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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战天愣了一下，几乎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夏惜并未直接回话，而是接着问道：
“唐仁远许诺了你，只要你杀够一千个敌人，他就放你孙女出来？”
慕战天闻言皱了皱眉道，“丫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惜听到慕战天无异于默认的回答，看向他的眸中不由露出了些许疑惑：
“你跟你孙女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吧？”
在原主的记忆中，慕家老太太生下原主父亲不久，这慕战天就跟慕老太太离婚了。
之后慕战天虽然每月都会支付给慕老太太一大笔赡养费，但慕老太太并不允许他跟儿子太过亲近。
甚至，原主的记忆中都没有关于慕战天的信息。
她实在不明白，慕战天为什么要对一个近乎素未谋面的孙女做出这么大牺牲。
慕战天听到夏惜的问话，一双苍老的眼睛中顿时溢满了浓郁的悲伤。
那伤感的情绪之下，他甚至下意识忽略了夏惜为什么会知道他跟孙女感情不深。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苦笑着开口：
“十年前，我唯一的儿子为了救我而死，他离开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妻子和一双儿女。”
“我本想着等边境战事没那么紧张了，我就退役回云城照顾她们，却不想战事一直持续了五年。”
“五年前，就在我请了三天假准备回去看看时，却得到了我孙女因为故意杀人被关进监牢的消息……”
说到这里，慕战天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忽然自他眼角滑了下来。
“我没能完成儿子的嘱托，更加没有尽到身为父亲和爷爷的义务。”
夏惜看着慕战天面上的愧疚和悲痛，那看向他的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很快，慕战天再度睁开眼睛。
此时他原本暗淡的眸光，竟是闪过了一丝光亮：
“不过还好，唐统领是个好人，他跟上面百般请求，最终求到了一个放惜儿出来的希望。”
夏惜：“希望就是你在战场上杀一千个敌人？”
慕战天点了点头，“嗯，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跟唐统领之间的约定，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活着见到我那小孙女了，却没想到侥幸活了下来……”
说着，慕战天看着夏惜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感激。
虽然他之前昏迷了，并不知道夏惜在战场上救了他。
但他醒过来就看到夏惜在给他包扎伤口，不难想到是夏惜取出了他身上的子弹，让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夏惜面对慕战天感激的目光没说什么，再次开口问道：
“你之前杀了一千个敌人，为什么没有记录到你的功绩上？”
慕战天：“因为这一千个敌人是要用来换我孙女自由的，是我为了私事杀的敌人，自然算不得功绩。”
夏惜闻言轻蹙了下眉心：
“唐仁远是这么跟你说的？”
慕战天下意识点了点头。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连忙对夏惜叮嘱道：
“丫头，你是才加入战部的小医生吧？在战部，不能直呼比自己头衔等级高的人物大名。”
“而且，唐统领是位值得尊重的人物，于情于理，你都该称呼他一声统领大人。”
夏惜闻言不由轻笑了一声。
统领大人？
她倒是敢叫。
只是，他敢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