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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都的上空,仿佛会永恒燃烧的大日真火,在今天熄灭了。
“日之都沦陷?”王川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笑话。”
“不是笑话,不是开玩笑。”巨鲸的眼神很凝重:“日之都的上层,似乎被一网打尽了。”
王川沉默了片刻。
“是不是今天我没睡醒,还在做梦?”他有些头晕目眩:“这是人干的事吗?”
“据说是因为,日之都那边要求的条件太过苛刻,魔宗直接出动了六位地仙,还带上了他们库存的底蕴,直接将日之都还活着的五位地仙做了……只有一位地仙逃了出来,现在正在国师的府上少歇。”
“我印象中,国师是日之都的大能吧,只不过由于之前发愿跟随了帝君,所以才成为了神朝的帝君。”王川皱了皱眉头:“那心宗那边怎么说?”
“很离奇的是,心宗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为那个约定,上门找这位地仙的茬子,也有可能是提前被帝君安排了。”巨鲸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中原这些事情。”
“很正常,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可能心宗现在,已经在举办正法鸿发大会了。”余楚佩不知道从哪里走进来:“而且,我们现在的形势越发被动了。”
“从何得知?”王川问道。
“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魔宗的这些地仙,敢于随便地到处出手,好像根本不怕老巢被端掉。”余楚佩冷笑道:“在神朝中枢,甚至是各大门派的核心中,恐怕都有魔宗布局留下来的探子。”
“这些人,就是背后的钉子,已经扎到了我们的脊背,但却找不到究竟在哪。”她的面色也相当不好:“但要是在战前,对各个宗门进行一次彻底的排查,恐怕又会面临军心不稳的可能。”
“秘密进行可以吗?”王川提出一个意见。
“不可能,那些人现在一定在宣传团结,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秘密检查,一定会被某些‘有心人’把消息传出去。”
“然后,我们那些军队,还有修为高绝的修士们,都会对神朝方面产生不满。”
“这个时候,不能出现这种情绪了。”
“魔宗清楚我们的底细,但我们对魔宗的底牌,似乎根本不清楚。”她捏紧了拳头:“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会输的。”
“我觉得,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在对于内部叛徒的处理上,这种情况可以被避免。”王川摆了摆手:“稍后我会去面见帝君。”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巨鲸看着王川。
“好办法没有,只有笨办法。”王川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们相信我一次也无妨。”
余楚佩和巨鲸点了点头。
乾宁宫。
“陛下,王川求见。”一位金刀侍从半跪在地。
“让他进来。”帝君看着一个巨大的翡翠玉像,阴沉的光线从玉像中透出,把他的脸映衬得乌漆嘛黑。
“王川先生,楚佩前辈,你们来了。”王川等人走进宫门。
“陛下,现在情况紧张,我直接长话短说好了。”王川知道帝君本人并不是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甚至连请安之类的东西都省了:“我来这里,是想请陛下彻查各宗各派的叛徒,然后进一步处理。”
“我已经知道了。”帝君皱了皱眉。
他先前似乎在进行复杂的演算,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惫。
那座巨大的玉像,此刻还伫立在宫殿的中心。
“陛下怎么看这件事情。”王川看着帝君的眼神。
“没办法。”帝君叹了口气:“中原,始终不是神朝一家的中原,六大派和皇族共治这片大陆,总是需要平衡的。”
王川笑了笑。
“陛下是担心,影响了我军的士气吗?”他问道。
“士气是一方面,那些跟魔宗有瓜葛的人,肯定也会全力阻挡我们这个决定,神朝方面一旦要全力去彻查,一定会引起各个宗门的反弹。”帝君看着王川:“不说别的,现在你是南瞻的宗主,你会愿意让整个南瞻的修士,包括隐藏的各种长老,全部让我审问一遍吗?”
