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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也是天法学员的一员，只是一直没能突破见习法师境，只能被迫退学了。在天法这样的学府里未能突破，如今出来了便更不可能了。”
邹落平淡如是地说着。
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苏秋染脚趾抓地，都不想在这儿呆了。
原本她吃的津津有味的饭都没有那么香了。
若游瞪大了眼睛，也想要打破这份尴尬，只能问些别的问题：“你是怎么做到了？”
嗯？靠！苏秋染靴子都快被脚趾抓破了，这小子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哪壶一遍一遍提那壶。
邹落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好像吃饭和说话他只能进行一项。
他回到道：“因为秋染刚刚说了，见习法师境界就是要不停地冥想，不停地冥想，心无旁骛地冥想，静下心来冥想。
而我，做不到。”
“冥想不就是坐在那里，不停地吸收元素和锤炼意志，你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的心不静。”
“你为什么不静？”
苏秋染嗓子都快咳冒烟了，若游“贴心”地拍了拍苏秋染的后背继续追问着。
“因为我在思考别的事情，你难道不会吗？
长坐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却要全神贯注地做一件重复的事情：将元素吸收进身体，然后再牵引全身。
这么简单，又这么缓慢。这个过程要不停地做一遍一遍，也许要一天，或者一夜。”
若游听了直摇头：“我没有吸收过元素，但是我知道吸收一丝，运转一次，我自身就肯定会变强一点。这样怎么会腻？做一百年都不会腻。”
邹落释然道：“是啊，就是要你这样静下心来修炼的人才能变强啊。
而我只是会忍不住地去想，为什么花瓶破碎之后再粘黏就可以恢复原样，但是人却不行。”
说着他进入后屋，取出了之前的青玄琉璃瓶：“你看，这个瓶子即使摔成碎片也能恢复如初，连缝隙都没有。”
随即便递给了若游：“别再弄坏了啊。”
谁都能听出来邹落是在岔开话题，若游却继续问道：“你现在后悔在冥想的时候没能静下心，想别的事情导致自己一直困在见习法师境界吗？”
苏秋染再也忍不住了：“若游，人各有志，邹落现在研究这些也很强啊。没有他替你修补青玄琉璃瓶，你甚至都入不了学。”
“后悔！后悔死了。”邹落自嘲道，他并没有因为若游咄咄逼人的追问而反感他，而是回应道：“你理解不了我有多后悔的，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说完拍了拍若游的肩膀。
若游这才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再追问而是专心看着眼前的青玄琉璃瓶。
邹落看了眼哪哪都不自在的苏秋染，他自己和若游倒觉得没什么，反倒是一旁的苏秋染尴尬得要命。
邹落一边收拾餐具，一边与若游客套道：“你是从唤元态当中突破到见习法师的，这与寻常法师很不一样。实在是太罕见了，要说天法，之前恐怕只有一位这样的例子。”
“哦？他是谁？”若游头也不抬，相比较于那人是谁，他似乎更想知道这个琉璃瓶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摸一样，所以反复端详。
尽管他并不记得之前的琉璃瓶长什么样。
“叫薇草。他创立了天法的第三个大组织--薇草社。”
“薇草？”若游想起自己今天下午在图书馆放倒的那个家伙，好像就说自己叫薇草。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邹落打断若游的沉思，说道：“给钱吧，之前给了一半的定金，剩下的十枚金币给我。”
若游看向苏秋染，朝邹落努努嘴，一丝很明显，让她付钱。
“看我干嘛？我没钱。你的青玄琉璃瓶，你入学的事，你来给钱。”苏秋染义正言辞地说道，她全然忘了若游之前已经将二十个金币的房租还给她。
若游一听不乐意了：“那我没钱。”
“那你别入学了。”苏秋染看着若游挑眉道，仿佛扣住了若游的命脉。
邹落一听这话，连忙把青玄琉璃瓶抱了回来，不付尾款想白嫖？门都没有！
苏秋染对若游说道：“放心，在邹落这儿，想不付钱就拿走东西，还有别的办法呢。”
若游眉毛一挑：“什么办法？”
邹落叹了口气道：“我万愿社做生意说一不二，原则上是不可能让人白拿走东西。”
苏秋染双手抬了抬下巴，安慰若游道：“别急，还有但是呢。”
邹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苏秋染：“但是，因为我实力低微，所以有人来我这儿拿了东西却不给钱，这种事情也会有发生。
所以，你只需要帮我讨个公道，这单生意，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若游听懂了，不要钱，但是要替他邹落办一件事：“照你这么做生意，估计赚不了钱吧。”
邹落点点头：“但是要出气，有人不把万愿社这招牌放在眼里，无视规矩，得让他知道厉害。”
“所以，最近有这种人出现吗？”苏秋染好奇问道，若是真有，那替邹落讨回公道，就可以正当地“白嫖了。”
何乐而不为呢？
“很不幸，有。但已经有顾客替我去办了，所以你们得抓紧时间。”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能碰上你别的顾客？”苏秋染想到这里就有些兴奋，连忙问道：“快说说，还有谁替你出气去的？”
邹落摇摇头：“不行，对于我顾客的信息我得保密，不过那个不遵守承诺的顾客名字我可以告诉你。
吕凝安，一个舍灵境的战法师。他托我帮他提取大量的生息之壤，但是到手后却拒绝支付尾款一百个金币。
帮我给他一个教训，青玄琉璃瓶给你们，不要钱。”
“吕凝安？我听说过啊，十几个金币帮你揍一个舍灵境的法师，是不是有点不划算啊？”苏秋染眼睛转了转，狡黠道。
邹落点点头，同意苏秋染的看法：“嗯，不划算。如果你能教训他，要来尾款，一百个金币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只需要给不遵守万愿社规则的人一个教训。”
许久没有说话的若游倒是开口了：“你做生意，还真是不顾及成本呢。”
邹落盯着若游：“这是万愿社的规矩，一直如此。我之前的掌柜便是这么教我的。”
他明亮的双眼仿佛穿过若游，能直接看到他的心灵。
之前的掌柜？若游上次询问过邹落是否认识掌柜，邹落可以形容出相貌却说自己不认识，现在却主动向自己提到掌柜。
他的掌柜与自己的掌柜是一个人吗？
若游想到便问：“你的掌柜，是那个浑身倦怠的中年男人吗？”
邹落没有搭理若游，而是收拾碗筷，进了里屋：“你说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如果想不付钱就拿到东西，就去教训那个吕凝安，教训那个不遵守万愿社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