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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逍遥离开太师府,坐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他脸上渐渐地没有了刚才的阳光,率性,腼腆的笑容,他俊郎的脸上多了一份沉稳,冷静,大人般的成熟。仿佛那一抹嘴角上扬的笑只为她绽放。
冷静,沉稳,果断才是他的外表,他的身份不容他率性而为,当踏进皇宫这一步,他也就彻底隐藏了自己。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大门上的牌匾,“东宫”两个字映入眼帘,它就是权利的象征,是欲望,是很多人做梦想得到的地方。可在他眼里更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牢笼困住了他。
一个侍卫为他打开了大门,然后朝赵逍遥抱拳行礼,高呼太子千岁,他看了一眼为他开门的侍卫,微微点头示意,便走了进去。
他一坐下,侍女立即端茶倒水伺候,这时,进来一名蒙面男子,在他面前单腿跪下,双手抱拳道:“叩见太子。”
楚逍遥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你们退下吧。”
“是”两名侍女收到指令,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并关好房门。
楚逍遥道:“默,你可查到什么了?”
蒙面男子道:“请太子恕罪,卑职并没查到玲妃娘娘的消息,根据守边关的探子回报,齐宁王要回都城了。”
楚逍遥一脸吃惊:“皇叔要回来了,怎么没听父皇提起?皇叔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朝,如今因何事他要回来?”
蒙面男子道:“至于齐宁王回都目的,卑职不清楚。”
楚逍遥又道:“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蒙面人回答道:“回太子,皇后前几日出宫去了凌云谷,是为大皇子求药去的。”
楚逍遥道:“凌云谷,派人去查查吧,你继续追查母妃的消息,好了,你且退下吧!”
蒙面人双手抱拳一敬,回答了“是”。他在太子跟前叩拜了一下,然后退出了屋子,消失在了夜空中。
楚逍遥走到窗前,仰头看着房顶上空的月亮,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他也走出了房间。皇宫里的走廊上都挂着灯笼,灯火通明。侍卫一队一队的交替巡逻,戒备森严。他们见到楚逍遥,都要行参拜礼。
楚逍遥来到御书房,内官向前,他摆了摆手,示意内官退下,内官也识趣的退下了。
夜已深,坐在龙案前的人正是当今皇帝,身穿黄色龙袍,容颜虽渐老,但仍然遮挡不住他年轻时侯的俊朗。此刻他端坐在龙椅上,正在聚精会神的批改奏折,见他眉头紧锁,忧国忧民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了敬畏。
楚逍遥定了定神,走到龙案前跪了下来:“儿臣叩见父皇!”他在皇帝面前是臣,也是他的孩子。
皇帝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旭儿,这么晚了你来找朕有何事?起来吧!”语气平和。皇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楚逍遥双手抱拳:“谢父皇!”道了谢,他站了起来:“儿臣明日要启程去北寒了,特地来向父皇道别的。”
皇帝脸上略显不悦:“你刚从灵霞山回来,又要走?”他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楚逍遥:“回父皇,儿臣此去是寻找母妃,非去不可。”今非昔比了,他长大了。
皇帝叹了口气:“你……你母妃她……,虽是北寒的公主,可眼下北寒局势未稳,上月你的外祖父驾崩后,你的大舅父虽已登基为帝,还不是很稳固的时候。你此刻前去,恐怕有所不妥。”
楚逍遥作揖道:“父皇,外祖父过世,作为外孙理应前去祭拜。再者,母妃失踪数年,如果她得知外祖父去世的消息,定会回去的。”
说到玲妃,皇帝的眼神中带着别样的温柔和伤感,很不情愿的说道:“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你的母妃就已经……。”
楚逍遥眼中含泪,摇头说道:“儿臣不相信,母妃只是失踪了。”
谁都不愿意回忆起这段往事,皇帝也不例外,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的样子,他自己又何尝好受过。
皇帝接着说道:“你贵为南辰国的太子,擅自离开,可想过后果。况且你皇叔要回来了,从小你就与他最为亲近,你确定要离开。五年了,你就不想见见你皇叔。”皇帝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自己的儿子。
楚逍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的确他有点动摇,却不能撼动他,母亲的事大于天,但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说道:“儿臣自五年前去了灵霞山拜师学艺,再未见过皇叔,甚是想念,可当年的那场大火皇叔也是受害者之一。难道父皇就不想知道真相吗?”五年了,他的父皇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是说他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皇帝被他儿子这么一问,有些心虚:“不是早已经定案了,那是一场意外。你连朕的话也不相信了吗?”面对儿子的咄咄逼人,皇帝拿出了威严。
皇帝的威严使楚逍遥敬畏起来:“儿臣不敢,请父皇恕罪。”
皇帝轻轻的咳了一声:“好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了。”
楚逍遥应声着:“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了,可儿臣的外祖父去世,作为外孙理应前去祭奠,理应替母妃守孝的。”
皇帝叹了一口气,道:“等见过你皇叔再说吧,他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他此次回来,也该成家了。”
楚逍遥道:“理应如此,那要恭喜皇叔了,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有幸了。”
那话题总算绕过了 ,皇帝面上也缓和许多:“朕听说,莲复诚有个长女,流落民间十八年,前不久刚接回来,还出落得亭亭玉立,改天宣来给朕瞧瞧。”
楚逍遥听皇帝这么说,不免心里一紧:“父皇此事急不得,待皇叔回来做打算,也许皇叔已有意中人呢!”
楚逍遥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看在眼里:“旭儿,你在紧张什么?朕只是说见见莲复诚家的长女而已,又没说将她许配给你皇叔,何况她在外漂留了十八年,学习休养如何还有待考量。”
一声旭儿,他心里是有多么的不想承认这个名字背后的身份,楚,是他母妃的姓氏,逍遥,是他心里向往的自由。
齐旭才是他的真名,也是他身份权利的象征。可他一点也不想待在皇宫里。这里虽然有着高贵无尚的权力,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他已经慢慢的体会了。如果有选择他宁愿一辈子待在灵霞山上。
母妃的失踪,父皇的冷漠,他只想要一个真相,可权力再大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楚逍遥听他父皇这么一说,心放下一半来,虽说暂时没定下莲如雪的亲事,可保不准皇帝见了她本人会不会改变主意。
这时殿内走进来一个中年太监,他小心翼翼的在皇帝面前跪下:“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殿外求见。”
皇帝神情一定“哦”了一声:“宣吧!”
“是”太监领了旨,退出殿外。
“都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楚逍遥腹语着,他很不喜欢这个假意笑脸相迎的女人。
很快,一个雍容华贵、举止大方、面带笑容的女人缓缓朝他们走来,她来到皇帝面前俯身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免礼!”皇帝亲自将皇后扶起,可见他们夫妻感情不错。
“谢陛下!”皇后脸上依旧笑容满面。
楚逍遥就是在不情愿,也朝皇后行跪拜礼:“儿臣,叩见母后!”
皇后笑了笑道:“哦,旭儿也在。我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母后!”楚逍遥也不敢怠慢皇后。
“旭儿也是越发的英俊了。”皇后对皇帝温柔的说着。
“谢母后夸奖!”楚逍遥弯腰作揖谢了皇后。随即才又接着说道:“父皇,母后,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退下吧!”
楚逍遥转身那一瞬,皇后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丝的犀利,想起自己儿子从小病弱,才未立上储君之位,她自是不甘心的,她也只能将这份不甘心隐藏在那慈眉善目的后面,他离开后,皇后便与皇帝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