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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一脸平静地点点头。
“我不信。”林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只知道林翩云未满月时被林无风摔伤因此落下暗弱病根，底子比常人薄，却不知道竟然是经脉尽碎！
不过他现在再细细想来，如果只是身子薄，以林府实力之深厚，也不至于让林翩云落了个废物的名头。
经脉尽碎，那还炼什么气？还做什么玄士？
“我不信！”林陌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他心里其实相信了一半，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大叔摊手道：“我怎么也号称过目不忘，你的资料我一个字都不会记错，但凡你找出我一处错漏，我就许你做玄气测试。”
“否则你就立刻，马上，去外事科报到！”
两人四目对视，林陌的双手握拳不住颤抖，情绪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过了许久，林陌突然松开了拳头，咧开嘴笑了：“不，你还是错了。”
“哦？哪里错了？”大叔挑起眉头。
“我叫林陌，不是林翩云！”
“两天前，我已经更名为林陌，所以你错了。”
“这有什么区别？”大叔皱眉道，“换了名字你的依然是个经脉尽碎的废物。”
“有区别。”林陌道，“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怕资料上言之凿凿，它也不能预料万物的变化！所以你错了，连我的名字都搞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请你给我做测试。”
他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哪怕有一线机会，他都想尝试。
大叔摊开手道：“行，我莫雪在学院怎么说也号称诚实可靠小郎君，满足你。”
听到莫雪两个字，林陌心中一动，他记得那个机关傀儡的制造者好像就叫莫雪。不过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测试。
莫雪在桌子下摁了一下。机括声响起，桌子左侧一块几尺见方的地板像一侧滑开，一根两米多高，两人合围，藏青色的柱子从地板下升了起来。
与柱子一起升起的还有个半人高的木台。
柱子从中间裂开一条缝，再向两侧滑开，柱子原来是空的。
“进去吧，”莫雪走到木台前道，“进入后盘腿坐好，运转功法，很快就知道结果……对了，你有功法么？资料上说林无风并没有传功法给你。”
林陌走进去盘腿坐好，想了一会，才在林翩云的记忆翻出了所谓的功法：“有，炼气决。”
炼气决是这世上最基本的功法，基本上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这玩意，一般形容这个功法就两个字：垃圾，再加两个字就是：非常垃圾。
大叔正在鼓捣木台上的按钮，听到炼气决三个字差一点就按错了按钮。
他偏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林陌，笑道：“有意思，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不要去外事科，来机关科跟我混得了。”
“不好意思，没兴趣。”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么，得得，等结果出来，你就该死心了。”
说话间，柱子合上了。
林陌端坐其中，四周完全陷入黑暗。
大叔的声音在四周想起：“测试的规矩和你说一下。这测气仪是我最得意的杰作，能会聚方圆一里的玄气，你只要运转功法引气入体，测试仪就会根据你吸纳玄气的速度打分。”
“天资差，经脉弱的人在吸纳炼气的速度根本不能满足玄士的要求，自然会低分淘汰。天资足够的，不仅能通过测试，还对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
“测试的时候你不可以借助外物，一旦有外物介入，测气仪就会发现自动报警。到时候，不仅进不了玄士科，连书院的入学资格都会被取消。”
“知道了。”林陌应道，就开始放松身心，让自己逐渐进入入定的状态。
大叔瘪嘴道：“纯属倔驴。”按下了启动的按钮。
柱子又缓缓往上升了半尺，缓缓旋转起来。
柱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藏青的颜色先是泛黄，继而发红，最后金光熠熠！
测气仪中，林陌依照炼气决，迅速入定。
这是他一次尝试入定，不过超乎他想象的顺利，渐渐地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又过了片刻，他一个恍惚，发现身边亮了起来。
这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眼前除了金色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这和炼气决说的有点不一样啊。林陌心中自语道，不说说入定后所见如星光点点，或如波光粼粼么？
