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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流光,在窗外铺成清清亮亮的天地,客厅灯火昏暗,没有遮盖窗外透进来的清影,秦姝睁开眼睛,面前朦胧的一张脸近在咫尺。刹那间,记忆深处,那些画面就如深海一尾鱼,缓缓浮现。
他面部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浓黑的眉毛,沉沉湛湛的双眸,看她的时候总是那么静,静得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气场强大,霸气十足的牧羡之。
突然就变成午夜梦回,隐隐约约间期待的那个人,秦姝有一瞬间的失神,觉得有一根细细的线在心底轻轻地扯过,感觉毛毛的刺刺的。
牧羡之看着看着,就发现秦姝的眸光有些躲闪,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在这深夜里,就好像是天雷勾动地火,让他心尖都颤了一下。现在她的眼神,总算不是以前那么冷清,像是荒原的白月光,冷得叫人觉得心寒。
“牧羡之,粥煮好了,你尝尝。”秦姝顾左右言他,他要再这么逼着她看下去,她总觉得自己会掉深渊,再也出不来。
想到刚才有人敲门,牧羡之就跟着出去。
估计一下时间,应该过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看他脸色,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他不说就说明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牧羡之难得听话,乖乖地直起身,从茶几上端了一碗粥,秦姝心里莫名有些期待,查觉这种小心思,又摁下去。
怎么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发春的少女?
牧羡之吃了一口,小米粥的细软,红枣的香甜,丝丝缕缕地在舌尖散开,想不到,小米粥还能好喝成这样。
又想,是秦姝熬的,怎么能不好喝?
他喝了一碗,突然觉得胃口大开,目光就往另一碗粥那瞥了一下,秦姝心里觉得好笑,平时见牧羡之总是难以接近的样子,今天看起来,他也有孩子的一面。
为了让他喝的心安,秦姝笑道,“厨房里还有,你帮我把这一碗也喝了吧,我刚刚,已经喝过了。”
这话一出,两人神色都是一怔。牧羡之感觉,这就是家的味道,在家里妻子不就是这样随意地跟丈夫说话,少喝点酒,多喝点粥?秦姝到没觉得什么,脑子里在想,喝完粥一会休息的时候,他千万不要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
牧羡之看起来冷郁,但接触久了,就知道他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有时候会邪肆的让人脸红心跳,有时候又会像孩子一样乖顺,秦姝这么想,眼神就有些直。
“秦姝,你要做好准备……”
“嗯?什么?”秦姝觉得心咣当一跳,他不会真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吧。
牧羡之喝完另一碗粥,竟然主动收拾起了碗,秦姝心里多少有些动容,就听到他说,“明天,可能会有新闻媒体来堵截,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商量。”
“牧羡之,我还是觉得,等凉凉醒了,我们问清楚事情原因,查清楚事情就可以,完全没有必要……”秦姝话说一半,就顿住了,牧羡之漆黑无比的眸光看过来,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说下去,他会吃了她。
“秦姝,你觉得我还会放手吗?”牧羡之的话更让秦姝一惊,她心口一晃,站起来迅速从牧羡之手里接过碗,匆匆跑进厨房。
牧羡之看着秦姝的身影,嘴角无缘由地堆出一抹笑,明天来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万丈深渊,乌云惊雷,他都会受着。
秦姝在厨房洗了碗,去厨房看凉凉还没有醒,就把锅里的粥放进一个保鲜碗里又冷藏到了冰箱。
冰箱也是空的,不难看出,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用过,也弄不明白,既然不用为什么要买回来还要耗电。又想到老太太跑到牧羡之公寓说的那些话,突然有些怅然,牧羡之是有多不愿意回这个家里?
等秦姝收拾完碗,出来的时候,牧羡之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睡觉,长腿长手的没地方搁,感觉松松垮垮睡得别扭,秦姝看到一旁的软脚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挪过凳子,又轻轻把他的双腿放上去,一会把薄被给他盖一张,让他睡醒了再回卧室。
秦姝半蹲下,把脚凳放过去,然后扶着他的双腿尽量小心地放上去。
没想到,他的腿突然缩了一下,秦姝松手,看着他又沉沉睡去,她这才想起之前他车祸,腿上有伤。
当时医生是说软组织挫伤,她没想,会不会有外伤。
夜很静了,诺大的房间也静悄悄的,睡着的牧羡之完全是无公害的生物,她想了想又半蹲下来,手指轻轻地卷起他的裤管,当看到腿上伤那么严重,鲜红的皮肉刺目,血腥的样子让秦姝差一点惊叫出声。
本来犹犹豫豫,还带着些懊悔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她想像到牧羡之听到凉凉出事就往家里跑,去了湖边,竟然想也没想自己的伤口就跳进湖里潜水捞人,接着是救治凉凉,安抚她,处理阿媛的事情,接糖糖,整整一天他没有休息,腿上的伤着了重,又着了水,才变得这么触目惊心的。
再坚硬的心,看到牧羡之现在的样子,也不能不动心。
如凉凉所说,她的确是自私的,自私地只想到了自己和孩子,根本没有体谅过,牧羡之的心情,他的心情为什么要她来体谅?这个问题生出,牧羡之腿上的伤再一次让秦姝的心缩了缩,因为他是孩子们的父亲,因为在危险面前他不止一次舍生忘死地救过他们,这世上,有谁还能比牧羡之更爱这一对孩子。
秦姝并不知道,此时权琛在海外,除了查定位之外,他还不能这么直接地跟秦姝见面。
秦姝就是这样的,做重大决定的时候的确有时候也会犹豫,徘徊,但是一旦心里确定了自己想法,而且又觉得必须这样做的时候,她的心就安下来了。
她起身,在房间里找到了急救药箱,重新回到牧羡之身边。
牧羡之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了,她想先用剪刀剪了,上药后再敷纱布,要不然外伤容易感染,至于软组织挫伤,她没有办法,只能等医生。
等把药涂完,又用纱布把腿伤裹好后,秦姝看着被剪破的高档西裤,心想明天早晨醒来,牧羡之应该不会跟她索赔吧!怎么也是好人好事……这么想,不觉间笑了,她跟牧羡之的这种关系,真的太微妙。
她收拾好药箱,从卧室取了一块薄毯给牧羡之盖好,把薄毯盖到他胸口的时候,凝着他沉沉地脸,突然自嘲地笑,刚刚她还想着他会不会再要求谁跟谁睡的问题,现在,他却睡得比孩子都香甜。
这时,又突然想起顾耀的话,他需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而她,就是那个人吗?
秦姝收拾完药箱,轻手轻脚走到落地台灯那里关上灯,月光幽幽,窗外的树木从纱质的窗帘投进来,几缕薄薄月光洒在牧羡之的脸上,他睡得很恬静,她完全想象不到牧羡之熟睡的时候会是这样的。
那一刻,心像是受到远山的呼唤,许久以来重重防备,万重山水的隔阂轻轻地融化。
等秦姝回到房间,牧羡之缓缓睁开眼睛,刚才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悉心照料他的样子,纯净安宁地像是一块古玉,他的内心,那一刻竟然生出一种满足的感觉,给他全世界,都不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