“我现在还不是南瞻的宗主,就算是,我也不会介意。”王川笑了笑:“我来这里,并不是要劝您一开始就彻查各个门派。”
“我现在,是想请您给我一些法宝。”他诚恳地说。
“给你些法宝倒是没问题,只是你这个时候,要法宝来干什么?”帝君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军需也很紧张,这种事情你要给我个理由。”
“我希望帝君你,能够尽快将一些比较有仪式性的法宝,送到各个宗门的高层手上,作为他们战前的鼓励,还有权力和地位的象征。”王川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帝君心中已经有了猜度。
“没错,我希望能够用这些法宝监视他们。”王川露出了冷肃的表情:“我有一门神通,名为邪剑胚,只要将这枚剑胚封印到那些法宝之中,我就可以通过感应,获知他们的行动,找出真正的叛徒。”
“你这种神通,发动应该要有条件的限制吧。”帝君看着王川:“在我的印象中,即使是最擅长神魂力量的墨家和巫族,也没有这样离谱的神通。”
“我这门神通,本来就没有要发动的打算。”王川摇了摇头:“他发动的条件确实很苛刻,需要让一个人处于毫无反抗和阻碍的精神状态之中,才能发动这门神通。”
“但现在,我并不打算发动,只是把这剑胚当做一个媒介。”他早就想好了办法:“不过我在这段时间里,可能会失去战斗力。”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但你要清楚,如果你这种办法被人发觉,沿着一道神识追过来,你恐怕会死得很难看。”帝君看着他:“而且我不是很敢把这样的监察权力交给你。”
“我知道,所以我会把我的命牌交给您,我可以现在炼制。”王川的脸色很认真。
他现在,只想赢下这场战争。
至于途中会用什么手段,或者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同意,只是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帝君看了看余楚佩和巨鲸:“当然,你们二位,可能也得委屈在皇宫里,陪着王川呆几天。”
“我没意见,只是王川,你怎么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并且确定那些人的行动。”余楚佩看着王川:“我清楚你那门神通,不止发动条件苛刻,甚至连范围也有很大的限制。”
“我并不是莽到去,直接用神识探听别人的计划。”王川翻了个白眼:“我的计划是,先将某些仪式性的法宝发下去,然后让我的邪剑胚留在里边。”
“然后,我在通过他们收到之后的反应,把怀疑的对象缩小。”他沉着而冷静:“如果有人在收到这些法宝之后,仔细检查其中可能留有的禁制,又或者是将这件法宝妥善地保存起来,甚至是丢弃,我觉得这些人很可能就有问题。”
余楚佩愣了愣。
“卧底的神经,是特别敏感的,他们会对来自陛下赐予的任何东西,产生戒备的心态,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会去仔细检查这件法宝,是不是有某些威胁他们的生命,又或者是探听消息的机关。”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帝君看着王川,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
他没有这种神通,就算有,恐怕也不会想着要这样使用……不用来探听卧底的消息,也不用来威胁那些卧底的安全,只是从他们的态度中,找到嫌疑人。
这种手段和心机……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忌惮。
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
这个少年跟自己的关系不错,更是跟顾望乡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这些人就算再强,天赋再恐怖,神通再强大,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他们最终,都会愿意回到过去的那个世界。
而且,就算他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事先被他自己断掉了……他会把命牌交给自己这位帝君,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证自己的忠诚。
在自己看来,这种事情有些愚蠢,甚至有些搞笑。
但是对于这场战争来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几乎就是等于给自己,和这个国家插上了翅膀。
“是的。”王川点了点头:“陛下觉得如何?”
“完全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炼制一块命牌。”在这件事上,帝君几乎没有丝毫地退步,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比较精美的令牌。
在地仙的手上,这些普通的法宝,随意就能够改变形状,甚至是性质。
现在,这就已经是一块命牌了。
王川透出一点神识,再刺破手指,留下一滴鲜血。
命牌这种东西,几乎是整个大陆最简单的法器。
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在被捏碎的时候,连带着修行者的肉身和灵魂一起四分五裂。
“这种东西,还真是独特。”王川看着命牌哈哈一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可是最恐怖的军令状。”余楚佩站在他的身后,眉眼中有些犹豫的神色。
她在犹豫,要不要把那玩意从帝君手上抢过来。
就算不是现在,找个时间也要把这玩意弄过来。
“放心,这是契约命牌,我也不是随便捏他,就能够造成死伤的。”帝君正色道:“只要是当了皇帝,就不可能摆脱疑神疑鬼的心态,就算是最亲近的臣子,最信任的妃子,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信任。”
“但是,契约命牌,是最适合我这种心态的人了。”他看着王川:“请你完成最后一个炼制步骤吧。”
“这不是……炼制完成了吗?”王川有些疑惑。
他已经从这块牌子里,感受到水乳交融的味道了。
“不,还没有完成。”帝君把这块命牌递给他:“你还要在它面前发誓。”
“你就说,如果我在这场战争中,背叛了神朝和六大派,就车裂而死。”帝君看着王川:“说吧。”
王川当场发誓。
“只不过,这还很特别啊。”他说完之后,看着帝君把令牌收回去:“普通的命牌,不是只需要以上两个程序就算完成了吗?”
“我要是让你用普通的命牌,余前辈首先就要把我的头拧下来。”帝君苦笑一声:“余前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
余楚佩的眼神,这才收敛下来。
自从继承地仙果位完成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很少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了……帝君这个当年的小弟弟,自然也不在她的恐惧范围之内。
“那么,现在就开始执行你的计划吧。”帝君转过头,看着那玉像:“你果然是我们神朝方面的福星,这只是提出了一个计划,玉像中传来的命运之力,就比先前澎湃了许多。”
“哈哈哈过誉了过誉了。”王川的脸皮很厚,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表现出来。
“不,说不定是因为你,我们才能赢得这场战争。”帝君的眼中,倒映着这巨大的玉像:“知道这玉像是什么吗?”
“不懂。”王川摇了摇头。
“这不是,当年在日落河谷中发现的那件神器?”余楚佩还是了解得多:“原来被你搬到皇宫里来了。”
“那是我登基时,他们献给我的贡品。”帝君笑道:“这么多年来,我跟它已经修成了本命的关系……它代替了我之前的那件道器,成为了我的本命法宝。”
“但我印象中,这东西应该很脆弱才对。”巨鲸嘀咕着。
“你可以试试。”看着玉像上的光芒逐渐明亮起来,帝君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全力一击也没关系,只是别发出太大的声响。”
巨鲸摇摇头。
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他虽然是头鲸鱼,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别人可以说,但是他不能做。
做了,那就是图谋造反的大罪……他没兴趣在战争之前,就先沦为一条死鱼。
“拜托你了,王川先生。”这时候的帝君,已经跟王川同辈论交。
“发现那些深藏的罪孽,是我的荣幸。”
王川抬起头。
露出一口白牙。