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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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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神经女巫的飘忽言行,凌扬彻底无言了。

    凌扬身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还有那套精致得令人心动的黑色枷锁。

    索亚啧啧惊叹地鉴赏着这套枷锁,口中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声,“这可是太古末期,奇迹时代使用的原料啊,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

    凌扬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自我感觉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肥油,而索亚女巫就是那个准备动手的厨师,一边磨刀霍霍,还一边对材料肆意点评。

    他见索亚在他身后不停抚摸着脖子的圆环,良久不发一言,心中一动,低声问:“索亚小姐,你看出关键了?”

    “对!”索亚以赞叹造物主神奇的语气感叹,“这确实是一套无懈可击的艺术品,矮人的工艺加上精灵族的咒文,硬是将奇迹时代的工艺完美再现,起码能卖千万美金,美金啊……”

    “索亚小姐,你的古技术方面的知识令人赞赏,但你仅仅是鉴定它的年代构成,是无法帮我解决问题的……”凌扬感到脑袋的温度开始升高了。

    “唉,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年轻人,请不要生气。”索亚摇动着链子,怎么听也听不出她正表示着歉意。

    凌扬苦笑道:“索亚小姐,假如你真能把它解不来,我把它赠送给你又如何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索亚对于此,也不意外,她愉悦一笑,取出纸和笔,开始飞速记录古链子上的咒文。

    这个过程漫长且乏味,当凌扬觉得自己暂时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时,意识便渐渐往朦胧的深处中去。

    “叮——呤——”悦耳异常的音乐声,将凌扬从深沉的睡眠中唤醒了过来。

    他睁开慢松的睡眼,望向窗外,天已经慢慢亮了,不知不觉中,一个晚上过去了。

    索亚正用一根同样画满咒文的符棒轻轻敲打在链子的各个位置,那异常清脆的乐韵竟然就是从其中发生。

    聆听着动人悦耳的乐声,凌扬心中一喜,索亚果然有点门道,已经找到解除元气锁的关键了吗?谁能想到这链子上的不同部位,代表着不同的音阶……

    但乐声很快就戛然而止,索亚挺直了身,用符棒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不对啊,这里接不下去了,是哪里错了呢……”

    凌扬微微皱眉,低声问道:“索亚小姐,哪里出问题了,索亚小姐?”

    当他把话重复第二次的时侯,索亚才愕然转过脸,问:“呵,年轻人,你醒啦,怎么了?”

    凌扬满怀期待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索亚笑道:“我发现……你睡觉的样子就像猪一样呢!”

    “喂——”

    “好啦,我发现这些精灵咒文根本没有规律,就尝试用音乐的方式去解释它们。”索亚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凌扬疑惑道:“你精通精灵语?”

    索亚说:“屁的精灵语,这个种族早在白垩纪就灭绝了,我只是从古书上发现有记载这种语言的音律,所以才略懂一二,但每一个字的意思,我就看不懂了。”

    ……

    索亚这时转到凌扬的身后,停了下来,又在脖子的部位敲了敲,发出了一个清脆的音符,接着她就摇头道:“不对,不是这里……”

    凌扬心中一动,轻声道:“小姐,你不妨将前面的曲调敲打一次,说不定我能推敲出后面的音符呢!”

    “嗯,你也懂音乐?好啦,别这样瞪着我,我满足一下你就是……”

    凌扬无暇计较索亚话语中的褒贬,闭上了眼睛,一个个动人无比的音符轻盈地响起,萦绕在他的身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故事,又像是低诵着一个个诗篇。

    乐声再一次戛然而止,凌扬细细回味着整首乐曲,它并不属于以往听过的任何一个音乐派系,自成一格,又浑然天成。

    好一会过后,他才伸出指头,在脚链的第六个扣环上重重一弹,“叮”一声过后,凌扬顿时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因为发出的那下声音有点哑涩,远远没有了前面那种能渗透人心的空灵音符。

    索亚女巫却是眼睛一亮,也用符棒在同一个位置敲了一下,悠然的声音顿时扬起,她立即用纸笔把这个位置记录了下来。

    凌扬疑惑道:“为何……”

    索亚神秘一笑,晃了晃那根画满咒文的符棒,说:“在古魔道的世界里,它是一根万能钥匙!假如你用手指或其他什么工具来弹动元气锁的链子,有些位置能发出原音,但有些位置就不行,而这根棒子,就能代替本来元气锁的钥匙,令每一个位置都能发出本来的声音!”

