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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本该没人在才对。王川的体表处,衣衫逐渐被神力所鼓荡的气流荡漾开来,看起来潇洒如仙人。
但是,既然在没人的地方出现了活人,还是这个层次的活人,可能性就很少了。
要么是那几个老东西的弟子……要么是那几个老东西的弟子的弟子。
无论是哪个可能,都不能被这批人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
所以,就在这里把他就地解决,然后消除自己的各种气息,遁走就好了。他如是想着,挥动了手中的剑。
最谨慎的人,在生气的时候挥出的剑,都是毫无保留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看来你也被前辈们看中了。”那少年手中的长剑一动,跟王川的剑锋划出了绚丽的火花:“那么,我们在这里的战斗,也一定会被他们看见对吧。”
王川回剑再刺。
他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笑。
看到?他什么也看不到,他能在这里活动的基础,都已经被破坏掉了……现在能保持不被天劫发现的状态,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心情看你们这些小伙计?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王川双手一动,那只没有剑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柄细小的透明剑胚。
“去!”王川怒喝一声。
邪剑胚以一种对于八品武者来说,近乎无解的速度,直刺那少年的眉心。
少年整个人颤抖了一刻。
长剑已经到了他的百会穴。
“下去吧!”王川用剑背敲在他的脑袋上。
少年直觉世界一声嗡鸣,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百会穴乃是人身重穴,乃是人与天地自然交流的关键之处,也是成仙之前最关键的要跨越的地方……被王川这么重手法一拍,没死就已经是万幸。
看着少年倒栽葱的样子,王川友好地帮他拔了出来,然后把脚塞了进去。
“你就好好呆在这,让你那好战的头脑,稍微冷静一下,然后再想别的。”他随手刨开这泥块,给他留了两个气孔之后,扬长而去。
很快的小子,虽说没啥威胁,但这应该是一种警醒。王川如是想着,身形在林中掠走,将葫芦盖子重新用一颗栗木塞子盖上。
家就在前面了。
……
“用别的钉子,去掀翻那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钉子,适合吗?”一个黑衣人站在凉山半山腰上:“如果他们原本没有察觉而被我们打草惊蛇,这难道不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吗?”
“我们只不过是执行而已,日后的影响,跟我们没有关系。”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悄然一笑:“我们是没有明天的人了,安心师弟。”
“正是因为没有明天,我才替那些还有明天的同门们,多想想。”安心和尚站在凉山的半山腰上:“以我们的修为,居然也要承受这样的苦楚吗?”
“只要一日未成佛,我们就处在凡间的轮回之中,不得解脱。”安神和尚笑了笑。
他很喜欢笑,即使在这个即将飞蛾扑火的时候,他也依旧带着笑容。
因为,佛祖的笑容很慈悲,他便要学过去,去向那心中的佛靠拢。
安心和尚此时却是忧心忡忡。
悲悯是他心中唯一的光芒。
项凡心坐在内室中,静静地打坐。
跟普通魔宗之人修行的方法不同,她依旧保留了在心宗时,静坐修行禅念的习惯。
只要能定下心来,她就能观看自己的内心。
只不过,原本如琉璃一般明净的心灵,此时却染上了不少的瑕疵。
自从常媛离奇消失,然后被定性为叛逃之后,她的心灵就没有再安定过。
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不好好想一下,常媛对自己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就是在策划着离开呢?她一次次地懊悔,如果当初能够跟她一起离开,又或者是劝她留下,是不是都不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场面。
青蛾师叔现在被长老责罚,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很多。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跟自己念叨着,为什么这孩子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为什么在离开之前,没有任何的先兆?
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在项凡心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萦绕着。
如果能找到王川,那么他一定能够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事实上,她更怀疑,常媛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一定跟王川本人的运作,脱不开干系。
一个能掌握心经,让自己看到未来道路的家伙,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首席就可以形容的?
即使他在祭典中,表现出的战斗力,并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但她仍然将其视作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
“拜托,如果你能够感知到我的想法,至少给我回个信!”她看着自己桌子上,摆下的九盏莲花青灯:“我现在,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窗户纸忽然破了。
一道黑影如鹞子一般扑落,只冲她的后心劈出一掌。
项凡心的心神正联系在那几座青灯中,即使有七品武者的实力,此刻也没有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只是强扭身形,让自己的致命穴道避开那一掌。
轰地一声,她整个人斜斜的飞了出去,却没有砸在墙上。
因为在她飞行的轨迹上,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
“心宗?”她感受着自己体内荡漾的劲力,双眼被逼的鼓突:“你们怎么会?”
两个袭击者并不答话,只是挥掌。
“噗。”项凡心前后心同时中掌,那游走的劲力在她的体内荡漾开去,将经脉和血肉内脏一并破坏,就连表层的皮肤,都开始渗血。
为什么凉山上的阵法,没有反应?
她口吐鲜血,无力地跪到了地上。
这两个袭击者,究竟是如何通过重围,进入自己的居所的?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潜伏在魔宗的钉子……现在为了某种目标,才出动来击杀自己?
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神就越发迷糊。
因为,那些游走的劲力,已经侵蚀到她的神经了。
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只有一股执念,还在晃悠着,晃悠着。
两个和尚看着她合上双眼,齐齐喊了声罪过。
在一只巨大牛蹄踏破屋顶的前一刻,他们将手抚在了自己的顶门。
化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