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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暖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像是随时都要发烧。
喉咙里有一个声音想要本能的哼出来，可她不敢，只能压抑着自己。
时间每一秒都变得尤其漫长……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宁暖脚趾都难受地蜷缩了起来，他的唇才终于离开她的伤口。
舔吸出来的陶瓷碎渣携裹着一点点血，被商北琛眉目不动地吐在了垃圾桶里。
确定伤口里面没有了杂质，男人抬起视线，浓重的眼神讳莫如深：“疼么？”
宁暖呼吸起伏地看着他硬朗的眉骨，深邃好看的眼窝，下意识实话实说：“刚才不疼，现在疼了……”
商北琛捏着她雪白小脚的大手用了用力，攥的她更疼。
宁暖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但是的确，他的口腔包裹着伤口时，伤口就只感觉到濡濕滚热的舔舐，不仅不疼，相反还很舒服。
他滚热的口腔离开，伤口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那股凉意使伤口丝丝拉拉地疼了起来。
商北琛墨眸里暗含星火，开口就是让她无地自容的话：“很舒服？上瘾了，嗯？”
宁暖：“……”
她本就淡粉的脸颊，瞬间又镀了一层奇怪的绯红。
……
商北琛收拾走了医药箱。
宁暖坐在沙发上，窝在男人过于宽大的衬衫里，看着男人去洗手，漱口，而后整理完毕，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公寓那门每次关上时都会发出“砰”的一声，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冰冷刻板。
宁暖在沙发上晾了一会伤口，直到把伤口上的消毒水和医用酒精都晾干了才起身。
她肚子很饿。
中午吃的不多，晚上还一口没吃，中间只在酒店喝了半杯水和一杯酒。
“嗡——”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宁暖回身拿起来看，有电话进来。
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陆西诚”。
他打来干什么？
宁暖接了：“喂？”
听完对方的话，宁暖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外婆明天要回老家给我外公上坟？”
接着，她就听到周乐乐抢走陆西诚的手机：“惊讶吗？我跟陆西诚他们在一起，正在谈我接下来跳槽的事，他听说你外婆明天一个人回老家，主动提出派个人帮你照顾外婆！”
“……不用，我已经找完别人了。”宁暖撒谎道：“刚下你一直不回消息，我拿不准你有没有时间，所以我联系好了别人……”
宁暖吓了一跳。
陆西诚对她示好，不是没有缘由的，所以她更不能随意接受他的帮助。
“你等一下，陆西诚还要跟你说话。”周乐乐把手机给了陆西诚。
“宁暖，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们还是不是老同学？”陆西诚一开口就端出同学，朋友，这种不会给宁暖心理负担的关系定位。
“真的，我已经找好了人。”宁暖极力地说。
“我会信吗？”
陆西诚似乎很笃定：“总之，我会安排下去，明天我让人去你外婆家楼下等，如果你真的找好了人，我就让人回来，如果你没有找好人，我就让我的人送你外婆回乡下，就这样定了。”
似乎是怕她强硬拒绝，陆西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又是无法接通。
宁暖站在原地呆了半天。
……事情仿佛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