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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时,搜救队宣布搜救失败,直升机在整个岚清山上空盘旋了六个小时,没有找到秦姝。
紧接着,那些熟悉山路的村民,登山爱好者,还有权氏集团的一些员工也在山底下汇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救援失败的失落。
牧羡之是最后一个从山上走下来的人,他失魂落魄,像是移走的雕塑,整个人仿佛完全沉浸在那种失去后的痛苦之中,外界的声音,喧哗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干扰和影响了。
与此同时,在牧家等待秦姝和牧羡之回家的糖糖和凉凉也感应到了什么,他们给牧羡之一次又一次打电话,没有人接。
糖糖又给顾耀打了电话,顾耀接通,“糖糖!”
“我爹地呢?为什么爹地和妈咪都不接电话?”
“你爹地他……”顾耀看到牧羡之呆呆的样子,有些哽咽,过了一会才说,“你爹地一会就回家了,回去我们再说吧,好吧糖糖!”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顾耀叔叔?我和凉凉突然觉得好难过,是不是妈咪出什么事情了?”
“叔叔正在开车,我们回去再说。”顾耀还是没忍心把这个事实告诉两个孩子,毕竟,他们才六岁。
这时,有一堆记者涌向牧羡之,顾耀慌忙扶着牧羡之上车,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岚清山,直到车子行驶到公路上时,牧羡之才突然惊觉这是回家的路,“我不回去,我要去找秦姝,找不到她我绝对不会下山。”
在满是大雾的岚清山,秦姝一定在等着他去找她。
“牧总,两个孩子还在等着你们回去,你们彻夜未归,现在两个孩子已经查觉了,你现在回去必须安抚两个孩子!
搜救队的仪器没有搜索到,那有可能秦姝已经被人救走!
我回去马上着手查那辆皮卡车车主,说不定,找到那个人,就会有秦小姐的下落。”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牧羡之终于安静下来,他嘴唇干裂,眸光空洞,“顾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要找到秦姝的下落!
这件事情,一定跟牧辰和唐昭有关!
我不该跟父亲一样纵容他们,那句话说的对,伤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顾耀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极速驶回牧家。
老宅里,大房这边,唐昭兴冲冲地走进来,她接到牧野的电话,激动地手都抖起来,她推开门以前牧羡风的书房门,看到牧辰正呆坐在里面。
“牧辰,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秦姝死了!”
“死了?”
牧辰抬起眸光,死人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情,这段时间,牧家就同一个嗜血的黑洞,死了多少人,他都不想去算。
“对,你一点都不兴奋吗?你不会还喜欢那个女人吧,现在她都是牧羡之的未婚妻了,你的小婶婶,你这副表情不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唐昭看到牧辰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心里浮起一抹厌恶,对,这个男人处处留情,后来见到秦姝也是一副移不开眼睛的样子,她后悔地转身要离开书房。
“不会是你害死的吧!唐昭,最近这种时候,做事情要留着点心,不要让牧羡之抓住把柄,否则,牧羡之要对你开刀,我救不了你!”
牧辰没理会唐昭的揣测,秦姝那个女人,他的确是倾慕过,但与其得不到就不如毁了。
死了就死了!
不过唐昭一副杀人越货后高兴不已的样子,让他心里不满,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不能出错。
唐昭一听,差点跳起来,“牧辰,你不要随口就冤枉人好不好?我们好歹还是夫妻,我们还有小杰,共同的目的就是赢了那边!
秦姝一死,牧羡之就会悲伤不已,到时候就会方寸大乱!
我们手里有爷爷的遗嘱,还怕他们?”
牧辰突然冷笑一声,抬起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她总是闹哄哄,总是一副自我为中心,全家都得对她好的样子,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诛人,先诛其心!”
牧辰的语气轻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唐昭无缘由打了一个寒战,他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眸光阴郁,言语犀利,像是一把深藏不漏的利剑,如今光茫大盛,叫人看着他就有点惊恐,因为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到一点光明和爱。
“对,诛人先诛其心!”唐昭应了一句,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讨好的话,她有点害怕牧辰,尤其是此时牧辰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她在沉默中悄悄退出了书房。
……
“你还我们的妈咪,你把我们的妈咪还给我们,我要妈咪!我不要呆在这里,这个可怕的地方,你们这里全是阴谋!
我要回家!
我要权叔叔!
我要跟凉凉一起找到妈咪,我们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糖糖猛得推了一把牧羡之,六岁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这一推,牧羡之还是后退一步,再一推,又后退一步。
老太太跑过来,一把抱住了糖糖,抱在怀里安抚,“我的乖乖,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妈咪的!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大人的恩怨连累到了你们,连累到了你妈咪!一开始就不该把你们牵扯进来!
不怕,啊!
有奶奶在,就算我们家抵上全部的家产,我们都要把你们的妈咪找到!别哭了,来,奶奶带你去洗把脸,我们再想办法找你妈咪!”
孩子的哭声把原本就沉沉的气氛撕裂,变得更加阴沉,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当牧羡之和顾耀回来,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告诉他们,妈咪现在只是失踪了,找不着,但是还有希望,因为没有看到尸首。
本来,牧羡之是想瞒着这两个孩子,但是糖糖和凉凉是何等的聪明,哪能瞒得住?别说没有秦姝的消息,没有她的下落,就仅权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凉凉就能找到答案!与其隐瞒,不如明说。
凉凉小脸惨白,他没有责备牧羡之,却用漆黑沉痛的眸光看着牧羡之,问他,“还有多少希望?”
“百分之五十!”
“那还好,我们会找到妈咪的,对吧爹地!”
凉凉这样克制、冷静的语调,一个孩子的隐忍就像是刀一样戳到了牧羡之的心底深处,他下颔紧绷,眸光锐利而冷,“是,我们一定会找到妈咪,只要她活着,我们就一定会找到她!你们可以相信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