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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陆川感觉洛听风的状态不太好,便转而找洛父了解情况:“伯母休息的如何?”
“还好吧,哦,她白天会小睡两次。”
两次?
余陆川分析道:“伯母应该是晚上失眠,才会在白天补觉。”
听过余陆川的话,洛父很懊恼,觉得是自己粗心了,老婆明明就睡在他身旁,都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洛父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在她晕倒之前,接到朋友的电话,就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个,而这,会不会和晕倒有关联呢?”
“也许是条导火索吧。”余陆川深呼吸了下,看向洛听风,问道:“虽然不想催你们,但伯母病情严重,你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究竟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
这话让空气突然紧张起来,洛听风紧紧捏着拳,半晌,才艰难地问:“最迟,要什么时候进行手术?”
“自然是越快越好,如果你一定要个期限的话,两天之内。”
“好,那我就在两天之内,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完,洛听风失魂落魄地走进病房。
而洛父则在外面,继续向余陆川咨询着具体情况。
余陆川回答着洛父的问题,抬眸的功夫,他瞥到洛听风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余陆川突然觉得那家伙的背影好孤独,似乎背负了很沉重的东西。
病房里的洛母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人变得更加虚弱,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她看到了洛听风,而她对洛听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看样子,我又要对我的朋友爽约了。”
洛母的声音很轻很浅,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这声音吹散。但她说的每个字,洛听风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沉默地走到母亲身边,安静地站着,并没有说话。
可洛母有话要说,她握住洛听风的手,问:“你能不能代替妈妈去见一见我的朋友?她们还有几天就离开,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不能亲自去,已经是憾事,如果你都不去,那就是失礼了。”
洛听风嘴唇动了下,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们不是还有几天才走吗?我想让你再给我两天时间。”
“为什么还要两天?”
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洛听风毫无感情地说:“处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知子莫若母,洛母明白洛听风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当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看儿子这样,洛母真的很想放弃。
可转念一想,自己在的时候,洛听风还如此低沉。若是自己不在了,谁来安慰他?这孩子,会不会真的一辈子都不结婚?
一想到这种可能,洛母便坚定了之前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洛听风找个能照顾他的人。
仰头看着洛听风,洛母浅浅笑了下,声音轻飘,语气却很郑重:“那就说好了,妈妈等你。”
天色墨如漆,何灿灿与贺子安一起走出餐厅。
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何灿灿站都站不稳,身子软绵绵地靠在贺子安的身上。
她打了个嗝,问了贺子安一个问题:“师父,为什么路边的街灯在晃啊,是地震了吗?”
“街灯没在晃,是你喝多了。”贺子安满面无奈地说:“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现在难受了吧?”
何灿灿也不想喝这么多啊,醉酒的滋味,真是谁醉谁知道。
但今天师父与张老板有饭局,张老板那个老狐狸,就知道欺负人,何灿灿担心师父一个人搞不定,就打算先将张老板灌醉,他一喝多,就没精儿力给师父挖坑。
何灿灿想的很美好,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那老狐狸的酒量那么恐怖,何灿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何灿灿正在心里吐槽着,张老板从酒店走出来,见二人站在路边,便面带忧色地走过来,问:“何小姐没事吧?”
何灿灿立刻站直身体,晃着头,说:“没事啊,再喝两瓶没问题。”
“呵,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是不行了,年纪大,喝不了多少啊。”
你喝的还不多?简直是放屁!
何灿灿暗搓搓地骂着人,表面上还要恭维着张老板。
说了没两句,张老板先一步离开,何灿灿也能吐出一口气,随心所欲地咒骂着:“这老狐狸怎么这么能喝,我都这样了,他连脸色都没变过。师父你看到了吗,他走路都不用人搀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何灿灿就败得彻彻底底。如果她身边没有贺子安,肯定会趴在地上。
贺子安解释着:“他在商海中沉浮多少年,酒量岂是你能较量得过的。”
“我是最近太累了,不太在状态,不然的话,一定会”
何灿灿的大话还没说完,就晃悠悠地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看她那难受的样子,贺子安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啊,这是何必呢。”
感觉胸口好受了一点,何灿灿便幽怨地回头,问:“人家为了你才这样的,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啊?”
贺子安十分诚实地摇头。
而他的诚实让何灿灿瘪着嘴,控诉道:“太过分了,我都付出这么多了,师父怎么都不感动呢,再喝下去,我命就没了。”
“我根本不需要你这样付出,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也是在浪费感情。”
好冷漠的回答,何灿灿突然有点想哭。
实际上,何灿灿真的哭了,而且是仰脖子嚎哭,周围的路人纷纷看过来。
这是什么,开始耍酒疯了?
贺子安感觉头好大,放软了声音,说:“灿灿,你收敛一点。”
“明明就是你欺负人,为什么要我收敛,呜呜呜!”
何灿灿根本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哭得更大声,一边哭,还一边往贺子安身上抹眼泪。
路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贺子安欺负小姑娘,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贺子安不喜欢被人围观,安抚何灿灿又不好用,便只能大声地呵斥着:“不许再哭了!”
这招果然好用,何灿灿停止了哭泣,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子安,同时,颤悠悠地伸出手指,控诉道:“你、还、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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