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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越走越荒凉。
秦姝的心情渐渐沉重,她就知道唐昭一定不会把母亲安排在什么好地方。
糖糖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看到窗外的景色,惊讶地问,“妈咪,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不是去看外婆吗?”
“我们是要去看外婆!”秦姝深吸一口气。
凉凉察觉到秦姝的心情,很贴心地问秦姝,“妈咪那个可恶的女人,是不是又在害外婆?”
秦书望着灰色的天空,没有说话。这时出租车司机对秦姝说,“女士,精神病院到了”。
这是一个非常压抑的地方,人还没有走进去,就感觉四周的树木都是沉沉的。
天空虽然一片蔚蓝,但却有几分空洞,让人感觉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荒凉像是毒蛇一样爬上心头。
四周的草坪上很多人来来往往,可是那些人一个个神情麻木,就像是灵魂被什么给抽走了。
糖糖和凉凉紧张的贴在秦姝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妈咪,这些人都怎么了?”
“他们的灵魂都到另外的一个国度去旅游去了,所以他们的躯体留在这里,由这些医生看护!”秦姝用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遮掩。
她不希望两个孩子在心理上有这样的一个负面的印象,让他们感觉外婆有什么样与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走进精神病院的接待部。
秦姝远远就看到了牧野,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也正在盯着秦姝看。
那双眼睛永远给人一种漆黑,遥远,摸不着边的感觉。让人感觉他是一个狩猎中的野兽,任何走进他领地的生物都要被视作猎物,秦姝的心紧了紧。
“牧野,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在这里等秦大小姐,唐朝昭说,要我在这里好好接待接待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和你母亲的会面,跟我走吧!”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找医生!”
“秦姝,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倔强,我对你的兴趣越是浓厚,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这让我追求起来,感觉分外的刺激。”牧野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一种非常狂野的光芒。
秦姝感觉一阵头皮发紧,她没有说话。牧野扬了扬下巴,示意秦姝跟着他。秦姝犹豫一下,紧随其后。
一路上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做阻拦,显然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走廊里响起空旷的脚步声,阴暗潮湿的走廊向秦姝逼来,她的心情越来越压抑,就像随时都要拧出水来。
“牧野,你们把我的母亲怎么了?”
“她在这里很好,一会儿你就会看到她!我们对她有特别的优待,看了之后你一定会感谢我们的!”牧野说话低沉阴郁,听得出语气是在说反话。
秦姝看着牧野的背影,这个与牧羡之有八分相似的男人,在气质和神态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牧羡之身上永远是一种霸道的王者气息,而牧野身上却散发着地狱修罗般的阴森气息,几米开外,就让人感觉阴森。
走到走廊尽头,牧野突然停下来,一抹诡异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
秦姝感觉自己的呼吸停了一下。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凄厉而尖锐的尖叫声。
“啊!”
糖糖和凉凉再一次缩进了秦姝的怀里,秦姝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他们,有点后悔不该把他们带在这样的地方。
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起,刚才那个声音太像母亲发出来的声音。
“秦姝,看来你母亲又不太乖,医生正在给她用药,你要看一看吗?”牧野邪恶的声音响起,秦姝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紧。
看到秦姝发怔,牧野让开了半个身体,秦姝慌忙爬到一扇门的小窗上,只见到两个医生死死地摁着母亲,而母亲就像是一个充满恐惧的小鹿,她在疯狂地挣扎,嘴里在喊,“我没有疯,我没有病,求求你们不要再给我打那种药,它让我很痛苦!”
“院长说过了,让我们给你用最好的药,你如果再挣扎,我们只能加派人手,这样你会更难受!”两个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根本没有病,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我起诉你们吗?”秦兰的声音柔弱,带着恐惧的哭腔。
秦姝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尖刺狠狠地扎了进去,然后又扭搅了一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执意妄为,母亲根本不可能被带到这里,更不会这么痛苦。
秦姝转头看着牧野,“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放过我的母亲?”
牧野突然逼近秦姝,低俯下头,他的气息肆意狂野,就像是燃烧的火焰,把秦姝牢牢地控制住,“秦姝,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哪怕是一晚,我都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
“你只要乖乖的,听任我……”
秦姝脊背贴着冰冷的墙,身后就是母亲凄厉而混乱的尖叫,此时此刻,她如临地狱。
这时牧业野就像一头随时都可能把任何猎物都撕碎的野兽,而秦姝,就像是他怀里那个无助而脆弱的小麋鹿。
“混蛋走开,不要欺负我妈咪,不然我爹地会把你揍扁的!”凉凉猛地推了一把牧野,护在秦姝面前。
牧野的嘴角泛起邪恶的笑,他捏着凉凉的下巴,懒懒地说道,“不愧是牧羡之的种,说话也是这么霸道!告诉你小东西,用不了多久,连你爹也得对我唯命是从,他要想讨生活就得从我这里分一杯羹,你等着瞧!”
“你胡说,我爹爹很厉害,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负妈咪,我现在就会告诉我爹地!”
“小东西,你爹地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时间管你!”
秦姝知道牧野说的是实话,她现在根本不能指望牧羡之照顾她们母子。
病房里母亲发出了最后一声,长长的无奈凄厉的叫声,而后是一片寂静。
秦姝含泪,转头再一次从窗子看进去。母亲头发凌乱,双手被一件控制精神病连袖的衣服绑在身后,人已经陷入昏迷。
两个医生就像是扔货物一般,把已经注射药物,昏迷无知觉的母亲狠狠地扔到了病床上,病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时候秦姝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撕裂。
她猛地去按门把手,身体猛烈地撞击在门上,“不准你们这样对我的母亲,开门!”
可是那扇门太厚重,太隔音,里面的两个医护人员根本没听到,他们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母亲,几分钟之后,他们从病房走出来。
看到牧野他们也是一怔,大概是把牧野认成牧羡之。
他们伸手拦住了,正要闯入的秦姝。
也不过片刻,他们便认出了来者是牧野,他们立刻谄媚,“牧先生,已经搞定了,这个女人近来太能折腾,我们给他用了超量的镇定剂。”
听到他们用如此淡定的语气说出那种残忍的话,秦姝疯了一般扑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撕打。
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刚刚动手就被牧野拉开。
秦姝突然希望权利琛此时就在身边,这样他就可以狠狠的去揍两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秦姝,我说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话,我立刻就让他们放你母亲走!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弄伤自己!我会心疼的!”牧野握紧秦姝手腕,把她逼到了墙角,双臂桎梏住秦姝,让她不能动弹。
“你休想,告诉你,永远都别想!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们这样,心里面没有一点点干净光亮,都是那么的龌龊肮脏吗?”
“好,妈的,真好,我倒要看看谁能来这里拯救你的母亲!”牧野冷笑,他确定,秦姝坚持不了太久。
秦兰没有医生开出的康复证明,是没有办法出院的,他到想看看,是他耐心好,还是秦姝忍耐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