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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年初一,谢元秀与燕王一同进宫给皇帝皇后拜年。
皇帝皇后并排坐在凤栖宫的主位上,下面站着皇帝的所有皇子王爷和王妃。
谢元秀站在燕王身边,余光看向了孙皇后。
尽管孙皇后脸上化了很厚重的妆容,但是谢元秀还是看出了那妆容下面掩盖着的疲惫。
谢元秀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昨天晚上孙皇后睡得很不安稳。
谢元秀心里很是畅快。
这才是开始呢,后面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孙皇后且慢慢熬着吧。
就是不知道,孙皇后能熬上多久。
毕竟日日做噩梦,还是很折磨人的。而且女人夜夜睡眠不足,可是老的很快的。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谢元秀的心情明显很愉悦。
马车里,燕王大手一捞,把谢元秀捞到了自己的怀里,问道:"怎么去了一趟宫里,就这么高兴?"
燕王的大掌覆在谢元秀的小腹上。
只要一想到这里面有了他和谢元秀的孩子,他心里就一阵满足。
谢元秀靠在他的怀里,笑道,"有红包收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燕王却是不信的。
在两人还未成婚前,燕王就觉察到了谢元秀有小秘密,但是谢元秀不说,他也就不问。
后来,谢元秀先后拿出了育种良方和玻璃秘方,都证实了这一点。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是周朝乃是历史上都没有过的。
这让燕王一度怀疑,自己的心上人莫不是山中的精怪变的,又或者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历劫?
燕王更加不敢问了,他生怕自己一问,谢元秀就会消失不见。
那是他不能承受的结果。
如今看着谢元秀笑得开心,又想到她偷偷看孙皇后的动作,燕王直觉谢元秀对皇后做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证据,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对皇后动手的。
难道是用毒?
燕王可没忘记谢元秀的一手好医术。
正所谓医毒不分家,她的医术都那么好了,那么会用毒也不奇怪。
只是,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什么机会近距离接触孙皇后,那么她又是怎么给孙皇后用毒的呢?
看着她如花的笑脸,燕王忍不住问道:"你对皇后做了什么?"
谢元秀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燕王说道:"只是看出了她很疲惫,看起来似乎是睡得不好。"
谢元秀咯咯笑起来,"你也看出来啦?皇后娘娘睡不好应该是亏心事做多了,人家来找她了吧。"
燕王:"……"
你看我像是那么好骗的样子吗?
孙皇后亏心事做多了他是相信的,但是要说正主找来了的话……
彷佛是验证了谢元秀的话,一阵冷风从马车车窗缝隙中吹了进来,带起一丝冷意。
阴冷阴冷的。
但是燕王是什么人?
他可是上过战场,亲手斩杀了无数敌人的人,又怎么会被吓到。
而且被孙皇后害了的人真要能找她报仇的话,孙皇后又岂会活到现在?
还活得好好的呢。
所以他更偏向于谢元秀对孙皇后做了什么。
谢元秀见他很无语的模样,笑容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要怎么说?
难道说其实是孙皇后害死了他的生母?
虽然他一出生生母就没了,而以前照顾他的宫女们肯定也骂他是个克死生母的灾星,若是她现在说出真相,虽然让他明白他不是克死生母的灾星,却把他血淋淋的过往再次撕开。
她不舍得。
不舍得让他再难过。
"怎么了?不能说?"燕王见她脸上没有了微笑,于是低头问道。
谢元秀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问他,"若是我说给皇后下毒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不怕。"燕王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谢元秀突然问:"那你怕不怕我?若是你有一天背叛了我,我也会这么对你的。"
燕王一脸坚定,说道:"不怕,我不会让你动手的机会的。"
谢元秀突然笑道:"你放心,我也没对孙皇后怎么样,只是让她做做噩梦而已。"
"会不会被人觉察?"燕王问,心里有些担心。
皇宫里的御医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若是御医给皇后把平安脉的时候诊断出来了,皇后肯定是要彻查的,万一查到秀儿头上就不好了。
不过一瞬间,燕王已经想到要怎么给她扫清尾巴了。
谢元秀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嫩的手指抚慰了他紧皱的眉头,安慰道:"你放心,我没留下痕迹,就算是谁来了,也查不到我这里的。"
除非这个时代还有像她一样的精神异能者,否则她的那些手段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谁能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控制别人的精神呢。
不过,谢元秀这个能力,她是不打算和任何人说的,就是燕王也不行。
这听起来太过荒诞,也太过让人生畏了。
她不打算用这个来考验燕王。
见谢元秀一脸镇定,燕王还是选择相信她,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看来宫里的情况,尤其是皇后那里,还是要让人监视。
燕王心里这般想着。
谢元秀见他还是皱着眉头,立刻岔开话题,"咱们接下来还要去哪里拜年吗?"
燕王道:"不用,不过下午文轩应该会过来。"
文轩就是孙文轩,茗轩茶楼背后的东家,谢元秀还记得他。
当然,燕王也算是茗轩茶楼背后的东家之一,不过他只是投了钱,却不管茶楼的经营。
想到孙文轩,谢元秀又想到他出自孙丞相府,和孙皇后是一家。
谢元秀好奇地问道:"孙皇后知道她侄子和你这么交好吗?"
燕王摇头,"恐怕孙皇后都不记得自己有文轩这么一个侄子,又怎么会注意到他和我交好。"
皇子出宫开府就这点好处。
不在皇后和嫔妃们的视线里,想要瞒些消息在容易不过了。
谢元秀在京城里除了谢承康老师的夫人,也没有交好的人,自然也不用上门拜访。
至于林府,还是等明日回谢家过后,再和谢承康一起上门拜访好了。
下午,孙文轩果然来了燕王府。
他也不空手来,还带着一坛酒。
谢元秀露了一面,再吩咐下人给两人上了酒菜,就躲开了,让他们二人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