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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豪气干云。两人不多时就以兄弟相称了。他向张辰道,“我需要张老弟帮哥哥一个忙。”
张辰自然知道他要帮的忙是去梅庄救任我行。实话说,在这一路上干掉的敌人,内力都实在太弱。吸一场都嫌太麻烦。这一趟比较有吸引力的内力强者,搞不好也只有任我行了。
“兄弟只要张嘴,我自然同意。”
向问天激动道,“多谢张老弟。我这次要作的事,可万万不容易。但有兄弟这句话,事情就成了大半。”
这人作事比较持重。自从张辰答应他之后。两人同路,一路上也算无话不谈。他一生在江湖中飘各种武林中的怪事奇事可说遇到的极多。一路聊来,张辰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这人说话极有分寸,凡涉及到黑木崖的事,他一律不说。
对于他背上的包裹。倒也大方的拿出来让张辰看了。只说,“这是敲门砖。”
这一天将到杭州,向问天又专门替张辰及自己刻意化装了一会,这才舍舟登陆,买了两匹骏马,乘马进了杭州城。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张辰跟着向问天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张辰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不知端的,今日亲见西湖,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向问天一笑,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张辰不知虞允文是南宋破金的大功臣,但觉这几个字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气。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道:“一切听我安排。”张辰冲点了点头想:“这座梅庄,显是杭州城大富之家的寓所。莫非所住的是一位当世名医么?”
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响,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梅庄四友的实力。在这个时代,应该算作极高。只是在江湖上名声不显而已。而且原作中跟令狐冲交手,只是较剑法,而没有比内力。从这个角度上说,是钻了空子的。
向问天武功在笑傲江湖中不弱。若是他自信能对付得了这梅庄四友,又何必冒奇险去抢那一堆的墨宝棋谱。要知道这样得罪的正反两道人马几乎将他杀死在路上。
从这个角度上可以得知,这梅庄四友的实力恐怕就算高不过身问天,也相差不远。四人合力就更难对付了。
那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向问天道:“嵩山门下、华山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那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令狐冲知道是嵩山派左盟主的五岳令旗,令旗所到之处,犹如左盟主亲到,五岳剑派门下,无不凛遵持旗者的号令。
张辰心想,难怪五岳剑派到处追杀你。这旗子必然是杀了嵩山派中重要人物而抢来的。
那两名家人见了此旗,神色微变,齐声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向问天道:“正是。”右首那家人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便是嵩山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嘿嘿。”下面的话没说下去,意思却甚明显:“便是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见。”
嵩山派左盟主毕竟位高望重,这人不愿口出轻侮之言,但他显然认为“江南四友”的身分地位,比之左盟主又高得多了。
向问天微微一笑,将令旗收入怀中,说道:“我左师侄这面令旗,不过是拿来唬人的。江南四位前辈是何等样人,自不会将这令旗放在眼里……”
“只是在下一直无缘拜见江南四位前辈,拿这面令旗出来,不过作为信物而已。”
两名家人“哦”了一声,听他话中将江南四友的身分抬得甚高,脸上便和缓了下来。一人道:“阁下是左盟主的师叔?”
向问天又是一笑,说道:“正是。在下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两位自是不识了。想当年丁兄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施兄在湖北横江救孤,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一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这等威风,在下却常在心头。”
那两个家人打扮之人,一个叫丁坚,一个叫施令威,归隐梅庄之前,是江湖上两个行事十分辣手的半正半邪人物。他二人一般的脾气,做了事后,绝少留名,是以武功虽高,名字却少有人知。向问天所说那两件事,正是他二人生平的得意杰作。一来对手甚强,而他二人以寡敌众,胜得干净利落;二来这两件事都是曲在对方,二人所作的乃是行侠仗义的好事,这等义举他二人生平所为者甚是寥寥。大凡做了好事,虽不想故意宣扬,为人所知,但若给人无意中知道,毕竟心中窃喜。丁施二人听了向问天这一番话,不由得都脸露喜色。丁坚微微一笑。说道:“小事一件,何足挂齿?阁下见闻倒广博得很。”
向问天道:“武林中沽名钓誉之徒甚众,而身怀真材实学、做了大事而不愿宣扬的清高之士,却十分难得。‘一字电剑’丁大哥和‘五路神’施九哥的名头,在下仰慕已久。左师侄说起,有事须来杭州向江南四友请教。在下归隐已久,心想江南四友未必见得着,但如能见到‘一字电剑’和‘五路神’二位,便算不虚此行,因此上便答允到杭州来走一趟。左帅侄说道:倘若他自己亲来。只怕四位前辈不肯接见,因他近年来在江湖上太过张扬,恐怕前辈们瞧他不起,倒是在下素来不在外走动,说不定还不怎么惹厌。哈哈,哈哈。”
丁施二人听他既捧江南四友,又大大的捧了自己二人,也是甚为高兴,陪他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见人虽然面目可憎,但言谈举止,颇具器度,确然不是寻常人物。他既是左冷禅的师叔,武功自必不低,心下也多了几分敬意。
施令威心下已决定代他传报,转头向令狐冲道:“这一位是华山派门下?”
向问天接着又伪称张辰姓风。叫什么华山风二。
丁坚说道:“两位请进厅上用茶,待在下去禀告敝上,见与不见。却是难言。”向问天笑道:“两位和江南四友名虽主仆,情若兄弟。四位前辈可不会不给丁施二兄的面子。”丁坚微微一笑,让在一旁。向问天便即迈步入内,张辰跟了进去。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来到大厅,施令威请二人就座,自己站着相陪,丁坚进内禀报。
不多时,有个人进来,“我苏州梅庄,可从来不见什么外客。这到底是谁呀,还把我叫出来。”叫嚷声中,走进一个人来,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怀,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施令威跟在其后,说道:“这两位是嵩山派童爷,华山派风爷。这位是梅庄四庄主丹青生。四庄主……”可能是看出丹青生脸上不悦,所以后面的话,就不敢多说了。
那四庄主丹青生斜着一双醉眼,向张辰他们端相一会,问道:“你们是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在这儿给我叨搅。送客。”这人说话傲慢之极。
向问天眉头一跳。显然没想到这人如此不好说话。但如此离开,就前功尽弃。
张辰这时在一边笑道,“我们来此,是想送你一幅画,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取了。”
那丹青生一怔说,“画?!老夫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以酒为首,丹青次之,剑道居末。不过,一般的画,可还入不了老夫的眼。”
他说话间抬眼看墙上的那幅字画。显然有示意张辰他们观之的意思。那画是他一日酒后所作,一直视之为绝品。专门贴在显眼处,其中炫耀之意很浓。
张辰却摇摇头不看墙上,伸手示意了向问天一下。
向问天见机很快,将背上的包取下来,张辰接过递来的画一展开。那丹青生抬眼时两眼精光一闪。
那是一幅极为陈旧的图画,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令狐冲虽然不懂绘画,也知这幅山水实是精绝之作,但见那山森然高耸,虽是纸上的图画,也令人不由自主的兴高山仰止之感。
丹青生大叫一声:“啊哟!”目光牢牢钉住了那幅图画,再也移不开来,隔了良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真迹……你……你……却从何处得来?”
向问天微笑不答,伸手慢慢将卷轴卷起。
丹青生忙道:“且慢!且慢!”
他想要阻止向问天卷画。但又不敢动手,所以连伸了两次手,又收回去了。最后冲张辰道,“这画,我要了,你出什么价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