其实炼气决里说的是正常情况下，他忘了自己在测气仪中，方圆一公里的玄气都被吸引过来了，玄气的浓度远远大于正常情况。
那接下来是……开穴纳气？林陌按照炼气决里说的，将意识汇聚在头顶的百会穴，低喝一声：“开！”
如果此时有玄士在侧，肯定会骂林陌是白痴。
一般玄士第一次开穴纳气前，都会准备好丹药或者有长辈在侧，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把百会穴打开，如果像林陌这样啥都不准备，上来直接大开百会，八成的人会被玄气冲成白痴，还有两成的人会直接爆体而亡。
可是林陌所知的炼气决里却什么也没提，只告诉他下一步是什么，而在外面的莫雪本身就不是玄士，他除了研究机关术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因此对玄士修炼也是一窍不通。
这就导致了林陌这么二百五的行为。
只见四周的金色迅速汇聚，朝他头顶涌来，从百会穴冲体而入！
奇怪的是林陌既没有变成白痴，也没有爆体而亡，他只觉得一股暖流透体而入，迅速地向四肢蔓延。
“这么简单？”林陌有些不以为然，炼气也没有那么玄乎么。
他不管不顾放开了吸纳。进入身体的暖流先是轻微不可察觉，接着暖意越来越强，有如三月日照，让他舒服地呻吟出声。
舒适的温暖没有持续多久时间，三月日照变逐渐成了七月的日头，林陌只觉得全身发热，不一会，全身的衣服便汗湿了。
按照炼气决所记载，当玄气入体后，先会流经全身，将体内的杂质尽数清洗，之后会自动汇聚到神府，完成一变。
而炼气士会在玄气入体时，意识与体内的玄气沟通，便能随着玄气的流转感受到体内的各处经脉，以成内视。
尴尬的是，林陌自己除了顺利地开穴纳气，什么沟通玄气，完成内视，他根本无法做到。
他只是感到身上越来越热，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林陌生出了一丝绝望。
只有经脉尽碎，才会出现玄气不得其道，从而无法沟通和内视吧？他胡乱猜测竟然和事实差不多。
“难道我只能做个普通人？难道我只能去外事科？我怎么那么不甘心啊！”不甘心和沮丧两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一般人入定时如果出现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便会瞬间出定。
更奇怪的是，他竟没有出定！
那金色海洋此时浓郁得已经泛白，数不尽的玄气仿佛找到了出气口似的一个劲地往他的百会穴涌入，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林陌意识到如果再不闭穴出定，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他惊恐地发现他竟然连闭穴都做不到了！
“我草，什么情况？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林陌心里一阵慌乱，他发现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和控制，“外面那个傻逼督导赶紧把这个鬼仪器关了啊。”
身体越来越热，林陌感觉自己身处烤炉之中，原本有些黑的皮肤竟然通红似火，好像要冒出火来。
片刻后，林陌的意识开始模糊，连思考都不能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陌感觉是一年，十年，甚至百年，他的胸口突然升起一股凉意，把他从意识模糊中激醒。
他低头一看，满世界白光中，只有怀里有一处五彩斑斓。
“这是？”
彩光是从他衣服中散出来的，光芒越来越盛。
林陌想起来了，这里放着的不就是小八送给他作为肘子钱的那张破纸么？
周围玄气的浓度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但是他发现纸片四周的玄气却很稀薄。
难道这玩意在吸取玄气？还没等他再细看，纸片突然凭空悬浮了起来，嗖的一声从他小腹处钻了进去。
紧接着，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升起。
“玄阳道图认主成功。”
“姓名：林陌，性别：男。”
“身高：保密，体重：八十二斤。”
“血脉：玄阳圣脉一阶，玄士等级：无。”
“玄阳圣脉辅助系统成功激活，激活进度：百分之一。系统自检中……”
“警报：道图缺失百分之八十点四五，系统完整度百分之二十四点七三。”
“警报完毕。发送给系统拥有人林陌激活奖励。”
“奖励明细：逆玄经第一篇，类别：炼气功法。”
“玄气丹一颗，类别：第一品丹药，功用：提供一年一变玄士日常炼气的玄气数量。”
“道图炼气功能开启。类别：道图基本功能，功用：道图拥有吸纳提炼玄气的功能，速度为普通一变玄士的二十七倍。”
林陌还没完全消化这些信息，就有一串文字冲入脑海，正是这个声音中所说的逆玄经！
然后一颗丹药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