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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室外的秦姝,这一刻睁大眼睛,拼命忍着胸口的起伏,看着牧羡之如夜色般深沉的眸子,向来冷傲无惧,桀骜不驯的脸上都浮起迟疑,接着是叫人心痛的黯淡,秦姝渐渐握紧了手。
母亲当年的事情,她隐隐约约听她跟父亲吵架的时候提到过,但具体情况,她不得而知。
她的思路渐渐得变得敏锐,如果唐文韶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那这笔恩怨,到底该如何算?现在,她又该如何替牧羡之解围……说她不怕吗?
她的确不怕!
世上任何的风风雨雨,她都能经受,她相信,两个孩子也会有一样的忍耐和韧性,陪她跟他们的爹地闯这一关。
可是,在海岛久不见人的母亲,已经因为唐文韶和秦家的事情惨痛过半辈子的母亲,她能承受吗?一旦往事撕扯开,那媒体那些嗜血的攻击,他们找到秦兰,就像当年逼迫她那样逼迫母亲……前两天,牧家老宅前的阵势她也见过的,那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
“爸,我不许你这么做,这是我跟秦姝的事情!不准你,伤害她的家人。”牧羡之咆哮的声音突然传来,秦姝先是一愣,接着就感觉到席宴上诸多人的眸光都投向这边,秦姝今天晚上第一次感觉到如芒刺在背,心里难安。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牧晋邺的声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凌厉,这一刻,气氛像极了拧紧的发条,必须有一方退让,否则就要绷断了。
秦姝为牧羡之捏了一把汗,她想推门进去,但明知道这是徒劳。
不知不觉间,站到手脚冰凉,只感觉头脑里空空如也,万千的思绪好像在这一时刻都一同离开了她,变得虚无飘渺。
“如果你非要逼我,结果不会如你所愿的。”牧羡之的声音冷下来,冷得像是一层寒冰上覆了白霜,室内的气氛凝到冰点,秦姝的心咚咚地跳动,每一下,都十分骇人。
“牧羡之,你的翅膀硬了,我是关不住你了。好……今天只要你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头,算是我们父子一场的情谊,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牧家生死跟你无关。”牧晋邺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因为之前两人争执太过大声,已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一句叫人胆战心惊的话顺着门缝传到席宴间,所有的人都静悄悄的。
今天这宴会,本来就没有名目,刚才牧晋邺说是为牧羡之相亲,但本人现在却是一副抗拒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也是心马意猿,想早点结束回去。
没想到,这时候听到牧晋邺跟牧羡之要断绝父子关系的话,一时都互相交换眼色,心想今天这事可是闹大了。
牧晋邺慢性中毒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如果跟牧羡之断绝关系,这牧家恐怕真的要飞上环球新闻了。只是原因是什么?如果单单只是因为秦姝,恐怕父子两人没有必要闹成这样吧,无非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那就是有关中毒的事,难道真的是牧羡之做的?
牧羡之为了一个女人,然后跟牧晋邺闹翻,所以想争取到牧氏的管理权?
再想想刚才牧老爷子的话,他说,谁愿嫁给牧羡之就可以拥有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除此之外,还会有牧氏的决策权……这价码当时就震惊所有的人,现在回味一下,还真的有点意味深长。
“爸,那件事情不会真的是牧羡之做的吧,那这样的人,我可不嫁……就算把牧氏全给了我,我也不嫁。”李纯音向来敏锐,捕捉到这个信息后,第一个悄声跟李伯康说道。
现在,牧羡之的境遇,是四面楚歌。
一方面他面对牧晋邺逼迫势必要做出一个选择,一方面他就算是做出了选择也会有相当大的损失,最后,他需要面对自己的内心,那才是会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今天这宴会,牧老爷子安排的真是好啊!
秦姝这样想着,听到休息室安静无声,她想了想抬手推门走进去,先不说牧晋邺的惊讶,就连在座的那些人,也都被秦姝这样的举动给震惊了。
她在迪尔达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有所耳闻,毕竟,她那一个举动得罪的是瑞晋文,整个魔都都当成是热点,议论了一段时间。
都说她胆大,心细,而且思维缜密地叫那些在商界奋斗的男人都自愧不如。今天看来,还真的叫人刮目相看。
休息室里,牧羡之微微掀起眼眸,看了一眼秦姝,并没有说什么。外面是什么情形,他也大概能猜到了,老爷子这一招可谓是狠绝至极。
牧晋邺神色虽然淡淡的,但眸中的清冷已经传到十米开外,秦姝远远地站着,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敌意,她站在牧羡之的身边,平静一下情绪才开口,“牧老爷子,您的意图不过就是想让我们分开,但您有没有想过,您分开的不是我们,分开是的您跟牧羡之之间的亲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那是不可控,亦不可以强扭的,您知道牧羡之这个人的脾性……他是不会低头的。”
“那又怎么样?他总会有所顾忌……有所顾忌,就得有所退让。这个道理,我早就该教会他,就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牧晋邺不会在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丫头面前让步,况且,现在他不能让步,牧家,现在靠他撑着,他无路可退。
对于老爷子这态度,秦姝虽然觉得可以理解,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以牧晋邺的智慧,他不会想不到,万一牧羡之在这宴席上跟他断绝关系,那这件事情就成了不可逆转的……如果,以她来威胁牧羡之就犯,哪怕牧羡之当时答应,过后也会对抗。
那牧晋邺是做给谁看?
当一件事情走到绝处,非得要转移注意力或者降压的时候,就要这么做,秦姝心猛得一跳,眼睛微的一抬,连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眼里迸出的了然让牧晋邺彻底震惊,牧晋邺轻咳一声,沉声道,“这是我的家事,本来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那既然你已经插手了,那不妨由你来告诉牧羡之,他现在该怎么做。”
“我觉得,牧老您不会拿我母亲的事情来威胁羡之,如果您非要这样做……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我站在这里,就是想要告诉羡之……”说到这里,秦姝缓缓转头,望着神色冷峻的牧羡之,她知道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犹豫,而在为她犹豫,那她就给他这个底气和勇敢,她眸光沉静而温暖,声音柔和如夕阳挥洒在江面上,“羡之,从今天踏进牧家的第一步起,我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前面是枪林弹雨,还是荆棘满地,我陪你!”
秦姝的声音柔和低沉,可是在牧晋邺听起来却像是一团火,这火烧着他的心脏,烧着他的血管,他既愤慨又有几分欣赏,这样的女人现今世界已经太少见了。她的思维清晰,叫他这个久战商场的人也赞叹,她的勇气可嘉,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人也佩服,该柔的时候柔,该刚的时候刚,若不是因为眼下牧家的事情,她绝对会是牧羡之独一无二的婚姻对象。
牧羡之紧绷的脸部线条慢慢地柔和下来,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泛起了一层光华,那一刻,他们两个的心像是跳在了同一个频率,即使无言相对,也都互相懂得。
这种微妙的感觉,恐怕是天下千千万万人苦求的一件事情,现在,他们却彼此感觉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