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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中,这座名为远山的小镇开始有了些许烟火气息。
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一个人影坐在了万愿社的门坎上。
若游放下手里的书,定睛一看,连忙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掌柜的,你回来啦。”
这是一个中年人,柔软的头发散乱在额前,挡住了眼睛。他的眼睛也似乎疲惫地有些睁不开,浑身上下满是颓丧气息。
中年人摸了摸若游的脑袋:“嗯,想不到这次出门要这么久,足足有一周了吧。怎样?店里生意好吗?”
“还行,不过下午有个女人找你。”
“哦?她有说自己是谁吗?”
“没有。不过她穿着黑袍子,把自己包得很严实,但是个子不高,她的声音也是故作低沉,我估摸应该是个女的。”
“没说身份那就不用管,等我洗个澡,就可以做饭了。”
若游有心想问那柜子的事,还是决定等吃饭时候再问。
掌柜的名字若游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掌柜的平时最大的两个爱好:一是洗澡,二是做饭。
这两件事对他来说是无论如何都耽误不得的。
夜晚,对着满桌的饭菜若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待到掌柜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他才回过神来。
“掌柜的,那柜子到底是干嘛的啊?”若游还是没忍住,直接就开口问道。
“外面那个吗?”掌柜的用筷子指了指柜台前的柜子。
“嗯嗯。”
“一个月以来你都没有过问。如今却有了兴趣?你可以叫它‘打工人柜’,只要放钱或者有价值的东西进去,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若游似乎觉得没有说到点子上,追问道:“那原理呢?”
“能有什么原理?和你吃饭睡觉一样,很自然的事情。”
若游摇头,表示无法理解。“什么都可以?”
“是。”
“为什么要打我才能使用?”
掌柜笑道:“因为你是伙计,是工人,自然要打你了。”
若游内心不满:还有这种玩法?
若游心中还有疑问:那个冷漠异常的声音说自己绑定了打工人系统,那又是什么?
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掌柜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说到:“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地方有很多,但都不如吃饭重要。”
“是魔法吗?”若游想起自己在书上看到过,他又问道:“您是法师吗?”
“你还知道魔法呢?法师的话,我算是吧。”
“还真是!”若游心里嘀咕了一下,就不说话了,扒拉了两口饭,但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掌柜看着若游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别不尊重粮食,魔法什么的,那是法师的事情,和咱们这些普通人没关系。什么东西都不能耽误吃饭。”
“你刚说还说你是法师,现在又咱们普通人了?再说了,你又怎么就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
“呵呵,你多大了?十五还是十六?”
“额,不知道。估计有十六岁了吧。”
掌柜关切道:“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若游无言点点头。他的一切记忆,都是源于一个月前踏入这万愿社。如今记忆也没有恢复,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若游并不沮丧,而是追问魔法的事:“魔法又能有多厉害呢?”
掌柜的知道这小子是在套自己的话,玩味道:“来,你把饭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好!”
饭后两人来到后院,掌柜的靠在一个躺椅上,而若游乖巧地站在他身后,顺势推着躺椅。
掌柜的一边摇着一边说道:“你想知道魔法到底能有厉害?
我可以告诉你,有人学会了魔法便可以操纵水火,有人能够召唤傀儡。甚至有人可以沟通天相,呼唤雷霆风暴,更有甚者能够移山填海。”
“就这?”若游有些失望,下意识说道。
“嗯?”掌柜的撇了他一眼,“还就这?当然,再厉害些,逆转昼夜,摘星揽月也未必不行。不过这些我都是听说的。
说到这儿,你把手伸出来。”
若游不明白要干嘛,但还是乖乖伸出了右手。掌柜握住,翻了个白眼。他又要来了若游的左手,握住后再翻了个白眼。
“昂,你好像也能学习魔法,有些资质。但你就是年纪太大,没什么发展潜力。”
“你个老家伙说我年纪大?我能比你大?不过,我真的能学魔法?”
“嗯,只要你对空气中的元素亲和便可以学习魔法。不过你不是不学吗?而且......”
“而且什么?”
“你说我老,我不教你。”
“你!”若游被这一句话憋得心里不舒坦。二话不说,转身便上楼,只剩下庭院里的掌柜坐在躺椅上慢慢摇晃。
。。。。。。
躺在床上的若游,思考着今天白天的事情与晚上的对话。说实话,虽然他理解不了那叫打工人柜的原理。但掌柜说起了魔法与元素的亲和,他心中其实有体会,因为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自己似乎是可以学习魔法的,或者说,学过!这种感觉若游说不清。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出身、年龄、经历都是空白。但是移山填海,听到这句话,他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句话:“就这?”
没办法,记忆可以慢慢恢复,但是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魔法,一定要接触!”
若游猛得坐起来,脑海里确实有个声音,这不是一种抽象的概念。而是,自己的脑海里似乎真的有人在与自己说话!
正在若游有些疑惑之际,窗户外面传来“吨,吨,吨”的脚步声,这种熟悉的节奏,似乎让若游想起了些什么。他打开窗户,翻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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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应该是甩掉了吧?”一个瞪着铜铃般眼睛的壮汉靠着角落里的墙壁旁,像牛一样喘着气。
这正是上午来到万愿社修理大刀的壮汉,名叫王哙。他与另一个男子正在躲避追杀。
事实上那刀是他们收了雇主的钱,被嘱咐拿去万愿社修理。可谁知道,还原成了灵器。
所以他们贪心想要吞下,所以遭受到了雇主的追杀。
被他称呼大哥的男人叫段夜,看上去反倒是有些瘦弱。身上穿着皮质的劲装,也显不出身材。他打量四周完:“应该安全了。”
忽然!房顶有了声音响动,两人猛地一惊,同时低吼道:“什么人?”
待得一阵安静后,那王哙自我安慰道:“也许是猫吧?“
房顶上幽幽地传来一句话:“对,是猫。”
巷子里的两人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那段夜拿着手里的刀指着屋顶:“屋顶的是谁?你特么给我下来!”
依旧没有声音,王哙也有点气急败坏:“没听见吗?我大哥特么地让你下来!”
若游从屋顶一跃而下,挠了挠头,“两位好啊。”
两人举起手中武器打量若游,发现此人并非是雇主派来的杀手,放松下来。
瘦弱男子段夜喝到:“哪来的臭小子?滚一边去,把爷爷给吓一跳。”
那壮汉忽然愣了一下,认出了若游。
慌忙又举起手上大刀,刀身在月光下泛起荧光,指着若游。低声对段夜说道:“完了,老大!是万愿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