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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墨一,成了她从秦枫那儿死里逃生的帮手。
御书房的一怒,让她如愿地可以带着圣旨嫁入秦家,继续耀武扬威。
过来马车是为了杀她,结果反被她给调戏。
这还真是个能蹦跶的。
呼吸不畅,卿欢挣扎的动作慢慢弱了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脖子上的桎梏一松,惯性地往地上栽去。
“咳咳。”
顺势躺在地上,卿欢浑身无力,一点也不想动。
“小姐。”
绿萼被宣珟的人松开,哭着跑到她身边,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掉,“小姐你没事吧?”
喉咙干涩,说不出话,卿欢只摇了摇头,看着头顶垂下来的柳条,笑了。
她还活着。
她赌对了,至少现在还能喘气不是吗?
宣珟背着手站着,看着被绿萼扶起身的卿欢:脸上沾上了污泥,头发中间夹着几根枯黄的杂草,身上的衣服更是划破了好几个洞,眯眼。
“果然,你现在这个样子,本王看着就愉悦多了。”
“珟王。”卿世酉一瘸一拐地上前,冷目而对。
“丞相不必那么大火气,本王没将人给杀了,你就应该回去拜拜你卿府祖先。”
话,对着卿世酉而说,视线,却是一刻也没离开卿欢,眸色阴冷,“本王不是皇兄,做事可不会想那么多后果,所以……”
看着卿世酉扶着卿欢肩膀的双手,眼睛眯了眯,“本王劝丞相,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
宣珟话落,墨五瞬间手起刀落,跟在卿世酉身边的小厮瞬间人头落地,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
卿欢垂眉,被杀的是刚刚拿剑指着宣珟的人。
仅仅是拿刀指着他,就被砍了头,而她这个胆敢算计下药的,却还活着,真的是好事吗?
可是怎么办,她想活着,即便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也想努力地活着。
离了身的头滚到了她脚下,血迹沾染了洁白的鞋面,卿欢惊恐地连退了好几步。
看着卿欢的动作,宣珟勾唇,带着嗜血的味道,“卿三,本王暂留着你的命,等着看你如何蹦跶。”
***
秦府
“国公爷接旨吧。”
李力将手中的圣旨往秦潭手上递过去。
秦潭脸色铁青,抬头看着李力,“敢问李公公……”
“咱家什么也不知道,咱家只知道,这圣旨是卿相向皇上求的,这日子是珟王选的。”
李力脸上挂着卑恭的笑容,眼底却不以为然,他就不信秦潭敢拒了这圣旨。
秦潭脸色难看。
若这圣旨只是皇上的意思,他去求求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按照李力的话,这是卿世酉和宣珟共同的意思,他活腻味了才敢同时和这两人对上。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磕头,行礼,悲怆地伸手接过这满满地代表着屈辱的圣旨。
秦潭感觉百年后,他去见了秦家先祖,一定会被骂得再死一次!
李力知道秦潭心情不会好,自然也不会梦着还会有赏银,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送走了李力,秦潭一张脸像是涂满了锅底灰一般,黑得不能看,“世子呢?”
“一大早出门了,还没回来。”
国公夫人顶着压力上前,“侯爷,这圣旨……枫儿怎么能娶那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秦潭冷眼看着自己的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有本事,你去御前抗议啊。”
“我……”
若她一介妇人都能去御前抗议,那要你作甚?
“哼,不敢去就闭嘴。”秦潭没什么好脾气,转身冲着管家道,“立刻派人出去将世子给找回来。”
“是,侯爷。”
“侯爷……”
看着秦潭怒气冲冲的背影,刑玉燕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看向相府方向,“卿欢,做出这种事你怎么还有脸嫁进我秦府,你就应该去死。”
夜,王府
听了墨五的汇报,宣珟眉头轻扬,“哦,既然国公夫人这么挂念她的儿媳妇,本王应该给她创造一个机会,让她们培养培养感情。”
看着宣珟手指轻点着桌面,墨五敛眉,这是宣珟准备作的征兆,“主子说的是。”
“墨五,你去……”
墨五低头,听了命令出去办事,墨一随着进屋,跪地、请罪。
宣珟懒懒地看他一眼,“你倒是给本王争脸了,被个丫鬟一棍子放倒。”
墨一脸色难看,不敢辩驳。
这次,确实是他轻敌了,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卿欢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滚去领罚。”
“是。”
丞相府,安院
“欢儿,为何求旨嫁进秦府?”卿世酉喝了一口茶,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爹觉得,女儿不应该嫁给秦枫?”卿欢看着卿世酉。
在她所了解的过去中,卿世酉对卿欢是绝对的有求必应,比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卿俟还好百倍。
可以说,卿世酉对她的纵容和在意,在这么一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是一个绝对的异类。
另有目的?
当在御书房看到卿世酉对皇帝的威胁后,卿世酉对她这十七年如一日的纵容宠溺是不是真有什么目的,对卿欢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可底线,她却需要弄清楚。
“秦枫那个纨绔,怎么配得上我的欢儿。”趾高气昂,对秦枫是满满的嫌弃。
卿欢挑眉,“爹爹似乎说反了,以女儿现在的名声,只有别人看不上我的份儿。”
“胡说,谁敢看不上你,爹去废了他。”
卿世酉满脸怒气,眼里的真诚和骄傲,让卿欢都差点觉得自己还是万人求的高门小姐了。
“爹爹。”
卿欢拽着卿世酉胳膊让他坐下,忍不住咂嘴,底线在哪里?这分明这就是毫无底线啊!
“今日这事,原本爹爹您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何需女儿去御书房跑一趟?皇上叫女儿去,也不过是为了通过女儿牵制住爹爹。”
卿世酉看着卿欢,神色不明。
将头靠在卿世酉的肩膀上,卿欢继续道,“在皇上眼里,女儿失了身,还弄得人尽皆知,想要活下去、保住卿家的脸面就只有自求入珟王府里。
原本以我现在的名声是做不了正妃的,但若是爹爹愿意放出一部分手中的权力,皇上必定是很愿意的。”
“这样一来,既恶心了宣珟,又牵制了爹爹,皇上倒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了,可是女儿不想爹爹因为女儿被迫做别人的雕。”
“所以你选择进秦府?”
“秦府不好吗,至少,女儿进去不会被皇家给拿捏住,成为爹爹的软肋。”
听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卿世酉往着门外的远方,缓缓地抚上卿欢的头发,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惆怅,轻叹,“爹的欢儿长大了。”
卿欢笑,老头子也经常这么摸她的头。
“欢儿,离着珟王远点。”卿世酉声音有些沉闷,“爹爹担心护不住你。”
卿欢点头,“好。”
“爹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要你一生欢愉,平安喜乐。”
“嗯~”
“小姐。”
父女俩温馨的局面被匆匆冲进来的青桑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