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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车在高架桥上飞驰,夜晚的路总会变得宽阔,透过窗能看见的是万家灯火。
“你饿吗?”陆喻看向身边的女孩。
“你已经问我三遍了。”程缨满头雾水的说道:“你怎么了?”
“没,挺好。”男人心虚的收回目光,看向外面。
...
房间的灯光很暖,桌上的玫瑰仍在怒放。
程缨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轻轻说道:“不许偷看。”
他静静的等待着,甚至没有抽烟,只是在那里坐着,像是一座雕塑。
水声从洗漱间内传来,玻璃上开始氤氲着烟雾,他不敢去看那个方向。
他甚至打开了窗户,房间内的一切令他脸颊发红,桌上的玫瑰也让他陌生起来。
他有些慌乱了,心里就像过了很久的兵荒马乱。
小雪飘荡着,在他皮肤上消融,却没有降低他的温度。
陆喻尽可能的使自己面色如常,抿着自己的唇。
水声颤抖着停下,隐约中能看见人影在镜前梳妆。
门缓缓开了。
程缨穿着睡衣,头发已经吹干,却带着些湿气,顺着雪白的脖颈披在肩上,她的眉眼里有些慌乱,却像含着春水。
她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他们中间隔着一方圆形的小桌。
他们一同沉默着,沉默的不知所措。
她美的惊心动魄,余光中的女孩就像洛水的神女,陆喻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东西,仿佛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扣人心弦。
脑海里是沸腾的记忆,在很久之前,久到他还在黑暗里独行的时候,月光渗透了进来,他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月亮。
“程缨。”他艰难的开口。
“我在。”女孩轻轻拨弄着肩上的头发。
“我...”他憋红了脸。
“我...”
“我爱你。”
她看向她,他不敢看他。
我爱你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突兀,没有任何前调的渲染,没有深沉到海枯石烂的对视,也没有彼此缠绕在一起的相拥,他们中间甚至隔着桌子,隔着怒放在花瓶里的玫瑰。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凝固的还有深沉的夜色,雪花也不在漂泊。
“我也爱你。”
这是令人灵魂颤抖的一句话。
这是简单到极点的一句话。
陆喻转过头,尽管动作是那么僵硬。
他们的目光沉默的说话,像桌上的玫瑰还是像其他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的唇红的惊心动魄,甚至把玩着头发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陆喻从身后取出那个盒子,轻轻打开,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镶嵌在上的钻石像时间的遗物,在白色的衬垫上熠熠生辉。
“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人。”他很认真的说道,再也没有平日的吊儿郎当:“但我知道我很爱你,虽然这逻辑有点问题,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他的话语无伦次,他的手有些拿不稳那小小的盒子。
钻石在夜色下沉默着,在月光下发着呆,好像不用再多说什么,它就是最好的答案。
程缨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平复着心里的波涛汹涌,她的心里像卷起了一场海啸,撕破了海面平静的伪装。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离的更近一些吗?”她颤抖着说道。
他们隔的太远了,尽管不到一米,但他们本来应该贴在一起。
程缨没有拿过戒指,甚至将它取来放到桌子上。
她拉着陆喻的手走到床边,在片刻的沉默后,他们抱着缠绕着躺在一起。
“陆喻,我爱你。”她望着男人埋着火焰的眼底,无比认真的说道
他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藏着秋水与月亮。
房间没有开灯,但他们的心已经足够敞亮。
女孩轻轻闭上了眼睛。
吻着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可已经不用用耳朵倾听,这是灵魂的呢喃。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一遍两遍三遍,多到已经数不清了。
许久,他们才分开,眼里的热烈却依旧没有被北风吹干。
“我们在一起好吗?”男人在他耳边低语。
“你说的...”女孩微笑着在他怀里:“真是一句废话。”
一个人的路走了很久,陆喻不想再走了。他想跟着月亮,在月光下找到自己的路,得到的奖励就是看见黎明。
钻戒冷冰冰的躺在桌子上,似乎北风也在讥笑它,本来应该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就那么被晾在一边。
它可以代表爱意,但没法插手爱意。
当我们彼此对视,连宇宙都不再重要,谁会去看那花钱就能买到的钻戒呢?
这个夜很黑,看不见月亮,可是已经无所谓了,她正在怀里。
程缨像一只小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能听见他的心跳,爱一个人可以说谎,可心脏永远是真诚的,它兴奋的跳跃着,每一下都像是“我爱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她的手抱紧了些。
“一直一直。”陆喻轻轻说道:“直到月亮消失,宇宙坍塌,破碎的星云上还会有我们相爱的倒影。”
被里很暖和,两个蒸腾的灵魂就像发热的太阳,他们紧紧缠绕,誓死相拥。
“还记不记得刚见你的时候。”陆喻忽然说道:“那时候我觉得你好高冷,提着两袋枸杞,像一个没穿防护服的消防员。”
“这是什么神奇的比喻。”她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飘忽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找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失重灵魂脚下的砝码,夜里的黎明,北极的夏天。”
“你说的什么东西啊,你能说人话吗?”程缨气鼓鼓的说道。
“人话就是,我找到了我的月亮,我爱的人,尽管这么说显得有些浪荡,但我还是要说,我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心动了。”他缓缓说道。
程缨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