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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我去那边,我要见见小秋!”牧守仁激动不已,五十多年不见的人啊,没想到垂暮之年还能再见到他,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牧晚秋了。
这时牧辰挑起眼皮,很是慵懒地说,“有什么好见的?不过就是我二叔那边找来的帮手,你过去是想被骂,还是被轰出来?我说爷爷,现在我们专心救我爸妈不好吗?您快点联系一下以前的关系,先把我爸救出来!
他回来了,您才能有主心骨!
要不然,您以为您在这牧家能呆多久?”
听到牧辰这种态度,牧守仁鬓角青筋暴露,他转头看着牧辰,“你这叫什么混账话?我们兄妹五十多年没有见面,我过去见见,有谁会把我轰出来?
你不推我,我叫佣人!……来人,有没有人,帮我推一下轮椅,我要下楼!”
一个佣人正在打扫房间,听到老爷子喊立刻跑出来,却被牧辰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佣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转身又回去收拾房间了。
“爷爷,您现在腿脚不方便,不管是谁,应该是他们过来看看你才对!您这么着急地过去,让人会觉得你往上贴。”
牧辰懒懒的语调,略带不屑的表情,彻底激怒了牧守仁,他拍着轮椅的扶手,大声说道,“我是腿脚不方便,还没有到痴呆的地步!我连起码的人身自由也没有了吗?你别忘记了,我回来,是帮你们的!
你爸妈出事了,你才想起我这个爷爷,我夺回那份家产还不是要留给你们?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我不帮你们了?”
“帮不帮无所谓,现在遗嘱在我手里,爷爷,我会帮您去打这场官司!律师一会就来,他会帮我们拟一份诉状,状告牧晋邺夺起了属于您的遗产,让他们滚出牧家!”牧辰站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牧守仁,在牧晋邺寿辰上他的戏份已经演完了,牧辰才不会去孝敬一个八辈子都没见过面的老头子。
牧辰下楼,牧守仁愤怒不已,没有人搀扶他很难下楼。
想到这,牧守仁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酸,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晚秋怎么会突然回来,是原谅牧家了吗?
牧老爷子的房间,当牧晚秋走进房间的一瞬间,两个垂暮的老人顿时抱在一起放声悲哭,牧晋邺老泪纵横,几次语噎说不出一句话来。牧晚秋也是这样,她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诉说这五十年来的爱与恨,离与苦。
“小姑啊,今天中午就留在这边用饭,我已经叫佣人准备了!”
“晚秋你回来住吧,啊,回牧家来,现在大哥也好了,我们兄妹三人住在老宅里一起养老,让他们这些个儿孙折腾去吧!
还有几天好活啊!你就听二哥的话,别生我们的气了!
当时那种情况,大哥二哥做不了爸的主,又想着爸爸总不会害你,所以才……才没有管你。”
“二哥,别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今天能回来,还得多谢秦姝,听说她是羡之的未婚妻吧,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还有这一对龙凤胎,乖巧的很,让我忍不住想起我们小时候,兄妹三人在一起玩的事情。”
牧晚秋回来之后,就没有见到秦姝和牧羡之,想到秦姝美丽聪明,应该跟她的侄儿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隐隐就有些激动,她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些晚辈,就是她的孩子。
提到秦姝,所有的人都是一怔,接着老太太先红了眼睛,随后糖糖和凉凉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秦姝昨天去跟客户谈项目,客户让她一起玩翼装飞行,就这么从空中掉下来,现在还没有找着人!羡之还在让人继续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老太太也想到秦姝的体贴、善良,一时更加难过,一辈子经见了那么多的风霜,可是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牧晚秋也是一愣,神色悲恸,看着牧家现在是风雨飘摇,她忍着难过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我回来,是想帮帮二哥的!我们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一起等着秦姝回来!我相信,老天会垂怜善良的人,不会让她就这么死的。”
“是,我们也会一起祈祷!”
牧晚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肃然地说,“家里发生的事情,我从媒体上看了大概,我去找大哥!”
正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慌忙开门,就看到牧守仁头发凌乱,脸上磕破了皮,狼狈不堪地摇着轮椅进来,看到牧晚秋的时候,牧守仁突然放声大哭,“小秋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怎么现在才肯原谅我们,整整一辈子啊!”
谁也不知道牧守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身是伤。
牧晚秋的眼泪也刷的流了下来,当年,最能跟父亲说上话的人就是大哥了,当时,她是求过大哥的,可是后来她还是被父亲关在家里,直到被强迫嫁人,她从窗子逃跑的时候流产。
牧晚秋嘴唇动了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才走到牧守仁面前,“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摔伤了吗?为什么没有佣人陪你来?”
“牧辰不肯让我来,我从二楼楼梯自己爬下来的,皮外伤,没大事!大哥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想让你原谅大哥。”
“大哥,都过去了!原谅不原谅的话,说出来到让我难为情,我不该恨你们这么久的,我不该让你们承担这种痛苦!”
牧守仁愧疚地流出了眼泪,这件事情,压在他心头五十年了,差一点他就得带着这遗憾进坟墓了,现在好了,他心里突然释然,有说不出的轻松感。
“小秋,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就住在老宅吧,我们兄妹三人就在这宅子里养养狗,逗逗猫,一起生活。”
说到这个,牧晚秋脸色微微一变,她握着牧守仁的手,“大哥,我听说你这次从疗养院回来,是想跟二哥争家产,是吗?大哥,不是我说你,当年你出了车祸,差一点就回不来,二哥当时一个人支撑起了牧家,你知道那时候有多难?爸爸卧病,公司里股东人心动乱,家里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想说,如果没有二哥,牧家现在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