    凌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过索亚那根无论怎么看也不能联想到钥匙身上去的符棒,从头到尾地将那串枷锁掠过一遍,记忆好每个位置所发出的准确声音后,才接着在链子上的好几个部位分别敲打了一下,那种浑然天成的音乐再次出现!

    蓦的,凌扬停了下来,不过仅仅是思考了一会,又接续敲打了下去,灵动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飘然逸出,恰恰正接上了索亚前面所敲打的那首乐曲。

    索亚开始仅仅是两眼快速眨动,很快就张大了嘴巴,等到凌扬第三次停顿的时侯,她才急忙迅速记录下那些音符,并发出罕见的赞叹,“年轻人,原来你并不仅仅拥有好色啊!可见神赋予你一个缺点的同时,也会赋予你另一个优点……”

    正如哲人所说,没有难题是解决不了的,但解决的过程水远不会一帆风顺。

    索亚女巫的夸奖反倒令凌扬完全停顿下来,他在同一个音节上连续敲击了三次,才皱眉道:“索亚小姐,能否将那些印载精灵的古书拿来参考一下?”

    书体的字体不敢恭维,而且内容也正如索亚所说根本看不懂,但凌扬相信这本书一定和元气锁上的精灵文有关,奈何实在看不懂。

    索亚在一旁解释着,“这一句是脖子上的扣环,而这一句是脚镣上的链子,后面那句是左手和左脚间的……”

    末了,她点评道:“它表面看似咒语,其实应该是一篇古老的精灵散文,并非诅咒,我们这个时代很难将早期精灵文化还原了,只能从文字的大意中揣摩出这篇散文的用意,它表达了一种对艺术的高度赞美,表达了对生命的向往,对人世间虚伪的厌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音乐符号……喂,年轻人,我记得我好像说过略懂精灵文字呀。”

    ……

    索亚一边陈述着自己的见解,一边用手指点出文中的关键地方。

    “一般抓拿犯人,整套枷锁应该先锁住犯人的双手,提防对方反抗,接着是双脚,最后才是脖子上的镣环……所以,根据这个顺序来推敲,这些译文的顺序就变成了这样,我已尽量编写出原文,然后按照那些音乐符号,组合出前面我敲打的曲子……”

    索亚翻到第二页,一篇相对而言看起来顺畅的诗篇出现在了凌扬面前。

    “阴雨绵绵时,想一想雨过总会出太阳。悲观只会令我们迷失阳光的方向,悲观只会令我们丢失音乐的灵感。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创作,用灵魂的曲调演绎出某个平常的道理,这是高尚艺术所应该干的事情吗?如同用一个华贵的盒子去包装一颗普通石头一样,实在无意义至极点。简简单单、开开心心是最好?或是迷迷惘惘、忧忧戚戚是最真?忽然间,我只想找回最初的方向和灵感。漫长的思考过后,渐渐明白,最原始的方法才是最真实的,牢记我们第一次聆听音乐的感动,牢记我们第一次感受阳光的快乐。音乐,好比阳光,是一种语言,一种无分种族的语言。我努力还原童年时最美妙的梦想。”

    索亚通篇读完,凌扬的眼睛亮了,不无敬意和感激地看向索亚,这个神经兮兮的女巫竟然能熟读精灵文字,这份智慧实在令人赞赏,更何况自己只是与她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但她竟然全力以赴的帮助自己,她随随便便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炽热的心灵……

    面对凌扬深深的注视,眼眶也微微湿润了,索亚顿时笑了,说:“无论是小周周,还是诗涵,来信中都指出元气锁的惊人价值,哦呵呵,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啦,心想这回发了,于是我就天天等着你这傻小子上门,要是以我的手段都破解不了,哼哼,我就采用暴力破解法,把你手手脚脚都砍下来,哦呵呵,这宝贝还不是同样到手……咦,年轻人,你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难看?别害怕,事情大有转机,没到必要时,像我这么美丽的小姐,也不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索亚的喋喋不休中,凌扬脑海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突转想起当日被押送往涅盘之地途中,侍卫长曾经说过的话——“大人的动作太快了,一气呵成就将你套上,不过顺序嘛,应该是从你脖子上的镣环开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