗会长应该是有所听闻了?”
“有听闻,不是都让太子您给安排妥当了吗?”不知道太子申又想干嘛的猗侑,只有小心的应付着。
“如今朝堂上下口风一致,吾相信接下来的变法会很顺畅。到那时,商会的会长也会是朝堂上的一大官职,有重要的职权。”
太子申满含深意的目光扫了眼猗侑,轻声道:“然朝中不养闲人,所以这第一任会长,还需要做出些功绩方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猗侑连连点头。
“往后商会中如何去交易,严司物会酌情提醒。这些提醒都是事关重大,希望猗会长可以全力的配合。”
“诺。”许是感受到不小的压力,猗侑就只是简单的应过。
看其紧张的样子,太子申又补充道:“当然,这严司物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合法令,猗会长在得到朝中认命前可以找吾谈。定然会给会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多谢太子关照。”猗侑谨慎的在太子申和严缓之间看了眼:“吾应当可以跟司物有愉快的配合。”
“既然尔等都有信心将商会发展壮大,吾这提出此事的人,也能放的下心来。对尔等的能力,本太子没什么可挑剔的,可尔等若不上心,日后恐怕就没有同宴共饮的机会了。”
这最后的话,也的确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尽管严缓最近给太子申的印象不差,可商会这一块的事情是刚刚起步,而且在太子申的心中不容有失,所以还是觉得得敲打一下严缓。
重大事物的任命,整个过程却是相当的简单。
除了严缓拔剑的那一下,其余时候的氛围在外人看来,其实还是蛮融洽的。
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也已经酒足饭饱,看看外面的天色,太子申便起身准备告辞。
看出了太子申的意思,猗侑摆手示意乐师和舞女全都退下。
很快,太子申和严缓就离开了猗侑的府上。
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出绛州,往山野间而去。
黄土高原的地貌,让河东看起来山峦叠起,虽然不似巴蜀那般险峻。
可行走在这植被葱郁的山谷密林中,依然很难让露出什么踪迹。
无名山野,人迹罕至。自打进入方圆五十里,那便是不见柴夫,不见田野的一副原始景象。
往里走,马车已然无法通行,后续的路程只能是靠步行了。
随行的十多个兵卫五前五后的护卫着太子申和严缓二人,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众人才来到太子申口中的目的地。
这是一处被杂草遮挡了的山洞。
用剑将杂草挑开去,进入山洞内里,严缓才发现此地竟然还有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
正当严缓惊讶太子申为何会带着自己来到这么一处荒凉之地时,太子申却将兵卫手中的火把接过,吩咐了一句:“到洞口守着吧,都注意安全。”
几个兵卫离开之后,四下环顾了一圈的严缓,也转过了身来:“这种地方!太子是如何寻到的?这……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从那惆怅的面容看,严缓心中应该很是不解。
可若仔细想想,寻常百姓都不会闲的无聊来到这种地方,何况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
太子申没有回答,而是举着火把,四处看了起来:“短短数十日的时间,此地就又是爬满了蛛网。”
“太子上次来河东,就是到了此地?”严缓开始思索着。
把手伸进胸甲里,太子申又将那小包水晶珠摸了出来。
将布包随手往严缓所在一扔,太子申漫不经心的道:“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但这话都没有问完,便听‘啪嗒’一声。
严缓根本没有料想到太子申会把布包扔过来,所以就没有做好接的准备。
布包落地。
严缓小心的捡起。
打开一看,却在一瞬间挤眉弄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太子!这——”
“这珠子碎了几颗!”
水晶。能够让商贾趋之若鹜,让王公贵胄都无比倾心东西。
严缓依然记得,当日在朝堂上太子申献给魏惠王宝物的时候,惠王一腔的愤怒瞬间就少了很多。
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所有的水晶珠,严缓额头冒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水晶,当初就是从这里弄出来的。”太子申却根本没有理会严缓那边的动静。
见太子申这毫不在意的模样,严缓愣了一下,随后呆呆的问道:“太子就算是整日里游山玩水,也玩不到这种地方才对吧!怎么还就知道这山里能挖出水晶了呢!”
“这些水晶珠可不是挖出来的,而是跟佩剑一样,用高炉烧制而成的。”
“烧制……而成的?”这一刻,严缓整个人就如同傻了一样。
其不由自主的原地转着圈,睁大双眼凝视每一个角落。
直到太子申举着火把,凭借记忆走到之前那高炉旁边,道:“炉子在这呢。”
严缓行尸走肉一样的缓慢挪了过去。
所见到的这一切在其意识当中,简直就是在做梦。
“稀世珍宝,可以像兵器一样烧制出来?这……”严缓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太子申心里清楚,这是人类在面对打破自认常识的新事物时,一种正常的表现。
一直等到严缓的呼吸正常了,太子申才嘴角上扬,微笑着说道:“所以严司物得明白,商会中不会差财物。往后购置一应所需时,不要担心金子是不是够用。”
起身,用那沾满了灰尘的手排在了严缓的肩膀上,“遍布九州的大小诸侯国,每年可开采的矿石、能获得皮毛的野兽、田野所产的粮食等等,各种资源都是有限的。”
“就像朝堂上的官位一样,若是不争,那就得不到。魏国有地势之利,再加上这可以烧制而成的水晶,又有足够的能力购入更多的资源,这叫开局投入大量资金快速垄断市场。”
“严司物可能还不懂垄断的意思,不过这不重要。”
伸手把布包从严缓手中拿过,取出一颗水晶珠,吹去了上面的碎屑。
太子申将珠子对着火把观赏着,“汝只要明白,眼下没有任何一个诸侯国有魏国这霸道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