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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海已经气的浑身都在颤抖:“金小桃,什么配阴婚?你是,你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张家的儿子,配阴婚吗?”
估摸着任大海还不是特别清楚,什么叫配阴婚。
只是凭直觉,觉得配阴婚不是好事。
所以责怪归责怪,还没有彻底对金氏失望。
“我……”
苏亦欣瞧着金氏,还有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还没有击溃。
她只能再刺激一番:“配阴婚需要生辰八字,尤其是活人配阴婚,更要讲究,不然为什么十里八乡,只相中了你家姑娘?”
“那么张家是怎么知道任小芳的生辰八字的?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猜测,肯定是你或者家中的其他人知道张家的嫡子溺水而亡,想要找个年龄相仿的姑娘配阴婚,所以主动递上任小芳的生辰八字。生辰八字相匹配,再用极其阴损的法子将女子的魂魄禁锢在男方家,那她不仅无法转世,还会变成傀儡,生生世世守护在坟墓旁。”
金氏好似想到了什么,浑身都抖起来。
任大海也听懂了,配阴婚是什么!!!
“金小桃,你今日不将闺女的事情说清楚,我就打死你。”
任大海已经控制不住。
转身拿起放在门上的扫帚,反手拿起直接抽在金氏身上。
小芳要是病故,他还能接受。
可要是活生生的被卖去男方家配阴婚。
他没办法原谅这样的妻子。
扫帚粗的很!
金氏被抽中一下,马上疼的面色发白。
可任大海丝毫没有手软。
继续挥舞着扫帚,第二次打下去,金氏的嘴角就有血迹渗出。
小虎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爹突然打阿娘,吓的哇哇大哭:“爹,你不要打阿娘。”
“小虎头,你让开。你阿娘做错事了,就应该挨打。”
“阿爹,你不要打阿娘,阿娘做错了事,她会改的。是不是阿娘,你和阿爹说,你会改的。”
苏亦欣道:“有错就要改,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还要隐瞒下去,让你女儿生生世世无法脱身吗?”
苏亦欣说到这里,将血玉打开了一道口子。
小芳的声音幽幽的在金氏耳畔响起:“娘,你和阿奶好狠的心啊!阿奶已经到地底下找我了,你什么时候来?”
“啊……”
金氏瞪大眼睛,不停的尖叫一声:“不是我,小芳不是娘的主意,是你阿奶啊。”
小芳说了这么一句,苏亦欣就将血玉封上。
吓唬吓唬就行。
真要吓疯了,这案子还怎么破。
“金氏,你看看做了丧良心的事,大白天的都能产生幻觉,小芳要是死的不冤,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人命?你若是不把真相说出来,张家的人已经死完了,接下来会不会又轮到你家?”
金氏想装疯卖傻,听到苏亦欣这句话,紧紧的搂住小虎头。
苏亦欣趁金氏意志薄弱,直接对金氏进行搜魂。
三年前的片段,如放电影般闪过。
最后定格在小芳绝望又苍白的面容上……
看完金氏的记忆,苏亦欣只想说,有时候往往是最亲的人,才会一击致命。
小芳那么信任自己的阿奶和阿娘,可她们两个却联手,将自己的女儿孙女联手害死。
她还没来得及听小芳说。
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这样的画面,都忍不住战栗,而当时经历了这一切的小芳,该是多么绝望。
“金小桃,你现在就跟我去见官,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金氏一下子清醒过来。
“任大海,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这么狠心,送我去见官,我去了小虎头怎么办?”
金氏哭道:“小虎头才五岁,从小身体就不好,你以为那些昂贵的药材哪里来的,你想要保住小虎头,就保不住小芳。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难道我就不心疼?可当时她也生病了,我们一大家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牺牲她一个,所有人都活不了。”
越说金氏越激动:“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反过来责问我?我还不怕告诉你,这事就是你娘的主意,不然小芳怎么先拿你娘开刀。”
金氏说完,声音又软和下来:“任大海,小虎头身子刚好一些,我若是不在,他的病又犯了怎么办?”
任大海眸子赤红:“你只想小虎头,那小芳呢?我是小虎头的爹爹,也是小芳的爹爹。我不能对不起她!”
“好,好。任大海,那你现在就让他们把我带去开封府。”
金氏红肿着眼眶:“我看到时候,谁照顾小虎头,他可是你们老任家的独苗苗。”
“我……”
任大海一面气愤金氏这样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不忍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妻子就这么被带走。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阻止。
开封府公堂上,金氏破罐子破摔的跪在地上,头歪在一旁,对公堂外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过来听审的百姓,不知是谁,说她为了钱,亲手杀死自己女儿的时候,金氏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门口骂道:“我没有杀我女儿,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说。”
“乱说,你女儿的尸骨在张家儿子的坟墓里找到,不是你卖了她,她是自己死了爬到张家祖坟里的?”
“小芳到张家的时候,还没有死。”
金氏咆哮道:“所以,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将小芳嫁给张家而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不行吗?”
金氏的一番解释,惹的外面的百姓更是一阵厌恶:“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张家的儿子都死了三天了,你还把你的女儿嫁过去,就算不是被人配阴婚,那也是一辈子守活寡,哪个当娘的会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骂人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娘。
大娘旁站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大爷,那大爷哼了一声:“这哪是往火坑里推,这等于是送自己的闺女去送死,还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安静,安静,吴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