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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里间,红莲靠着墙壁坐着,腿边是悠然自得的小白狐。
蓝爵道,“红莲,用你的火曜力量,试试把墨尔索体内积存的力量引出来。另外,调用大量能量打通他全身的输送脉络。能做到吗?”
“试试看吧。谁来把这家伙带到一边去?”红莲拎起小白狐。
蓝爵抱走了白狐,红莲站起来,伸出手按在墨尔索肩上,说,“做好准备。灵力大量奔涌的瞬间,你会有各种难受的感觉。但若非如此,一些重要的关口是无法贯通的。”
墨尔索简单应了一声,表示有所准备。
红莲手下一紧,火曜元素喷涌而出。
从异处来的火曜元素一下冲进各处经络,紧锁的关口穴位也受到了剧烈冲击。简直就好像血液量忽然增加了一百倍,在体内高速的运转,火山喷发的感觉,简直要将五脏六腑燃烧殆尽。
墨尔索一个没站稳,差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被红莲一把抓住,“这才刚开始。”
墨尔索咬了咬牙,闭上眼,开始试图用强烈的意念,调动心脏中积压的灵力。身体中被分成了两个领域,内部是被封锁的灵力企图冲破束缚,进入流通脉络,外部是红莲强行输入的巨大火曜元素,在体内寻找某个突破口,想要与内部能量贯穿。
两股洪流在体内撞击,墨尔索额上不断落下汗珠。
红莲放慢了输出速度,转而用一种更为精确的方式,将火曜元素散发成无数个触手,在每条经络之间游走探索。
很显然,主要通道已经打开,否则容纳不了外来的巨大力量。但是同时,还有无数个微小的关口没有突破,也就意味着灵力不能精准的输送,例如指尖等部位。这对于元素的操控,是一种极大的削弱。
红莲的手放下了,金色的眸子看着墨尔索,说,“接下来,自己领悟。”
墨尔索喘了口气,“不是很理解。在我的世界里,能量不是这样运行的。”
“你的世界先别管。这里是白川大陆,这里所产生的灵力自然有它最为合适的方法。你身处其中,首先入乡随俗,然后才能将两种能量的运行方法融会贯通。”红莲忽然一笑,像是有意要刺激墨尔索,“如果现在你那心爱的妹妹就在眼前,你却因为不能掌控灵力,眼睁睁看着她被杀掉,能忍吗?这理由,你自己能接受吗?”
墨尔索听见这话,脑海里立刻想起那锥心刺骨的一幕。
空间法阵里,湛蓝的天空,拍着翅膀的海鸥,与此相对的是,洛兰洛娅倒在玄色的墓碑便,旁边,成千上万的魔法师,黑袍飞舞,还有那大祭司举起的象牙法杖。脑海中存留的却格城的印象,如此阴沉可憎,让人痛苦不堪。
不能忍。
墨尔索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苍蓝如海的双眼,顿时阴沉起来,如同平静的蓝色海面即将迎来狂风暴雨,掀起惊涛骇浪。
蓝爵双手托着脸颊,坐在石桌旁,“冲冠一怒为红颜。红莲,你们男人有时候还真是没出息啊。”
红莲一笑,在蓝爵身边坐下,“这一点,既是没出息的一面,也是最有出息的一面。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力量什么的,岂不成了个大笑话。”
蓝爵忽然拉住红莲的胳膊,看向墨尔索,“喂喂!你看墨尔索,他这样子,怎么好像快要变成怨灵了?刺激太深了吧!”
红莲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好好一个活人怎么会变成怨灵。让他慢慢消化悲伤。等到消化干净,差不多经络就打通了。”
七日之后。
元素在体内的流转渐入佳境,墨尔索也因此重新获得了对元素能量的掌控能力。
蓝爵却对此状况并不满意。
蓝爵皱着眉头,将墨尔索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皱着眉头只是摇头,不曾说什么。墨尔索终于忍不住问,“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蓝爵围着墨尔索转了几圈,以极其丰富的经验思考了片刻,依然想不通,“问题嘛……算不上。奇怪是真的。我很好奇,按你现在的灵力储量来看,几乎跟一个不曾修习元素能量的普通人差不多,你是靠什么打通经络的?另外,这股能量似乎并没有与你的元神核或者心脏沟通,它是哪里来的?难道这世上真有凭空冒出来的元素能量?”
墨尔索被这番话绕晕了。在此过程中,他完全没有考虑所谓“这股能量”到底指的什么能量,也没有感到任何异样。经过蓝爵这样一说,墨尔索忽然意识到,体内流窜的的确不是火曜元素,但也不像神圣元素,而是第三种什么能量,凭空出现了。
蓝爵说,“暂且先停下。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能保证它完全无害。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么?像是一股雾气,模糊不清。想要去探究它的时候,它好像就会躲起来,不经意的时候,就又开始在体内游走……我感觉它越来越少了……”墨尔索眉头一皱,仔细感受了一下这股雾气的去向,忽然一惊,“好像包围了心脏!”
蓝爵想了想,“嗯……你现在的心脏也就是元神核所在,红莲对你的元神核施加的火焰封印没有解除,这东西应当暂时至少伤害不到元神核。不过,从它能够轻而易举的助你打通经络这一点来看,可见它的力量足够强大。莫非……”蓝爵转了眼睛想了想,“莫非与你曾经利用过时空法阵有关?”
墨尔索似懂非懂的问,“意即是,这可能又是异世界来的东西?”
蓝爵抚着额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谜团可能太多了,我已经不能理解了。不过,它既然和你自身的力量融合得这么好,想必不至于是太坏的东西。但它把你的元神核阻隔了,还是要想办法去除掉。慢慢想办法吧。本来打算在你修成肉身之后,就让红莲把火焰封印解除,让你的肉体和元神彻底沟通融合,现在看来,又被加了一层更怪异的封印。墨尔索,看起来你的人生,还真是多舛。”
墨尔索毫无来由的笑起来,“大概,已经习惯了。”
“所幸你很乐观。不过不能动用元神的话,你的灵力供应可能跟不上。看来你需要额外的汇聚灵力。啊,对了,这种时候,你提出的用宝石调用能量,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先去森林地脉处搜集足够调用微型法阵的能量,然后,适时启动你的宝石法阵吧。宝石本身的储量不小,组成阵型后称得上不可估量。如果你能和宝石法阵成功沟通,我想,这白川大陆的能量体系技能,又是个里程碑式的开拓了。来吧,我带你去突破一下肉体境界。带上你的火翼剑。”
由于墨尔索拥有以前庞大的修炼经验,和对修炼上的认知,跟着蓝爵再度从头修炼起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那股凭空出现的神秘能量,随着慢慢的运转,全部流到了心脏处,将墨尔索的心脏与元神团团包裹起来,经络虽然被打通,但其中空空如也,看来灵力的储量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汇聚。
虽然是从零开始,冲击炼气阶段对于一般人来讲少说也要一年甚至更长,墨尔索不到一天就打破了别人努力一年的结果,肉体成功突破了第一阶段。
感觉心脏处的雾团震荡了一下,紧接着又没动静了。墨尔索只好把这当成幻觉,心无旁骛的随着蓝爵的指导继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