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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走,这时已是太迟,陆羽只能尽量装作自然,目视哈驽达赤大步走来。
倒是司马雯雯落落大方一笑,说道,“小女,见过前辈。”
这话一出,陆羽就暗呼要糟!
司马雯雯的这一声招呼,明显不是西域修行界惯有的问候方式。
他脸色猛然一变,就要进入战斗状态,可是当他看到,哈驽达赤未有异常,才硬生生按捺下来。
同样,司马雯雯也是微微一僵,在话出口之时,她就知犯了一个错误。
只是她这句话,似乎没有引起哈驽达赤的怀疑。
她稳了稳心神,按照西域的礼数,右手放置左肩之前,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这时,哈驽达赤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他哈哈笑道,“两个小娃,我们还真是很有缘分啊!”
陆羽不禁皱了皱眉,他就站在司马雯雯稍后的位置。
不得不说,哈驽达赤就是这个性格,大大咧咧,平易近人,但那只限于看得顺眼的人。
他看不出有任何暴露的迹象。
出于惯有的谨慎,陆羽还是决定选择沉默,毕竟言多必失,说多错多。
然而,哈驽达赤微微一顿,便越过司马雯雯,走到了陆羽面前。
他拍了拍陆羽,点头笑道,“嗯,好小子,既然那么有缘,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喝上一点?”
陆羽暗中倒抽了口气,不由一阵背脊骨发冷。
哈驽达赤这一拍,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勘探了一下他体内的经脉。
若不是他提前就有准备,怕是得当场就穿帮了!
原本,陆羽是想有多远就逃多远,更遑论与哈驽达赤喝酒,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能拒绝。
因为陆羽了解哈驽达赤的性格,他不想被人拒绝。
他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前辈开了口,晚辈又怎么敢不答应呢?”
“哦?哈哈,好!”
哈驽达赤一愣,随即就大笑着又拍了两下陆羽的肩膀。
这一拍之下,差点就拍得陆羽一个趔趄。
“那走,我们去喝点再说!这距活~佛的布道传教,还有几日呢!”
也不由分说,拉着陆羽就往前走去。
司马雯雯见状,也只好跟上。
这个市集,并不算大,而放眼看去,也看不见有酒馆酒肆一类。
不过,这是市集之地,只要循着人声和酒香,想找到一处喝酒的地方不难。
哈驽达赤拖着陆羽兜兜转转,就钻入了一个帐篷之内。
由外面看,这帐篷平平无奇,但是一入到了里处,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主要是因这个帐篷,布置了一层屏障。
这层屏障,与外界完全隔绝。
而这帐篷里,错落摆放着七张方桌,估计是还没到时间,因此只有两张方桌坐着人。
点了两坛酒水,和一大盆羊肉,四人就选了一张正中的方桌,落座。
由始至终,陆羽都无比的小心翼翼。
怪不得他这么谨慎。
就因他了解哈驽达赤,才有这种想法。
哈驽达赤,并不是这么热络的人。
如果是因昨晚......哈驽达赤才有此一举,这不太可能!
什么一见如故,在陆羽看来更是狗屁。
毕竟,修行界以强者为尊,无论去到哪里,规矩都是一样的。
而哈驽达赤是元婴,他和司马雯雯,却只是两个金丹。
一步之差,差的却是不止万里。
尤其是,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和司马雯雯两人身上,有什么可让哈驽达赤如此热情。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哈驽达赤,对他依旧是抱着极深的怀疑。
一想到这个,陆羽不免就一阵发虚,这是哈驽达赤的地盘,万一真的露出马脚......
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的真正实力,的确是远超同一境界的修行者,但是与可操纵天地之力的哈驽达赤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正当陆羽还思维发散之时,一碗酒就“砰”的一下,摆在了他的面前。
陆羽颇有默契地将酒碗端起,同时用眼神暗示了司马雯雯。
四只酒碗,交碰在一起。
然后,一饮而尽。
索朗这时起身,分别又将四只空酒碗斟满。
“小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冷不防地,哈驽达赤望向陆羽笑问。
“前辈,晚辈来自北边的一个小地方......我叫德吉,她叫梅朵。”
对此,陆羽早有准备,听见哈驽达赤这么一问,他当即就将提前想好的措辞胡扯一通。
当然他是提前确认了一件事,哈驽达赤不会问得非常详细。
首先,在西域修行界,活~佛的名字是不准随意提起的。
其次,如果陆羽只听哈驽达赤一问,就连带父母长辈都安排好了并且如数家珍,一一道出,反倒是会弄巧成拙,更加引起哈驽达赤的猜疑。
“哦!德吉?这是个好名字,哈哈哈!”
哈驽达赤稍一思索,便又是大笑起来。
这场酒局,陆羽可谓是坐如针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然而都已酒过五巡,哈驽达赤却还未有停止的打算。
他又叫了两坛酒。
而西域的酒,很烈。
除此之外,酒水还加入了几种异兽内丹酿造,因此修行者喝了,同样是会醉人。
当然,这所谓的烈酒对于金丹境往上的修行者而言,不算什么。
只要运转真元,什么烈酒都能够在顷刻间排除体外。
不过,这是喝酒,假如陆羽真的这么做了,那是一种极其无礼的表现。
所以陆羽不能,唯有仗持着自身强悍得匪夷所思的肉骨消化。
但他还是佯装出一副不胜酒力,已经醉醺醺的样子。
反观司马雯雯,尽管是喝得不多,也是双颊通红。
这只是两人互相传音,从而得出的默契,先逢场作戏一阵,差不多了,就找一个借口离去。
哈驽达赤却是像真的喝上了头。
主要是他的嗓门,开始慢慢变大,而他也时不时地,对索朗动起了手。
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陆羽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不知哈驽达赤,是否也同样如此。
随着时间过去,这酒馆陆陆续续地走入了几人。
他们一进来,都会被哈驽达赤的大嗓门所吸引,从而瞥上一眼。
慢慢地,这酒馆的七张方桌,都坐满了人。
两坛酒又得个干干净净。
未等陆羽阻止,哈驽达赤又叫了两坛,这个时候的哈驽达赤,赫然就与一个丑态百出的醉汉无异。
时而他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时而又是对索朗一顿训斥。
喝酒的人,喝酒不在量多,讲究的是一个酒品。
像哈驽达赤这般,极其容易招人反感。
但是,这是西域修行界,在无从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又常年受到活~佛教义的影响。
哪怕是有小矛盾,通常情况都不会转化为大矛盾。
谁知这哈驽达赤,却真像是醉了。
察觉到旁人不善的视线,他陡然就双眼一凸,拍桌大喊起来,“一个个缺教训的,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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