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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璃走的这天是立秋,杨淼为他准备了许多衣服,默不作声是他们在那天留给对方的唯一离别礼物。
“夫君……。”安璃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沉默,她一把抱住整理衣服的杨淼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了,都是专家了。要代表医院的,你一哭我的心也疼起来了。”
杨淼陪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手为这个小姑娘擦去眼泪。
周鸢兰从卧室里摇着轮椅出来也看到一幕,有点不忍心,
“小璃啊,你是去当专家去了,哭什么啊,你看你一哭,淼淼和我心里都不好受,”
“这欧阳子衔可真够有我买了这么多零食给你,等会儿我帮淼你拿上车。”
杨淼的手搭在安璃的背上,哄了哄她,欧阳子衔买的零食放了一大箱,还有这些衣服,行李都够繁重的了。
“下午我约了各科室的人来送你,咱们一起吃个饭,还有啊,你要好好照顾着南歌。”
安璃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她从小,只要去别的城市呆,要走的时候都要哭一场,哭完了,又都好好的,很快就适应了。
“儿子和家里就交给你了,要是你忙不过来,就叫我爸爸妈妈过来帮忙,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们一定会像对我一样对待你的,”
安璃的手指还是想在感受几遍杨淼皮肤的温度,害怕它散去了,只剩下眼泪。
“这下默旋又得怪我了,把他妈妈送走,要是跟我吵起来,他生气的时候那么像你,我可吵不过,”
杨淼让安璃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今晚杨淼注定是孤枕难眠了,但是绝不可以让她知道。
“安儿,如果付显暄在你面前,你会跟着他走吗?”
杨淼的这个问题,让安璃的身子颤栗。
“不会,我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离开你们的,你记住,你自始至终,都是我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管我们的婚姻关系存在与否。”
安璃紧紧的搂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的温度,这是最后一点在家里的温暖,下午的时候,她就要一个人撑起这外院专家的身份了。
“要不是你要教他们做手术。我真想把婚戒戴在你手上,永远不许你摘下来。”
这两口子在这里腻歪。顾南歌也在医生宿舍里抓紧收拾东西,苏云悦也算一个懂事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学姐。又是羡慕,又要照顾。
“师姐,我可真羡慕你啊,你的带教老师既温柔又善良,还是个专家,这次你又要跟她去做指导,跟在专家身边那得多威风啊。”
苏云悦比顾南歌小几岁,所以看到的就是和顾南歌截然不同的层面。她或许只看到了专家功成名就,受人尊重的样子,却没有看到,他们要承受多少压力和挑战,
“你以为当专家有多好,安老师……她也是很累的。”
今天的苏云悦或许不能明白这句话,但以后,总是会明白的。
杨淼今天大摆宴席让各科的同仁们都看到了杨淼对妻子的疼爱。
可是他自己却暂时缺席……。
这几个最疼爱安璃的人,欧阳子衔,莫九清,范天航都抽出了时间来送她,
“格格呢?格格怎么没来?”普外闹剧三人组少了一个人就显得不热闹了,
莫九清突然想起来了,就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一个精致的鼻烟壶,和一包鼻烟粉。
“这是格格送你的,让你好好用它提提神,万一要你值班呢,你看,这个鼻烟壶是格格定制的,很精致的,”
小巧玲珑的鼻烟壶上面,却把《簪花仕女图》刻画的惟妙惟肖,她知道安璃从前喜欢研究唐宋文化。送这个礼物,别有新意。
“亲爱的,去了给我打电话哦,唉对了,杨淼呢?他怎么缺席了。”欧阳子衔看杨淼没在,赶紧和安璃搭讪几句。
“他呀,去接他儿子了。”安璃作为这些人里最早为人父母的,提起孩子都比他们多一个骄傲的资本。
“唉对了,师父呢?怎么不见师父啊。”莫九清要是看不到师父,就开始慌。
“师父啊,师父刚看完门诊,正往来走呢,”赵可茗自从进了中医科,就从外科专家变成中医科专家,天天开中药抓中药,还要扎针灸,忙都快忙死了。
杨淼和许蕊湘领着杨默旋进来。让在坐的各位都傻眼了,安璃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这两位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
“你们两个来了,快坐。”安璃看到许蕊总有一些自卑的感觉。
“安儿,你要走了,怎么不跟我打招呼,”杨默旋旋亲昵的,黏在安璃怀里,许蕊湘很自觉的坐到一边去。让杨淼坐在安璃的旁边,
今天都是结伴而行的,顾南歌竟然和赵可茗走到一起了。
“赵老师,您先请,”顾南歌很懂长幼礼仪的让赵可茗走到前面。
“南歌,过来,跟我坐,你和你师父一左一右。坐在这里刚刚好。”安璃把自己的包拿到一边,请顾南歌坐在她旁边。
景欣和张荪言算是邋遢的了,这会才来,算是迟到了。
“你们两个,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迟到了。”
杨淼把张荪言吓得低下了头,
“杨淼,你也不用吓唬他,我是来送我姐姐的,不是来看你的。”
景欣这么一说,张荪言也硬气了。
“对啊,你也不用吓唬我们妇产科的人,因为你是神外科的主任,管不到我们。”
顾南歌一向沉稳,却被这两个人给逗笑了。
“你看,我们南歌都被你逗笑了,所以你们两个也应该有正能量。”
周鸢兰这个时候,就比较有说话资格了,因为景欣一直在护理系蹭给婴儿扎静脉的课程,以前她在二院的时候。护士给新生儿扎不上静脉点滴就去找景欣,
“景欣是我看中的护士,却是个学临床的,可惜了,”
“妈,您这就偏心了,从来都没给我打过吊针,还天天教别人打吊针。”杨淼的意思,小时候生病打点滴,一直是妈妈的学生,而不是她亲自上手。
“你可是我的亲儿子,你一哭我就心疼。根本下不去手啊,所以我从来都不给你扎针,”
安璃握着顾南歌的手。转头就对他说,
“一会儿上了车,咱们在好好聊聊。”
“嗯,”
安璃即将踏上一个新的旅程,纵使背着重重的压力,她也要在这次的旅程中学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